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姐妹也紛紛愣住。
霍景年這些年在霍家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跟著霍老爺子長年在軍中,鮮少回家,他突然出現在這里,實在讓人感到意外。
“放開她。”霍景年看著何剛沉聲開口。
何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抓著喬知微的胳膊,當即彈簧似的松開。
喬知蘭上前把喬知微扶住,帶著哭腔說道:“景年哥,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姐姐就……就……”
何剛也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怕得緊,趕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喜歡微微很多年了,就是過來跟她談談處對象的事,這事我也是經過景臣的同意的。”
“霍家現在還輪不到景臣做主,你是自己去公安局自守,還是要我帶著去?”霍景年的目光落在何剛身上,就像是帶著有形的危壓。
明明只有他一個人,何剛就是莫名的不敢反抗,最后梗了梗脖子,“我來要債的,喬家欠我們何家五萬。”
喬知微不即辯駁,“要債是你這樣要的嗎?你剛剛不但威協喬蘭的性命,還對我動手動腳。”
“別人要債都是打砸搶,我只是拉了一下……”
何剛的話剛說到一半,衣領就被霍景年慢慢地提起,嚇得他趕緊發聲,“我……我自己去。”
霍景年大掌松開,何剛腳跟落地,終于回過魂來。
怪不得人稱玉面閻王,長著一張小白臉,那氣勢還真嚇人。
他趕緊沖著身后的幾個跟班說道:“還不快走。”
一行人離開,屋子里頓間變得安靜。
喬知微也松了一口氣,對霍景年說道:“謝謝霍年哥。”
霍景年沖她微微頜首,“不客氣,是我們霍家處理不當,讓你受委屈了,這里不能待了,跟我先回霍家,爺爺在回來的路上了,你有什么委屈和要求等會向他提。”
喬知微抬頭看他,“我上午去過霍家了。”
霍景年看著她微微眨紅的眼眶,長睫微睫,“那時我和爺爺不在,我現在是特意過來接你們的,你難道除了和景臣的婚事,就沒有別的要求和爺爺談了嗎?”
喬知微當然有的,于是當即點頭,“那麻煩景年哥了。”
“嗯。”霍景年應完轉身,姐妹倆跟上,到了門口又跟著他上車。
車子在霍家門口停下,三人下車進門。
此時霍家除了霍景臣其他人都在。
霍母看到霍景年,連忙熱情地說道:“剛接到你爺爺的電話,我們就坐在客廳等著了,怎么樣,累了吧,我這就去給你泡杯茶。”
霍景年淡淡回應,“謝謝陳阿姨。”
霍景臣和霍景年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霍景年的母親死后,霍父便娶了陳青梅過門,她進門后就懷上了霍景臣,而霍景年被送去了外婆家。
所以霍景年對這個繼母沒什么過多的印像,談不上討厭或是喜歡,因此這個稱呼一直沒變過。
霍父起身招呼喬知微姐妹倆,又讓女兒霍景麗去給兩姐妹倒茶。
霍景麗是霍景臣的妹妹,她白了一眼喬知微,心里很是不滿,但迎上父親帶著威壓的目光,還是不情不愿的起身了。
霍父看著喬知微笑道:“微微啊,你上午來的時候,就只有你伯母在家,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如果霍伯母上午只是對我轉告實情,那就算不得是得罪。”喬知微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發泄情緒的,她壓下心中的情緒,語氣平靜的回復到。
霍父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是指景臣與何家的親事?”
“是。”喬知微干脆的回答。
霍父笑了,“微微啊,我知道你對景臣一向都很好,他寒窗苦讀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學成歸來,馬上就要進高校任職了,在這段時間聲譽和形象尤其重要。”
“所以需要趕緊和喬家撇清關系?”喬知微聽到霍父這番苦口婆心的勸慰實在好笑又失望。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知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霍父一臉無奈。
喬知蘭氣得發抖,正要起身反駁,被喬知微輕輕攔下,隨后看向霍父,目光清亮澄轍,“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算算帳,好聚好散。”
霍父沒想到喬知微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和他算賬,有些驚訝,想了一下開口,“微微,你們喬家對霍家的恩情我們都記在心里,我和景臣也沒有打算撒手不管,你想不想聽聽和我景臣的意思?”
喬知微不認為他有什么好主意,但現在她們兩姐妹到底是在霍家,“那霍伯父說說。”
“我找人安全地把你們姐妹倆送出京都怎么樣?”
喬知微笑了,“霍伯伯真不愧是在銀行工作的,這筆賬算得可真好,我們一走再也沒人找霍家的麻煩了,至于喬家的罵名又或者往后我們姐妹倆再次被債主找到會有什么樣的下場那都跟你們沒關系了。”
霍父的臉色瞬間黑了。
而霍景麗剛好泡好了茶出來,聽到喬知微這段話,很是生氣,“喬知微,你們家不是欠三千和三萬,而是三十萬,這么大筆債,是想讓我哥跟著你把一輩子搭進去永不翻身嗎?
再說我哥親事都訂了,婚期就在下個月初一,你再怎么不服氣也改變不了這件事了。”
一直沒有發話的霍景年終于沉聲開口,“又沒有入洞房,退個婚對咱們霍家也不是難事。”
說完之后又看向喬知微,“你是想和景臣算賬?還是想讓他退婚?要是想算賬,且先算著,等爺爺回來直接讓他看賬單結果,要是想讓他退婚,就盡管安穩的坐著,他們說什么不用理會,等爺爺回來定奪。”
“景年!”
“大哥!”
父女倆齊齊喊了一聲。
霍景年看了一眼父親,“景臣和景麗大概就是被你教壞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父親講話?”
“家里現在是不能講實話了么?”霍景年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