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居所。
“小師姐,你快看我的儀容還有哪里不妥沒?”
“很帥,你已經(jīng)問好幾遍了,師弟。”
“馬上就是頒獎禮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參加擢仙試,是我名揚(yáng)中州,成為逍遙劍仙的第一步,當(dāng)然要好好捯飭打扮一下。”
“再怎么打扮也還是弟子服。”
“師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要淡定些。”
裴行之轉(zhuǎn)頭問聞梨:“我沒什么問題吧?”
聞梨看著他一身錦繡華服,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領(lǐng),“沒問題,很好看。”
裴行之拉正她腰間系帶,“你也很好看。”
六人整理好后,便走出了弟子居,結(jié)果沒成想在門口看到了一個躊躇不前,顯得有些扭捏的身影。
那人看到他們下意識就想走,但是又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虞子嘉抱臂問道:“季千星,你來干嘛?”
季千星看著眼前穿著華貴紫服的幾人,心有些酸,不過他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
他將兩只裝滿靈石的儲物袋遞過去,語氣別扭,“愿賭服輸。”
聞梨看到他手中的儲物袋,想起了當(dāng)時的那個賭約。
問鼎擢仙,平步青云。
聞梨笑著將儲物袋接過,“謝季公子慷慨。”
一行人打打鬧鬧、說笑著離開。
“哇,不愧是皇子,出手真大方。”
“小師姐,我也大方。”
“都有份,我們平分。”
季千星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那張矜高傲慢的臉上,竟緩緩浮現(xiàn)出一點真誠的笑。
……
頒獎臺,十一名弟子依次上臺。
因為并列第一,他們所有人的名次都往上升了一名,而那位被淘汰的好運(yùn)仁兄,成為了第十名。
這讓其它宗門的弟子可謂是紅了眼,這運(yùn)氣真的是沒誰了,完全的躺贏啊。
就連散修本人都不敢相信,他這點修為居然是第十名。
虞子嘉對云既白說:“大師兄,你還是第三。”
云既白:“……師弟,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葉舞:“師兄沒事,現(xiàn)在孟師兄是二。”
孟昭:“……我聽得到。”
全棲遲:“那我們小聲些。”
孟昭:“……”
這一屆青云宗的人真是令他心累。
宛溪對季千星說:“聽說你之前與他們賭誰能拿擢仙試的第一,怎么你差點拿了倒一。”
季千星:“……倒一也是一。”
宛溪對嘴硬的師弟表示有些無奈。
焚寂宗的長老上前先是致辭講了幾句場面話,講完之后,便是分發(fā)前十名的獎品。
個人戰(zhàn)的獎勵不止比團(tuán)隊?wèi)?zhàn)多,而且珍貴程度更高,弟子們互相攀談著,不時發(fā)出驚喜的聲音。
恒彌來到兩名第一面前,將一件天階法器交給了裴行之。
而這第二件,他右手虛托著一朵虛幻的金蓮光影,語氣深沉而慈祥。
“此寶名為功德金蓮,品階雖只勉強(qiáng)達(dá)到地階上品,但它的珍貴之處在于能凝功德之力,護(hù)一點真靈不滅,或能于危難之時,留下一縷轉(zhuǎn)圜之機(jī)。”
旁邊的長老看到金蓮虛影,臉色一沉,低聲道:“師兄,這可是師尊留給你的保命之物。”
恒彌擺手道:“我年歲已高,早已看透生死,何況這是我親口應(yīng)允他們的魁首。”
長老看了看他,最終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恒彌將手遞去,掌心的金蓮虛影縮小凝實,化作了一枚金色的蓮花吊墜。
聞梨聽到兩位長老的對話,明白了這金蓮大概同那道韻玄晶一樣珍貴。
她鄭重地伸出雙手接下金蓮吊墜,莊重行禮:“多謝尊者。”
恒彌看著眼前的兩人,和藹笑道:“倒真是一對璧人。”
這突然的一句打趣讓聞梨愣住,隨即便有些不好意思。
反觀裴行之十分的自然,他好像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在聞梨面前除外。
聞梨笑看著他,“你幫我戴上?”
裴行之拿起金蓮吊墜,將吊墜戴在她的脖頸間,戴好后,又將自己的獎勵交給了她。
聞梨:“給我?”
裴行之:“我說了,都是你的。”
聞梨笑了笑,也不推拒,大大方方收了起來。
前方,恒彌尊者聲音渾厚,聲音穿透廣場。
“第一百二十屆擢仙試,圓滿落幕。仙途漫漫,此試不過一程山水,望諸位謹(jǐn)守本心,勤耕不輟。”
“愿你們道心長青,仙途坦蕩。”
莊嚴(yán)的鐘聲響起,傳遍四方。
廣場中眾人齊聲應(yīng)和,聲震云霄,充滿年輕弟子對仙途的激情和向往。
“謹(jǐn)遵長老教誨,謹(jǐn)守本心,仙道通途!”
期間還有各宗門弟子喊著所屬宗門的名字。
青云宗、混元宗、焚寂宗……其中青云宗的呼聲最高。
“大師兄,小師叔,師姐……青云宗第一!”
“并列魁首,我輩楷模!”
如此盛大的場景,臺上的十人神情激動不已。
全棲遲和虞子嘉沖下面使勁揮手,連一向冷漠的葉舞臉上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聞梨與裴行之相視一眼,十指相扣,同下方的青云宗弟子回應(yīng)。
鐘鳴鼎沸聲漸息,就在此時,冰冷的系統(tǒng)聲音降臨。
【恭喜宿主奪得擢仙試榜首,現(xiàn)已完成所有前置條件,正在為您開啟最終任務(wù)。】
【叮!最終任務(wù)已開啟,誅殺青云宗弟子,裴行之。】
正笑著回應(yīng)臺下青云宗眾人的聞梨,表情驟然頓住,臉上的笑一點一點僵硬。
“什么?”
【誅殺青云宗弟子,裴行之。】
“你再說一遍,……殺……誰?”
【誅殺青云宗太上長老風(fēng)華座下唯一弟子】
——【裴、行、之。】
聞梨這一瞬間懷疑是不是下面的歡呼聲太大,刺耳的聲音震得她耳朵疼。
不止耳朵,太陽穴乃至全身都疼,渾身血液仿佛都冷了下去,寒氣刺骨。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著后退一步,腦中嗡鳴不絕。
系統(tǒng)的聲音不斷:【請宿主誅殺裴行之。】
讓她殺……裴行之?
聞梨只感覺頭暈?zāi)垦#矍耙黄岷冢B站都站不穩(wěn)。
“你怎么了?”好像有人在焦急地問她,是裴行之的聲音。
緊接著是無數(shù)關(guān)心的聲音,“聞梨怎么了?”
“師兄,師兄……”少年抱起暈倒的人焦急呼喊。
“來了來了。”藥玄回道,“你們兩個第一怎么回事,你好了她又出事,真是為你們操碎了心。”
廣場上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拿了第一激動得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