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緊緊盯著林羽,眼中交織著期盼與焦灼。“林師兄,宗門危在旦夕,每一分每一秒都耽誤不得。你若信得過我,我們這就去找能主事之人,共商應(yīng)對之策。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
林羽垂首沉吟片刻,緩緩抬起頭來,眸中閃過一絲決然:“也罷,我信你這一回。我?guī)闳ヒ娨晃婚L老,或許他能定奪此事。”話音未落,兩人便匆匆朝著長老居所趕去。
一路上,魏浩心急如焚,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林羽在一旁不時低聲提醒:“魏師弟,注意儀態(tài),這里畢竟是宗門重地。”魏浩這才勉強放慢腳步,但眉宇間的憂色卻絲毫未減。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座古樸典雅的庭院前。庭院四周翠竹環(huán)繞,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本該是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然而此刻的魏浩,卻無心欣賞這份雅致。
林羽上前輕叩門環(huán),不多時,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名青衣童子探出頭來,見是林羽,頓時展顏笑道:“林師兄今日怎么得空來訪?”
林羽客氣地拱手道:“勞煩通傳一聲,就說林羽有要事求見長老。”
童子應(yīng)聲而去,片刻后返回,躬身道:“長老請二位進去。”
二人隨著童子穿過曲折回廊,來到正廳。只見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端坐主位,目光如閃電,不怒自威。魏浩認出這位正是青云宗內(nèi)守舊勢力的代表之一,心下不由一沉,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林羽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長老,這位是魏浩師弟,他有關(guān)于宗門安危的重要消息要稟報。”
長老聽聞魏浩之名,眉頭微蹙,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冷哼道:“魏浩?可是那個曾經(jīng)道心不堅,被宗門除名的弟子?”
魏浩心頭一陣刺痛,卻仍強自鎮(zhèn)定,上前一步道:“長老明鑒,正是晚輩。此次冒昧前來,實因發(fā)現(xiàn)魔道正在宗門附近布置一座邪惡陣法。此陣一旦完成,必將對宗門造成滅頂之災(zāi)。”
長老聞言,臉上浮現(xiàn)不屑之色,“荒謬!你為了重回宗門,竟編造如此拙劣的謊言。魔道與我青云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突然要對我宗不利?莫不是在凡塵待久了,染上了一身信口開河的毛病。”
魏浩急忙解釋道:“長老明察,晚輩所言句句屬實。那陣法以黑色霧氣為引,陣紋扭曲詭異,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一旦發(fā)動,恐怕會擾亂宗門靈力運轉(zhuǎn),甚至引發(fā)山崩地裂之災(zāi)。”
長老卻根本不愿聽魏浩的解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夠了!休要再胡言亂語。我青云宗屹立修仙界千年,豈是你幾句妄語就能詆毀的?你這等行徑,實在令人不齒。”說罷,轉(zhuǎn)頭對侍立一旁的弟子喝道:“來人,將此人逐出宗門,永不得再踏進一步!”
幾名侍從得令,立即上前擒住魏浩雙臂,不由分說地往外拖去。魏浩心中涌起一股無力與憤懣,高聲喊道:“長老,您這是閉目塞聽,宗門真的危在旦夕啊!”
然而長老卻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端起茶盞,輕輕吹開浮葉,品起茶來。
林羽見狀,急忙上前欲要勸說,卻被長老厲聲喝止:“林羽,你身為宗門弟子,竟與這等心術(shù)不正之人廝混,還輕信他的胡言亂語,實在令人失望。此事你無需再過問。”
林羽張了張口,最終只能將求情的話語咽了回去,眼睜睜看著魏浩被強行帶離。
魏浩被侍從們一路拖行至山門外,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厚重的山門在他身后重重閉合。他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此刻,魔道的陣法仍在緊鑼密鼓地布置之中,而宗門上下卻對即將降臨的災(zāi)禍渾然不覺。守舊長老的固執(zhí)己見,更是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山風呼嘯而過,卷起魏浩的衣袂,獵獵作響。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眼神逐漸變得堅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就此放棄。既然正道走不通,那便另尋他法。
他暗暗立誓,縱使前路荊棘遍布,他也定要找到辦法,讓宗門認清這場迫在眉睫的危機。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絕不輕言放棄。
魏浩轉(zhuǎn)身望向遠山,暮色漸濃,天邊最后一抹余暉即將隱沒。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他沉思之際,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警惕地回頭,卻見林羽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他身后。
“魏師弟,”林羽壓低聲音道,“我雖不能明著幫你,但或許可以指點你一條路。”
魏浩眼中頓時燃起希望的光芒,“還請林師兄指點迷津。”
林羽四下張望,確認無人后,這才低聲道:“宗門后山有一位隱世不出的前輩,或許他能聽進你的話。只是那條路險峻異常,你要萬分小心。”
魏浩鄭重地點頭,“多謝林師兄,這份恩情,魏浩銘記于心。”
林羽輕嘆一聲,“快去吧,但愿還來得及。”
望著林羽匆匆離去的身影,魏浩握緊了雙拳。這條荊棘之路,他必須走下去。
夜色漸深,魏浩借著月光,朝著后山的方向疾行。他不知道那位隱世前輩是否會相信他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陣法完成前阻止這場災(zāi)禍。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山風凜冽,卻吹不散他心中的堅定。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宗門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