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其正在外面跟經銷商吃飯，接到秦非的電話，他心情大好：

“預算增加到一千萬，不錯，是個好消息。今天晚上，讓天也廣告的老杜來見我。”

……

下午四點多，衛青云就帶著封清來，去了電視臺。

但沒有什么財經頻道采訪。

她把封清來帶到了電視臺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這咖啡廳老板是她朋友。

要了一個私密的包間，她才打開話匣子。

“封總，去年和今年的廣告創意，我也不滿意。我思來想去，廣告這方面還是應該交給你，畢竟你在這方面是專業的。”

封清來一頭霧水，女昏君這是啥意思？

想釣魚？

跟馮其聯合整他？

不對，他雖然是個市場部總經理，但職級在衛青云面前就是個小卡拉米，衛青云分分鐘可以找借口換掉他，沒必要釣魚！

又聽衛青云接著說：

“馮總吃相難看，董事會對此怨言很大，我也得為自己考慮。我知道廣告出了問題，我也知道問題在哪，但是我沒有證據，我就是想把這塊蛋糕給你，現在也不好辦啊。”

封清來還是懷疑。

女昏君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他不如馮其帥，不如馮其會哄人，他媳婦是個母老虎，兇起來敢跟他動刀。他可不敢跟女領導曖昧！

他上學的時候讀的是漢語言文學，他是有文人風骨的，絕不可能為了一點利益，就出賣自己的**。

想到這里，他凜然道：

“衛總，你別哄我，馮總是你的人，對你忠心耿耿。”

衛青云定定看著他：

“封總，我這個歲數，也得為自己的退路作打算了，啥親也不如錢親啊。我要忠心有什么用，馮其吃肉，我也沒喝著湯，還惹了一身臊。他對我忠心，怎么，你對我不忠心？”

封清來的肉眼泡，慢慢的亮了。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敢情姓衛的也不是圣人啊。

應了那句古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敢情姓衛的跟姓馮的，也是逢場作戲、互相利用啊。

這就對了，衛青云要是那么容易被個小白臉子拿捏了，她怎么爬到這個位置的。

怪不得廣告預算要增加。

增加這么多，有衛青云護著，他這回就算喝湯，也要喝飽了。

自己以前真是膽小了。

他激動得額頭滋滋冒汗。

仿佛看到很多很多錢，在向他招手。

老衛還說他能往上升一升，看來老衛也不是昏君。

他心臟噗通噗通跳，血壓都高了。

“天也廣告是什么背景，封總你查過沒有？”

衛青云斜睨著他問。

封清來激動四下看看，又起身把房間的門鎖上，壓低聲音道：

“我早查過了。天也就是個草臺班子，是個八年前注冊的公司，三年前法人變更成了一個叫徐正的人，就來咱們公司投標了。馮其的老婆就姓徐，這個徐正是馮其老婆的堂弟。”

“你繼續說。”衛青云不動聲色的呷著咖啡。

“衛總，這里面的貓膩誰都知道啊，肯定有陰陽合同，去年560萬廣告制作費，馮其至少吞了一半。明年預算漲到一千萬，我實話跟你說吧，馮其至少能吞六百個。”

衛青云干脆也不跟他廢話了：

“封總，你得拿證據說話。你拿到證據，我才好處理。只要你拿到證據，市場部以后你說了算，趁我還在東江，你也可以往上升一升。不過……”

“這事好歹是我幫了你，是不是？”衛青云又端起咖啡杯，小匙輕輕的攪動著。

封清來當然懂，他太懂了。

“衛總，有你這句話，你放心，我就是你的槍，有我口湯就行了。”

“那證據的事……”

“衛總，我保證把所有證據齊齊整整的給你準備好。”

“你準備怎么做？我聽聽。”

封清來胖手一揮：

“衛總，我去年就弄到他的陰陽合同了，我還弄到了他們的錄音，但這些證據我都不敢給你。我怕你把這事壓下來，嘿嘿……”

他撓撓頭，繼續說：

“這也不難，天也是一個草臺班子，內部一盤散沙，我花點錢，就有人愿意干。”

“有了這些證據，只要一報警，警方一查馮其的賬戶，錢款流向對得上，這事就沒跑。”

說到這里，封清來突然閉了嘴。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也許衛青云并不想馮其坐牢呢。

這事壓在他心里太久了，所以一旦找到出口，就這么不吐不快的和盤托出。

草率了。

他看著衛青云，老衛面無波瀾，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衛青云突然一笑，溫聲道：

“馮總去年買了不少房產是吧。”

封清來的心咯噔一下。

“對，聽說買了別墅。”

“三環邊他還買了兩套商鋪。單那點廣告回扣，也不夠啊。”

封清來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昏君這是要大干一場啊。

不！明君！

她衛青云是東江的明君！東江的功臣！挖掉馮其這個大蛀蟲！衛青云英明！

他激動的搓著胖手：

“衛總，既然您提到這個，我就直說吧，去年翻修廠房，聽說施工隊老板就是馮其的親戚。還有，去年中部市場的經銷商，給馮其的老婆買了一輛沃爾沃。”

衛青云還是淡定的擺擺手：

“封總，有證據才行。”

“衛總!”

封清來像個苦口婆心的諫臣，上身前傾，湊上來：

“廣告費回扣應該是數目最大的，這事就像拆毛衣，只要找對線頭，不用咱們查，不明來源收入，到時候只需輕輕推一下，警方會查。”

他刻意強調了“咱們”二字。

現在，他覺得自己是明主的忠臣了。

“那證據的事，封總要好好辦，不要聲張，悄悄辦。你記頭功。”

“保證完成任務！”

封清來熱血沸騰。

————

晚上還會有一章。

推廣一下這本書的短劇。目前簽出去五個版本，第一個版本已經出來的，這個版本簽出去的時候桑珉還沒出場。所以江一南是男主，喜歡奶狗弟弟的可以沖一波。紅果劇場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