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過去。
那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
“麗麗,你可別瞎舉手啊,這可不興胡說的!”
“我沒有胡說。”麗麗抱著菜籃子走到姜馥笙面前。
也是現在湊近,姜馥笙才發現麗麗的臉上帶著淤青。
這一看就是被打的。
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原身以前也是被姜福打成這個樣子。
麗麗深吸一口氣,“是不是我說了,就給我這一塊錢?”
“對。”姜馥笙點頭,“但不能說謊。”
一旁的蕭母嘆氣,幫著說話,“這孩子很誠實的,不會說謊。”
聽到這個,姜馥笙將手心展開,露出一元錢,“喏。”
“扔死老鼠的是姜福伯。”
說完后,麗麗直接伸手將錢拿過來揣進兜里,心想可算是能給媽媽買藥了。
圍觀的人沒聽清,紛紛詢問麗麗說的是誰。
但麗麗沒有理會大家,抱著菜籃子就飛快的跑了。
姜馥笙冷笑,“我猜得果然沒錯。”
雖然說蕭家一家在和平村不受待見,但因為蕭家人的厲害擺在那里,不會有人隨便就挑釁的。
一般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都是帶著巨大的怨恨。
而目前,她能猜到的,就是自己爸媽。
被她強要了500元,她爸又反抗不了蕭家,肯定憋著一肚子氣。
以她對她爸的了解,那就是一個易怒沖動的人,肯定等不及晚上再動手。
“原來是他這天殺的!”蕭母回過神,氣得扒下玉米葉子,將一只只死老鼠給歸攏起來,然后用葉子捏住它們的尾巴,將它們提起來,“來娣,我要去你家算個賬,你要是怕的話,你先回家。”
“我不怕!”姜馥笙搖頭,舉起手握緊拳頭,“我爸他欺人太甚!嬸子,我與你共進退!”
“那咱走!”
就這樣,不知道什么情況的村民一頭霧水地跟在姜馥笙和蕭母身后。
直到姜馥笙停在姜家院墻外面,村民才后知后覺。
“這扔死老鼠的是來娣娘家人?”
“看她們倆這樣子,十有**是!”
“這也太缺德了吧!”
“輪缺德,哪有這蕭家人缺德啊!”
“啥情況?發生了啥?”
“你們不知道吧,這姜來娣離婚了,這還沒多久,就二嫁嫁給蕭長河……”
村民嘰里咕嚕的議論。
姜馥笙沒有理會,回想起娘家院子的布局,站在一個位置,朝蕭母說道:“嬸子,你站在這塊,往這個位置扔,要高拋。”
“啊,行。”蕭母不解,但照做。
村民都好奇為啥要在特定的位置扔。
咕咚。
咦?
啥玩意落水了?
“啊——”
“誰!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敢往我家水井扔死老鼠!”
“住手啊!”
院子里出現陳淑英那震耳欲聾的急吼聲。
蕭母沒有理會,三兩下就將死老鼠給甩進去,隨后拍拍手,笑道:“來娣,真有你的,我這口氣可算是順了!”
院門被打開。
陳淑英氣沖沖走出來,“誰干的,誰……來娣?你,這是你干的?”
蕭母將姜馥笙護在身后,正面剛陳淑英,“是我干的!”
陳淑英氣得七竅生煙,顫抖著手指指著蕭母,“你憑啥往我家水井里扔死老鼠?那可是我家喝水的井!”
蕭母:“是你男人先將死老鼠扔到我家玉米地里的!”
陳淑英:“胡說!”
蕭母環抱著胳膊,“是不是胡說,你喊姜福出來對峙唄!”
“他出門了,不可能是……”
“發生啥事了,一堆人圍在我家門口干啥?”姜福的聲音打斷陳淑英的話。
村民讓開一條道。
姜福剛想往前走,就看到蕭母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嚇得愣是不敢前進一步。
“耀祖他爸,你可算是回來了!”陳淑英像是等到救星一般,小跑過去哭訴,“你這不孝女帶著外人過來,往咱家井里扔死老鼠,還說是你先往蕭家地里扔死老鼠在先的。”
姜福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吧,她們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是我。”姜福擺手,心慌得不行,眼睛一直瞄著自家院門。
“那走啊,過去找她們算賬。”
“我累了,我……”
“你干啥去?”陳淑英一把拉住要轉身回家的姜福,“她們都往咱家水井扔死老鼠了,你不管嗎?”
姜福沉默不語。
“呵呵。”蕭母大步流星走過來,眼里都是嘲諷,“他敢管嗎?”
姜福面色漲紅,“姓岑的,你不要太過分!”
“也不知道是誰過分。”姜馥笙上前,但仍舊躲在蕭母身后,探出腦袋,“爸,你往蕭嬸的玉米地里扔死老鼠,導致那些玉米都臭了,你要賠錢才行呢!”
“賠啥錢?我為啥要賠錢!我不可能賠錢!”姜福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姜馥笙。
這死丫頭!
昨晚就應該趁早將她賣掉才對!
姜馥笙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你不賠錢的話,萬一蕭嬸報警,你用死老鼠糟蹋糧食倒也不是大罪,但這死老鼠自身是有毒的,你這就跟投毒差不多,這免不了要被關幾天,這可是劃不來的一筆賬呢!”
“你!”姜福再次被氣得兩眼發昏。
倒是陳淑英眼珠子一轉,舉一反三,“那你們剛才往我家水井里扔死老鼠,按你說的,不也是投毒了?”
姜馥笙微微瞇眼,“我們往你家水井扔死老鼠,誰看見了?”
陳淑英輕哼,看向村民,“你們大家是不是都看見了?”
大家紛紛點頭。
蕭母見狀,臉色微變。
這……來娣說這話,不就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下可怎么辦才好啊!
然而,姜馥笙一點都不怵,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你們確定看到了?”
眾人:“看到了!”
姜馥笙輕輕點頭,抿嘴,皮笑肉不笑,“那你們就是幫兇啊!”
村民們都懵了,他們怎么就成幫兇了?
“姜來娣,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啊!”
“我沒有亂說啊!”姜馥笙聳聳肩,“你們說看到了,可你們沒有制止啊!你們說,一般有人逞兇的時候,誰會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呢?”
大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只有李梅難得靈機一動,驟然舉起手,激動地說道:“是幫兇!只有幫兇才會跟在兇手身邊看而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