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佳攀住祁之海的脖子,委屈的紅了雙眼。
“之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愛我。昨晚你不理我,我特別害怕,我怕你不要我了,你要是不愛我,那我就去死!”
說著,手已經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
祁之海嘿嘿干笑兩聲,卻不想再跟她提什么愛不愛的。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臉上雖然笑著,語氣里卻都是敷衍:
“別鬧,在辦公室呢。我都這歲數了,天天陪你,我身體哪吃得消啊。”
在以往,他是絕對不肯這么“貶低”自己的,不管行不行,都要聽到女人夸一句“行”。
今天卻主動自陳短處。
無他。
想撤了而已。
陸小夏的影子在他腦海里一直晃,晃得他春心蕩漾。
男人追求事業的成功,不就是為這點事嗎。
要不然奮斗還有什么意義。
“小何,我歲數在這兒呢,年紀大了,干不動了,你別傻。”
何美佳是懂男人的。
她起身,把祁之海辦公室的門反鎖上,百頁簾拉下來。
“小何!美佳!美佳你干什么……這是辦公室,讓人看見……哎……哎!”
……
……
二十分鐘后,何美佳把自己收拾好。
祁之海顯然也很滿意,剛才也不叫小何了,叫她“佳佳,臭佳佳”。
有了這二十分鐘,她似乎宣示了自己的主權,心里也有了查問的底氣: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跟那個陸小夏在一起?”
祁之海笑的猥瑣:
“怎么,吃醋了?”
看女人為他吃醋,他很受用。
“就是吃醋了!你是我男人,誰敢覬覦你,我就跟她拼命!”
祁之海收起笑臉:
“行了,昨晚回家了。你說過不給我添麻煩,怎么越來越不懂事了,還往家里打電話!”
“誰家?”
“廢什么話,我家。”
何美佳不依不饒:
“那我問你,什么時候能變成我家?”
祁之海沒說話。
實話是不能當面說的。
何美佳坐在祁之海腿上,朱唇輕啟,嬌嗔的揪著他的領口,說了句: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這是一句威脅。
可惜祁之海意會錯了,他以為是**。
他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首飾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鉆石耳環。
那是不久前一個經銷商送的,為了要點返點,送了他一套。
一條項鏈,一個大戒指。耳環是贈品。
項鏈他送給了自己的妹妹。
三年前打發掉秘書的時候,他給賀敏寫過保證書。
去年他跟何美佳的婚外情被賀敏發現后,賀敏反應很強烈,瘋了似的天天鬧。
也不去伺候他媽了。
他媽身體不好,半自理。
賀敏不去,他只能央求妹妹多去,項鏈就算是買妹妹的心。
戒指是設計款,他打算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送給賀敏,女人嘛,該哄還是得哄,哄好了省得她鬧。
耳環現在就送給了何美佳。
他對今天的臨時打野很滿意,寵溺的捏捏何美佳的臉,幫她把耳環戴上:
“行了,小狐貍精!自己打車回去,今晚去你那兒。”
何美佳拿出化妝鏡照了照。
鉆石很閃,她很滿意。
得意的扭著腰肢走了。
陸小夏這幾天頻繁收到祁之海的短信和電話,要么約她吃飯,要么約她見面。
她一概不理。
假裝沒收到。
她忙的很,在京州每開一家新店,她就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房租、人工成本都是平州的三倍還多。
心很累,身體也累。
跟致真廣告的合作還算順利,致真為她重新設計了店面的品牌形象,效果很不錯。
她現在每周都會去致真廣告開一次項目例會。
這周的例會上,中場茶歇時,何美佳就找個由頭湊到了她身旁。
陸小夏很欣慰,正愁找不到機會把錄音給她聽聽呢。
何美佳還有意無意的跟陸小夏搭訕:
“陸總年輕漂亮,怎么不談個男朋友?”
“我談不談男朋友跟你沒關系。”
“是跟我沒關系,但你要是對祁總有想法,跟我就有關系了。”
陸小夏回了她一句:
“何總監不要以己度人,我跟你不一樣。我一不喜歡老男人,二不喜歡偷。”
何美佳也不惱: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陸總,陸總一直針對我。酒會那天晚上你故意的吧,想挑撥離間?可惜——”
何美佳假裝不經意的撩起頭發,摸了摸自己的鉆石耳環:
“祁總心里有我,你越挑撥他對我越好。”
陸小夏看了看她的耳環,笑了。
“何總監這么便宜啊。”
何美佳的臉色僵了一下,旋即識破了一般,嗤笑道:
“你不必說這種話激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誰敢破壞我跟祁之海的感情,誰就是我的仇人。就算你是甲方,我也不怕你。”
陸小夏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當然是笑你蠢。”
陸小夏不再跟她廢話,拿出手機,調出那段錄音。
“……不敢了祁總,有人警告我。……她一個做廣告的,我不過是可憐她,她還真把自己當棵菜了……圖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
何美佳的臉瞬間失了血色,粉底都蓋不住的蒼白。
音頻有背景聲,很嘈雜,所以說話的人提高了聲調。
聽得很清晰。
她憤而伸手,去搶陸小夏手里的手機。
被陸小夏躲開。
“你故意錄來給我聽是不是!?你故意氣我!你這是挑撥離間!”她低聲怒斥。
陸小夏滿面笑容的看著她。
會議室那邊,周意站在走廊上向她招手。
“我是可憐你,何總監。開會去了,再見。”
陸小夏攥著手機,轉身從茶歇區回了會議室。
她只負責在何美佳的心里種下一根刺,疼痛和發炎會自行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