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疏看著這樣的李冬,也不由的張嘴一句:“矯情!四娘,繼續涂!他要是再敢躲一下,明日起就不用進這門了。”
方四娘聽了,膽兒更足了,在李冬還可憐巴巴的時候用沾了酒的帕子涂在了另一處抓痕處,而且連續不斷的壓著李冬把其他的幾處抓痕也涂了。
李冬痛的蹲在地上嘶嘶地吐著粗氣,疼的。
喬疏從桌子的屜子里拿出一個小罐子:“把這藥膏涂上吧,明日就沒事了。這會兒自己動手。”
這酒消毒本就是一瞬間疼的不行的過程,如今不疼了,李冬站了起來把藥膏拿在手中自己沿著痛感涂抹起來。
謝成看見那個小罐子,心里不是滋味。原來她對待身邊的人都是一樣的,他不是例外。或許他僅僅是團子的父親,或許他幫了她的忙,僅此而已。
喬疏看向謝成,指著李冬道:“你的人抓傷了我的人,該如何處理?”
謝成看向她,哂笑:“什么我的人,那是誰?我卻不知道我還有什么特別的人。”
喬疏:“李冬,把你受傷的事情跟謝成講一講。”
李冬一邊涂著抓痕一邊把剛才對喬疏講過的話又講了一遍。
謝成聽了不悅,看向喬疏:“我聽著只是李冬與前妻之間的事情,似乎輪不到你我來管吧。”
喬疏掏了掏耳朵:“你是聾子還是聽力不好,你的未婚妻扯著我的人要他跟你說我和他是那種關系。你確定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嗎!”
謝成被喬疏嗆了一嘴,更加不悅:“你們難道不是那種關系嗎?‘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喬疏:“裝,使勁裝。李冬是我的買賣合伙人,便就是我的人,我們就是這種關系。你未婚妻干嘛上趕著撮合我跟李冬,逼著李冬到你面前去說不存在的事情?哦,我明白了。”
喬疏突然恍然大悟,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大有一副開竅了的樣子:“想來是不放心你吧。你還是趕緊去說明白,你跟我之間就是前妻前夫的關系。最好你們倆趕緊把親跟成了。還有,要不要團子跟你來份斷親書,我也樂意。”
喬疏只管說的痛快,面前的謝成一張臉早就黑了。
“我跟桑妮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謝成氣糊涂了,要他跟桑妮趕緊成親,不就希望他有所羈絆,然后她可以無所顧忌的把團子帶在身邊改嫁。
謝成覺的自己猜的一點都不錯,但是他不會讓她如愿。
他頓了頓:“我跟桑妮已經退親了。她想怎么做,做什么都不是我該管的。還有,團子是我兒子永遠是我兒子,要斷親……下輩子來。”
謝成說到后面簡直是咬牙切齒。
隨即轉身離去,經過李冬時,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往自己臉上細細涂抹藥膏的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處理不好被打活該!”
李冬心情瞬間不好了:“喬疏你看他……”
喬疏見自己不但沒有把人說服,還惹的他更加不高興,站起來喊道:“你得把你的人看好了,別到我面前蹦跶,要不然我給她好看!”
謝成已經走出了房門,沒有理會后面女人的話。只是他心里已經有了想法,他得好好跟桑家把這件事說明白。
邱果正坐在廊中看著團子和靜兒兩個人蹲在一角觀察螞蟻。
看見謝成走了出來,站起來小聲說道:“怎么一見面就吵架呢。團子還小不明白,要是以后長大了你們還這般吵,會傷心的。”
謝成回道:“我們沒吵。”
邱果聽了訝然,她都聽到了還說沒吵!
謝成把蹲在墻角的團子一把抱起來:“團子,今日玩的都忘記爹爹了。”以往只要看見他或者聽見他的聲音便會跑過來黏著他,今日只是叫了一句爹爹便自顧自的玩著。
團子:“爹爹~螞蟻~”
團子指了指被靜兒捏在手上的螞蟻,原來有了玩伴了。
謝成看向前幾天險些浸死在池塘里的小女娃。此刻頭上梳著兩個發髻。還穿著一套干凈的衣褲,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已然沒有前兩天的狼狽和驚恐。
凡是跟在喬疏身邊的人都發生了變化。就是剛才看見方四娘,她也沒有了前兩天那種絕望,整個人鮮活不少。
喬疏讓人看見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謝成看向自己的兒子:“來,親爹爹一口。”
團子趕緊把自己的嘴巴湊近謝成的臉,吧唧一口,隨后便從他身上滑落下來,加入了和靜兒逮殺螞蟻的戰斗中去了,唯恐太晚了。
錢氏跟著方四娘去了一趟陳家,心里傷心母女倆的處境,竟然連套換洗的衣褲都沒有。便到村子上有小孩的人家,收集了一些舊衣服褲子拿給靜兒穿。然后又從自己的箱籠里翻出一套舊衣服褲子送給方四娘穿。
方四娘感動不已。喬疏見了也覺的錢氏是個好人。雖然方四娘和靜兒是她家的仆人,但是自己如今不寬裕,再加上時間短,自然顧不上這些。
等過了這一陣子,把買賣做開了,所有人都要添些衣物才是。
喬疏準備兩天后便搬家。
當天晚上,邱果避開其他人看著喬疏:“疏疏,我……”話語鯁在喉嚨中卻說不出來。
“娘,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是你女兒,母女同心。”她握了握邱果的手。
邱果糾結了一陣子,抬起頭來:“要離開下源村了,我想見一見桑啟大哥。”
話出口后,人整張臉通紅一片,又補充道:“疏疏,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實在是桑啟大哥這些年來,暗中幫助了我很多。我只想跟他道個別。”
喬疏沒有想到自己母親跟桑啟還真的是藕斷絲連,但她相信絕對不是桑啟婆娘誤認為的那種關系。
“我陪著娘一起去。你不是說前幾年你跟他見面時我也在。”喬疏不放心邱果一個人前往,雖然不會出什么事情,但是萬一呢。
邱果遲疑:“娘就是跟他說說話就走,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還是在原來的大山腳下那隱蔽的巖石下嗎?”
邱果點頭。
喬疏:“那我便不露面,躲的遠遠的,你們盡管說話。”
邱果見女兒堅持要跟著也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