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鮮血再一次濺了阮甜一臉。
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難以察覺的興奮在她的眉眼間悄然漾開。
等光頭三人反應過來時,青年已經血灑當場。
他的血染紅了身下的草地,空氣中也彌漫開一股濃重的腥甜。
阮甜握著沾血的刀,緩緩站了起來。
刀刃上的血珠順著鋒刃滾落。
阮甜微微垂眼,看了看腳邊漸漸失去溫度的軀體,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滿足。
剛子握棍子的手抖了抖:“大···大哥,程三死了,我們怎么辦。”
他完全沒看清,這少女是怎么出的手。
光頭臉上的肉抖動了一下,心里瘋狂想對策,這人他們惹不起。
但面上還是鎮定。
“怕什么,她就一個人,剛才也是程三自己沒警惕心,死了算他倒霉。”
“我們一起上,還怕拿不下她。”
剛子和眼鏡的腿軟的一批,想跑。
但招架不住光頭是大哥,他們現在跑了,后面光頭要是找他們算賬,他們也一樣沒好下場。
光頭做了個手勢:“上。”
剛子和眼鏡咬了咬牙,拿著自己手中的木棍,沖了上去。
光頭卻在他們倆沖上去的瞬間,轉頭往三輪車停放的地方跑。
MD,現在不跑,難不成真等死。
光頭絲毫不覺得自己賣了他們有什么錯。
人嘛,都這樣,關鍵時候都得為自己打算。
游戲世界里哪有什么真正的同伴,不過是暫時搭伙的螞蚱,風一吹就散了。
阮甜看著他逃跑的動作,微微瞇眼,將剛子和眼鏡直接撩到后,把手里的刀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剛好穿過光頭的心臟。
光頭扭頭看了眼阮甜一眼,嘴唇抖動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健碩的體格直接從三輪車上滾了下來。
解決完跑的這個,阮甜微微側頭,輕描淡寫地看著地上痛得嗷嗷叫的兩個。
黑色瞳孔里,慢慢染上興奮的光輝。
還有兩個可以玩。
眼鏡和剛子被她這一個眼神看得一個激靈,拖著剛才被重擊的身體,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你···你··不要過來。”
“姐,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們吧。”
“姐,東西都給你。”
“·····”
說完,兩人開始掏東西,把自己背包里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堆在地上。
阮甜看著地上的東西,微微挑眉。
還是順手搶來的快啊。
但是,他們是不是有點窮?
這堆出來的東西,看著真少?
阮甜有些嫌棄。
剛子把自己的掏空了,偷偷瞄了眼阮甜,見她沒動作。轉頭就去掏死不瞑目的青年尸體,將他的背包也掏了個干凈,規規矩矩地擺在阮甜面前。
眼鏡有一樣學一樣,連滾帶爬地到光頭身邊,將他的背包也掏了干凈。
“姐,都在這了,您檢查一下。”
兩人九十度彎腰,姿態放低極低。
阮甜沒看,一揮手全部進了背包。
都是窮鬼。
兩人松了口氣,肯收東西,他們還有機會活。
顯然,他們這口氣還是松早了。
阮甜把染血的刀扔在他們面前,眼尾彎成無害的月牙,聲音軟得像裹了糖的霜:“只能活一個。”
聞言,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得煞白。
“姐···我們···”
眼鏡想說一些求情的話,阮甜已經轉過身去,她不聽,也不商量。
今天的她真善良,以前都是一個不留。
001想說點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在這個世界‘死’,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而她也沒有違反游戲世界的規則。
阮甜提醒:“只有五秒思考機會哦~”
眼鏡盯著阮甜的背影,想著五秒鐘趁她沒有反應過來,能不能用刀反撩到她。
他猶豫的這一秒,他身旁的剛子,已經率先出手,將刀搶到自己的手里,沒有猶豫地朝著眼鏡砍了下去。
眼鏡的手臂連帶著胸膛這一塊,皮肉翻涌、深刻見骨。
他倒在地上,看著一臉發了狠的剛子,滿是錯愕。
“為什么···”
他們不是兄弟嗎?
鮮血流逝的速度太快,眼鏡的意識開始渙散。
剛子顫抖著聲音,愧疚又痛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活,我想活著,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幫你照顧好家人的。”
說完,剛子又補了一刀。
眼鏡在不甘中徹底咽氣。
阮甜看著還沒緩過勁來的青年,笑眼盈盈:“恭喜你。”
剛子整個人都在抖,他殺了他最好的兄弟。
他殺了他最好的兄弟啊!!!
柴刀掉落在地上,剛子看著眼前如同惡魔一樣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發問:
“姐,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哦。”
剛子心里一緊,下一秒就聽阮甜道:“送我回主城。”
累了,她要回去睡覺。
剛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過山車一樣的經歷,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虛。
“好。”
剛子將三輪車開到阮甜面前,“姐,您坐穩了,路上可能會有些顛簸。”
“嗯。”
車斗后面擺了三個小馬扎,阮甜隨便挑了一個,然后靠在車斗護欄上,三秒不到就睡著了。
本來就累,活動了一下身體,更累了。
系統:[······]
從未見過如此心大的人,前一秒殺了人家的隊友,誘騙他們互相殘殺,下一秒就心無旁騖地在別人車上呼呼大睡。
真不怕到了半路,給你偷偷來一刀。
系統還是高估這青年的膽子,別說半路偷偷給阮甜來一刀,就連三輪車他都專門找平坦的路開,生怕把后面的這個惡魔給顛著了。
剛子騎著三輪車,一路小心翼翼將阮甜送回主城門口。
他將車停好,看著還在睡的阮甜的,有些猶豫。
他是叫醒她,還是不叫啊?
就在他猶豫期間,阮甜的聲音響起。
“站在這里干嘛?”
剛子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后退好幾步,他下意識看向說話的少女。
少女依舊閉著眼,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呼吸綿長,不像醒的樣子。
剛子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說話?”
阮甜睜眼,直接坐直了身體,聲音多了些不耐煩。
剛子結巴道:“姐··姐···到了,到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