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搬到鎮子上去住,在下源村又引起了熱議。他們驚訝邱家有錢在鎮子上買宅子。
“那李冬說跟喬疏合伙做買賣,看來是真的。”
“上次,喬疏送給李冬兩罐子東西怕是賣的不錯。我記得當時叫做水豆豉來著。”
“這東西還挺好吃的。我在錢氏家里嘗過一次,聽說是方四娘走之前拿來孝敬她的。”
方四娘的大嫂此時也在那群婦女中,鼻子哼了一聲,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有東西也不知道孝敬娘家人,被休了活該。
“你說這喬疏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這不傻了竟然好強的過分。咱們是沒的比了。”
“可不是,買宅子也就算了,竟然用起了仆人。”
說話的人搖頭晃腦,心里冒酸泡泡,嫉妒的很。什么時候她們也能這般瀟灑狂野。
其中一個女人撇著嘴巴:“這喬疏的能耐也不一定這么厲害。說不定呢,完全靠著男人吃飯。這桑妮的前夫成了她的跟屁蟲。連謝成這兩日都在桑家讓人調解退婚的事情,盼著跟前妻和好呢。”
不知情的人驚訝:“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可比之前我們猜的,李冬想求娶喬疏,謝成想求娶桑妮的事情還要復雜。”
“可不是,幾個男人都想要喬疏。這喬疏怕是一個狐貍精附體了才不傻了,專門勾人。”
……
不管吃瓜群眾怎樣議論,喬疏都是不知道的。就算她知道了也只會呵呵兩聲。這樣無關緊要的話都去計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
等喬疏搬家的消息傳到謝成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后的事情了。他正用這幾天與大伙兒進山打到的獵物賣了的錢買了十斤大米準備提到邱家去。
謝嬌看了一眼那袋子米,十分不滿:“哥,邱家搬走了,你難道還送到鎮子上去?”
謝成到桑妮家退親,第一個得罪的就是謝嬌。謝嬌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孫家的媳婦,當然也把桑妮當作了自己的表姐。在家里她沒有給謝成什么好臉色,有意無意拿話嗆著自己的哥哥。
謝成聽了謝嬌的話一驚:“你說邱家搬走了?搬去哪兒了?”
謝嬌睨了自家哥一眼:“搬去鎮子上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送去的大米,連搬家了都不告訴你一聲。虧你還一心想著他們。”
謝成心里一冷,臉上不高興起來。謝嬌知道,他哥生氣了。她哼哼兩聲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進了房間。
活該唄!
謝成則出了家門,朝著下源村的祠堂走來。
遠遠看見那側門還是開著的,謝嬌果然說了謊話!邱家人一定好好的在里面呢。他只要走進去,便能看見在過道上忙碌的邱果,在房間里拿著毛筆涂鴉的團子,還有那抹在他心中產生異樣的倩影。
他像以往一樣興沖沖的走了過去。
他沒有看見忙碌的邱果,再走進去,那些門都是關著的。他吱呀一聲推開熟悉的那個房間,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團子,沒有心中的倩影,沒有床,沒有衣被……
他突然覺的心里很慌,很空。就像這空蕩蕩的房間。
他向著盧栓家里走去。他知道,邱家在下源村只有一兩家比較友好相熟的朋友。盧栓家算一家,其次就是劉家這個佃戶了。
他還沒有走到盧栓家里,便瞧見了外出干活的盧栓。
“盧嬸子,邱家可是搬家了?”謝成走上前,擋在盧栓的面前。
盧栓看著平常不會跟她打招呼的謝成,疑惑今日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當她聽完問話后,才明白。
“是,邱家搬家了,一家子都搬到鎮子上住去了。喬疏沒告訴你?”盧栓反問。
不是傳聞喬疏和謝成要和好嗎?難道不是真的?在謝成陰沉著一張臉的表情下,盧栓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有誤!有誤!
謝成:“住在鎮子上什么地方?”
盧栓搖頭,她不想多管閑事,而且她也真不知道。
謝成出去轉了一圈,確定邱家人是不是搬走了,家里就來了一個客人。
來人不是別人,就是穿著青色長袍的孫幸。
謝嬌羞紅著臉把人請到正堂的桌子旁邊坐著。
孫幸一進門便看見擱在堂中的一袋子大米,他眼睛亮了亮。
他這次來謝家不是來看謝嬌的,是被他母親囑咐來謝家要點銀錢交伙食費的。不多,這次只要交二百文到學院里去,是他在學院里吃飯的錢。當然,沒有銀錢也可以,只要交十斤大米來學院。
若是去別處借錢,孫幸一定不好意思出門,但是到謝家來,他卻是愿意的。
首先,他那姑姑之前便說謝家有錢,他家也是奔著謝家的錢來提親的。如今親提了,要點銀錢算什么!
其次,謝嬌看他時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也讓他覺的自己魅力十足。在謝嬌面前,他覺的自己一定能夠要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孫幸來到桌子旁邊十分高興,這謝家果然如他姑姑說的那樣有錢。這么大一袋子大米就那樣大咧咧擱在堂中,竟然一點也不避諱。
他母親要是有一斤大米都會藏起來,像老鼠藏食物一樣,家人絕對別想找到。只等特殊的日子才會拿出來吃,那時候,好好的米都已經發霉變了味了。
他喜歡學院的午餐,至少那飯有大米的香味。不過他們的午餐也是有等級的。像他一個月交兩百文的束脩吃到的飯菜是不太好的,竟是素菜,偶爾一點葷菜。
但是盡管這樣,他每個月二百文的束脩都是家里頭疼的事情。為了湊齊他的束脩,他父母帶著家里人省吃儉用到了極點。
有時候他都不想去讀什么書,做什么文章,考什么功名。但是只要一想到母親嘮叨他是文曲星下凡,將來大富大貴,便擯棄了那念頭,自命不凡起來,誰會跟自己的好命過意不去呢。
他恭恭敬敬的對著謝嬌行了一禮,謝嬌立馬覺的四周都是金光燦燦,而孫幸就是發光體。
她羞的眼睛都不敢抬起來,只是拿余光掃向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