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海輕佻的笑著,蹭了蹭何美佳的臉:
“你別只盯著我啊,你那么多客戶,不管了?有沒有點專業(yè)精神?”
“我就愿意跟你在一起。”何美佳嚶嚀著撲到他身上。
祁之海干笑兩聲。
他雖然煩,但也不想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分手是個技術(shù)活。
分得猛了容易傷錢。
依他這幾年的經(jīng)驗,分手可比泡妞的技術(shù)難度大多了。
“乖,跳完這曲,我去找寧總他們聊點事,你自己玩會兒?!?/p>
哄著何美佳,祁之海脫了身,在舞池外找?guī)讉€相熟的老板聊了會兒天。
然后,祁之海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酒會。
自己開車回了家。
不知怎的,今晚不想去何美佳那里。
看到何美佳就煩,沒耐心。
他要回家去找陸小夏的電話。
賀敏的手機上肯定有。
……
陸小夏根本沒上頂層。
她坐梯上到次頂層,換了部客梯直接下樓走了。
在電梯里順便打了司機電話,讓司機在樓下等她。
今晚的任務(wù)已達成。
如果祁之海去頂層,找不到她,估計酒會后半場也會心不在焉。
而她拿到的錄音,她會找合適的機會給何美佳聽聽。
他們不是真愛么。
那她就把他們虛偽的面紗都揭下來。
……
……
酒會后半場,何美佳一直在找祁之海。
就找不到祁之海的人影。
打電話,剛開始沒人接,后來干脆是“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她望眼欲穿,穿梭在人群里,還找了個服務(wù)生去男衛(wèi)生間看了看,祁之海不在里面。
這一個晚上,她前半場看著祁之海勾引陸小夏,不,是陸小夏勾引祁之海。
后半場,滿場找祁之海。
后來終于回過神來,把周意找了過來,逼到一個小角落里,問她陸小夏在哪里。
在他們公司,官大一級壓死人,周意一直很怕這位何總監(jiān)。
況且何美佳以前搶周意的單失敗,這胖丫頭一直擔心何總監(jiān)給她穿小鞋。
畢竟在公司里,何美佳業(yè)務(wù)能力很厲害,手里握著好幾個大客戶。
她倆起沖突的話,她用腳趾頭都想得到,老板會保誰。
可是她真不知道陸小夏去了哪里。
“何總監(jiān),陸總剛才一直在跟祁總跳舞,你去問祁總吧!”周意怯聲道。
何美佳雙眼冒火:
“她倆是不是一起走了?”
“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應(yīng)該打祁總電話問問?”
“你把陸小夏電話給我!”
周意驚恐的看著她:
“憑……憑什么,何總監(jiān),陸總是我的客戶!”
周意今年憑著暖心面包房的項目掙到了提成,明年還盼著續(xù)簽?zāi)亍?/p>
何美佳氣得咬牙切齒:
“我不搶你的客戶,我只是要她電話!你是不是蠢,我真要搶你客戶,早把你踢出公司了,還讓你在我面前晃!”
懾于她的淫威,周意不情不愿的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把陸小夏的電話號碼給了她。
何美佳打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p>
她就這樣失控了一個晚上,精心化了妝,挑了禮服,本打算在舞池里光彩照人,風情萬種,結(jié)果只跳了半支舞。
連男人都弄丟了。
最后酒會散場的時候,沒有人送她回家,她只能在冷風里等出租車。
原計劃坐著祁之海的車離開的,所以她今天沒穿羽絨服,只穿了一件羊絨大衣。
凍得瑟瑟發(fā)抖。
好不容易等到出租車,一路上不停的打祁之海的電話,把自己手機都打沒電了。
回到家里,心情糟到了極點。
她有一個孩子,讓父母幫忙照顧,娘家在郊區(qū)農(nóng)村,孩子最近被父母帶回農(nóng)村了。
一個人回到冰冷的家,去衛(wèi)生間卸妝,邊卸邊哭。
三年了。
她雖然嘴上說不求名份,但她也說過,想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她雖然說過什么都不要,但她現(xiàn)在還租房住,憑什么,前面那個秘書能得到一套房子,憑什么她不能。
她雖然也說過不缺錢,自己能掙錢,可是她一個女人,要獨自撫養(yǎng)孩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人和錢,總要得到一個吧。
得到人,是長期飯票。
如果得不到人,也只能顧眼前的利益了。
她越想越氣。
干脆撥了祁之海家里的電話。
這是三年來第一次,她失控至此,深夜打電話去祁之海家里找他。
以前都是賀敏那個黃臉婆半夜打電話給她,問祁之海在不在她這里。
賀敏有時哭著,有時罵她。
但她一律淡定溫柔,把電話交給祁之海,聽祁之海怒斥那個發(fā)瘋的女人。
電話是賀敏接的,帶著濃重的睡意。
她怒:
“讓祁之海接電話!”
電話那頭,賀敏聽出了她的聲音,罵了句“神經(jīng)病”,就把電話掛了。
祁之海的確是回來了,但夫妻倆分房睡已有兩年。
賀敏氣的拔了電話線。
第二天一早,何美佳頂著大腫眼泡,殺到祁之海的辦公室。
祁之海坐在老板椅上,看了她一眼,合上手機。
事實上,祁之海正在給陸小夏發(fā)信息。
他嗤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問:
“怎么了?怎么沒上班?”
何美佳未曾開言淚先流下來。
“你昨晚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后半場都在找你!”
祁之海起身,攬住她的肩,雖然笑著,但眼神卻帶著一絲詰問:
“怎么?查我?!”
這兩個字,昨晚他也問過一次。
何美佳從男人的眼神里讀懂了這句話的潛臺詞:你有什么資格查我。
她的心一寒,忽然有點恐慌。
她三十一了,帶著一個娃。
再婚很難,之前處過兩個,一聽說有個娃,人立即消失。
祁之海是她精心挑選的對象,雖然比她大的多,但是有錢,有事業(yè)。
跟原配感情也不好,因此她上位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上位之后再生個孩子,后半生就算穩(wěn)了。
為了得到這個男人,她頗費了些心思。
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不圖錢,只要愛”的人設(shè),她人淡如菊,一步步把黃臉婆原配逼得發(fā)瘋失控。
可是現(xiàn)在,怎么有點變味了。
她忽然回過神來。
第三者不能這樣,這樣會把這個男人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