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連忙起身過去開門,“我地里咋了?”
門外是一個跟蕭母差不多年紀(jì)的婦女,“臭!可臭了!你家玉米地里很多死老鼠,我瞅了瞅,起碼十只,像是被人故意扔的……”
聽著婦女的描述,蕭母臉色唰地一下黑了,嘴里罵罵咧咧,“又是那個玩意吃飽了撐著,讓老娘逮住,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說完后,她轉(zhuǎn)身看向跟出來的姜馥笙,“來娣,你就在家好好歇著啊,有啥想要的,就喊長河!”
“嬸子,我跟你一塊去。”姜馥笙上前挽住我蕭母的胳膊,就跟一個小甘蔗倚靠在大木樁上一樣。
“可是你這大病初愈,你……”
“嬸子放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姜馥笙揚起笑容,“走吧,我也想去認(rèn)認(rèn)看咱家的地在哪塊!”
那婦女聽到這話,想起今天發(fā)生在蕭家的鬧劇,好奇地問道:“來娣,你真的又嫁給長河了呀?”
“真的!”姜馥笙點頭,靦腆著臉,乖乖地站在蕭母身邊。
蕭母拍了拍姜馥笙的小手,看向婦女,“說到這事,等長河他爸回來,再找個好日子,我們就在村里辦倆孩子的結(jié)婚宴,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吃個熱鬧酒啊!”
“放心,會來的。”婦女點頭,“現(xiàn)在我們還是趕緊去你地里看看吧!那臭味,熏得不成樣!”
“走!”
前往蕭家田地的路上,姜馥笙才從蕭母口中得知這個婦女竟然是蕭母在和平村難得的好閨蜜‘李梅’。
她腦海里并沒有關(guān)于李梅的記憶。
只因原主以前經(jīng)常被爸媽使喚干活,不然就是跟在姜耀祖這個弟弟身后擦屁股,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根本閑不下時間來認(rèn)全村里人。
很快,她們?nèi)粟s來了玉米地里。
這邊已經(jīng)圍了好些人。
姜馥笙的鼻子本來就比較靈敏,這還沒看見死老鼠呢,她就已經(jīng)因為這遠處飄來的味道而臉色難看了。
真臭啊!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居然將死老鼠扔在人家即將收成的玉米地里!
眾人看到蕭母出現(xiàn),都是幸災(zāi)樂禍。
“岑金花,你這玉米是不是有毒啊,都把老鼠給毒死了!”
“啥?真的假的?我前幾天還在她家買過一袋玉米粒呢,真有毒的話,那我家的雞鴨……不行,我得趕緊回家看看!”
“話說,岑金花,該不會是你做了啥缺德事,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吧?”
蕭母黑著臉,狠狠瞪了她們一眼,“瞎叫什么!你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才會一眼就認(rèn)定我做了缺德事?還老天爺看不過眼……切,這都新時代了,別老信些邪乎的!我倒是覺得是你將死老鼠扔在我家地里的呢!”
“我可沒有這么干!你別誣陷我!”
“那你不趕緊把嘴閉上,想吃嘴巴子是不是?!”
蕭母叉著腰,整個人就跟一個巨大的開水壺,稍有不慎,嘴里噴出的‘開水’就能潑你身上燙得你哇哇叫。
本來碎嘴的人見狀,都慫下來不敢吱聲。
站在旁邊的姜馥笙看到后,忍不住咂舌。
這婆婆!
戰(zhàn)斗力杠杠的!
“哼!”蕭母掃了奚落的村民一眼,朝地里走去,隨后扒開最近的玉米桿。
這一扒,玉米桿上掛著的死老鼠就掉下來。
要不是躲閃及時,這死老鼠就糊她一臉了。
蕭母:“哪個天殺的王八蛋干的,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姜馥笙抬頭看去,有十幾只死老鼠全在地里,只是先前被密集的玉米桿擋住,大家才沒有看到。
現(xiàn)在認(rèn)真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死老鼠都已經(jīng)生蛆了,正散發(fā)著一股股惡臭。
“嘔!”
“太臭了!”
“岑金花,你趕緊將死老鼠弄走,我家的菜就種在你這玉米地旁邊,萬一染上這臭味,我還咋賣!”
“催什么催!”蕭母也是又氣憤又憋屈,這也不知道是誰搞的,成心讓人不愉快。
村民本來就對蕭家人不友善,這下更是找到機會不斷落井下石,說蕭家干了虧心事,才被人這樣報復(fù)。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姜馥笙已經(jīng)繞到玉米地的另一邊了。
她剛才發(fā)現(xiàn)這些死老鼠都是集中在一個蕭嬸剛才扒開的玉米桿四周。
說明這些死老鼠是被人故意扔到那里的。
前世她為了提升廚藝,去學(xué)習(xí)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菜系,其中就有一些比較重口的。
比如葷菜是鼠類。
她曾親自處理過養(yǎng)殖的、可食用的老鼠,所以剛才她一眼就看出來那些老鼠是剛死的。
之所以這么臭,是因為天氣問題,腐爛很快……
她走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線索。
“大家伙靜一靜。”姜馥笙走到眾人面前。
本來用棍子挑著死老鼠的蕭母也停下,眼里寫滿疑惑,“咋了來娣?”
姜馥笙回道:“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剛才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出現(xiàn)在這邊。”
蕭母聞言,無奈地苦笑,“沒用的,這村子里跟蕭家好的就沒幾戶,她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的!”
“那就用錢。”
“啥意思?”
“有錢能使鬼推磨!”姜馥笙嘴角一勾,輕挑眉頭看向眾人,“誰剛才看到有人鬼鬼祟祟來這邊了?”
村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說沒看到。
或者說,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說出來。
姜馥笙看了一眼大家,轉(zhuǎn)身背對著眾人,小聲詢問蕭母,“嬸子,你身上還有錢嗎?”
“你要多少?”
“一塊就好。”
“給。”
姜馥笙之所以要一塊,是因為現(xiàn)在一年務(wù)農(nóng)的收入是兩三百塊,平均下來,一天左右,將近兩天才能賺一塊。
現(xiàn)在只需要動動嘴說出見到的人,就能得到一塊錢,她相信,有人會干的!
“我再問一次,誰剛才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朝這邊走了?”
大家沒有回應(yīng)姜馥笙,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這里有一塊錢,誰要是看到有人往地里扔死老鼠了,這一塊錢我就給她!”
聽到姜馥笙的話,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這可是一塊錢啊!
能買一斤豬肉呢!
“來娣,這能行嗎?”蕭母拉了拉姜馥笙的胳膊,“萬一有人亂說咋辦?”
姜馥笙安慰道:“放心,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除非說的人不要命了才胡說八道,否則誰敢胡亂給人扣屎盆子啊!”
“說的也是!”
“嬸子不放心,這一塊錢不會虧的。”
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時候,有人舉起手,“我看到是誰往地里扔臭老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