下午兩點。
楚河準時來到龍府華庭大廈。
名字雖然很霸氣。
其實就是一座外觀極為普通的五層樓。
楚河坐著周海濤的車經過三道崗盤查,來到華庭大廈一樓。
與古樸的外觀形成反差的是,華庭大廈內部裝修奢華。
天然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直徑兩米水晶吊燈散發著晶瑩光芒,吊燈下是一個二龍戲珠的水系。
墻面上有四個鎏金大字——高嶺集團。
在大廳東側設有前臺。
有兩名穿著職業裝的漂亮女孩,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修長,帶著得體的微笑。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高嶺集團。”
楚河對她們點頭微笑。
周海濤色瞇瞇地看向兩位女孩,“小萌,你越來越漂亮啦。”
那女孩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他訕訕地說,“哥下班請你吃飯啊。”
“謝謝,我不餓,晚上不吃。”
女孩直接拒絕。
楚河暗暗點頭,東北幫還是有前瞻性的,黑道畢竟不是長久之策,必須洗白走正規經營才可能不被清算。
周海濤帶楚河坐電梯來到五樓。
出門就看到三名穿著西裝的青年迎上來,其中一人手中還有個托盤。
“周主管,請貴客配合安檢。”
周海濤輕聲告訴楚河把隨身物品放在托盤里。
楚河目光一凝。
他還是照辦。
把香煙、打火機、撲克牌、軍刀、手機、車鑰匙等 物品都放在托盤中。
另外兩人又對楚河進行搜身后,才放他入內。
“秦爺,楚河前來拜碼頭。”
周海濤敲了敲門,大聲稟報。
“來。”
屋內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楚河隨周海濤進屋。
發現,這里面裝修極為另類。
赫然是一個東北農家院。
墻上長釘上,掛滿大長串紅色干辣椒,幾十辮大蒜,還有幾只野味。
木頭架子上搭滿辮在一起的玉米棒子,簸箕中有曬干的黑木耳。
楚河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都是啥玩意?
“秦爺是個念舊的人,對那片黑土地愛的深沉。”
周海濤表情很虔誠地說。
楚河聽完,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假裝有文化!
“坐。”
炕上躺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四方大臉,絡腮胡子,牛鈴大眼,輕微酒糟鼻。
穿著白色襯衫,打著領帶,拿著一根旱煙袋。
半躺在一位女孩大腿上聽著單老師的評書,講的東北王張二嘎子張作霖。
而女孩正在專心給他泡茶。
周海濤不敢坐,他知道,大當家肯定不是讓他坐。
楚河也沒坐。
對方命令他坐,他就坐,剛才一見面就落了下風。
他看著這位混搭潮人,微笑點頭,“秦爺好雅興。”
“楚河,不錯,很像年輕時的我!”
秦嶺保持著那個半躺的姿勢沒有動,不過,目光銳利。
“還好吧,我只是做好我自己,沒想著模仿秦爺。”
楚河淡淡地說。
“好膽色,敢單刀赴會。”
秦嶺吸了一口煙,煙袋鍋已經變成紅色。
“秦爺是前輩,也是長者,不會對我一個晚輩出手的。”
楚河微笑著說。
“為什么?”
秦嶺淡淡地看了楚河一眼。
“因為,你勝,沒有意義,大家以為理所當然,畢竟是欺負后輩嘛!如果,不小心敗了,那不就是讓人笑掉大牙事了吧,后果很嚴重。”
“我則不同,雖敗猶榮,如勝,則一戰成名。”
楚河微笑著說。
“年輕人,你很不一般。”
“今天,還是要出手。”
“因為,我是秦嶺。”
“你勝,可以離開,每月交10%的物業管理費,敗,以后就離開義順城吧。”
秦嶺終于站起身來。
他不能讓楚河再安穩發展,這小子潛質太強,否則很快成為東北幫的心腹大患。
趁他還立腳未穩。
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弄他。
秦嶺一米七五左右,雖不高大,卻很精煉,雙耳變型,像是餃子。
人們不知道的是,秦嶺曾經是一名專業的摔跤運動員。
他兩只胳膊已經肌肉拉絲,形成麒麟臂。
楚河雖然沒有說話,他目光一凝。
“秦爺,你老了,就要認。”
“要不然,我們玩點大的,我勝,你離開義順去養老,我敗,我消失。”
“也可以既決勝負,也決生死?”
“敢不敢?”
楚河嘲笑地問道。
裝你特么什么大尾巴狼。
我勝還給你交10%物業費。
這世界就是勝者定規則的時代,你敗了還牛逼個啥子勁。
“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看來,你還是太年輕氣盛,不怕你武功高,就怕你頂不住槍。”
秦嶺雖然這樣說,他還是堅定地相信自己能夠親手打敗楚河。
他深吸一口,煙袋鍋已經發紅。
“接招。”
秦嶺煙袋刺向楚河咽喉。
楚河輕輕一閃,射過重要部位,隨手一抓,立即抓住煙袋后半部分的煙桿上。
用力一扯,然后抬起膝蓋頂向秦嶺胸口。
如果這一下頂實。
估計秦嶺就直接被干翻。
秦嶺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左胳膊用力揮出,堅信自己的鐵臂可以擋住楚河一擊。
秦嶺手臂正好與楚河膝蓋撞在一起。
楚河感覺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
秦嶺的鐵臂,名不虛傳。
不過,接著,秦嶺暴退,他左臂已經開始顫抖。
鉆心的疼,讓他臉色發白。
他知道這次碰到硬茬子,楚河的膝撞力量太大,自己左臂已經骨裂。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秦嶺身影不斷后退,楚河也沒有追擊。
嘩!
只見幾名穿黑西裝的年輕人沖出來,他們手中有槍。
楚河就地一滾,躲到炕邊,順手摟住泡茶的女人擋在身前,然后拎起功夫茶盞打向黑西裝持槍的手腕。
瞬間已經有三人手槍掉落在地上。
“你們退下。”
秦嶺大喝一聲。
黑西裝們相互看了一眼,還是快速撤退。
“楚河,把人放了吧。”
“你很不錯。”
“坐下喝茶,江湖不僅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秦嶺強忍住疼痛,故作從容地說。
“是,我這不就是向秦爺來學習的嘛。”
“今天一見,才知道秦爺……”
“名不虛傳啊!”
楚河把那名茶藝師放開。
他感覺這女孩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