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成便早早起了床,看著一旁流著口水還睡的極香的團子,心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聽到外面有男人說話,便走了出來。
原來是李冬來了,邱貴剛給他開門。
李冬手中提著一條一大早從魚塘里收回來的魚遞給邱貴。
轉眼便看見謝成從平時喬疏住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像看見鬼似的定在遠處。
謝成咳嗽一聲,掩蓋自己臉上不由自主漾起來的笑臉。想到自己惡心了一回李冬,心里愜意。
李冬正在腦補一些他不敢相信的畫面的時候,瞧見喬疏從邱果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內心才稍稍鎮定下來。
喬疏:“李冬,早啊。”
李冬笑道:“趕來用稻草網兜套好罐子,爭取明日早點出發去縣城。”
說完,他還得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的謝成。
剛才嚇死他了,他還以為喬疏跟謝成和好了。想想自己以后都要看謝成的臉色行事就覺的不爽。現在好了,謝成還只是團子的親生父親而已。自己在喬疏心中依舊倚重。
喬疏方四娘李冬一起去了地窖,地窖光線不太好,他們還攜帶了一盞油燈。
在油燈的照亮下,李冬帶著方四娘套了起來。
為了防止松動,稻草網兜大小做的跟罐子差不多。李冬抱著罐子放在稻草網兜的上面后按著罐子,方四娘便用力往上拉扯稻草網兜。
方四娘力氣顯得有點小,第一個稻草網兜拉扯了很久都沒有套平整。在一旁的喬疏趕緊放下油燈來幫忙。
就在這時候,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你們讓開,我來吧。”
喬疏抬頭,便看見謝成站在旁邊。這人什么時候也跟著過來了?
喬疏和方四娘連忙退到一旁,謝成下蹲身子,用力把稻草網兜往上拉扯。
這會兒是把稻草網兜和罐子一起給拉扯上來了。
謝成看了一眼弱雞一樣的李冬:“用點力往下壓。”
李冬聽了趕緊使勁,一會兒便套的結結實實。
有了謝成的幫忙,喬疏和方四娘都不用動手,只站在一旁看著。
謝成看了一眼喬疏:“疏疏,團子怕是要醒了,你去看著他,這里有我們就好。”
一句平常的話,讓李冬和方四娘聽出了夫妻之間才有的語氣,兩人俱是一怔。
喬疏白了一眼謝成,這人不但吩咐起她來了,還叫的那般親密,要不是看到他一臉平靜,她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不過,她在這里也確實沒事,而母親邱果正在準備早飯,團子那里需要一個人看著沒錯。
喬疏轉身往上面走去。后面的李冬瞧著她的背影又震驚她居然聽了謝成的話。
李冬不由的多看了兩眼謝成。謝成接觸到李冬的眼神也不躲避,大咧咧的讓他看,其實心里已經得意的找不到北。喬疏這女人果然對他好點了,看來自己這幾天的表現不錯。
劉明擔心自己一大早從下源村趕往鎮子來誤了出發的時間,在前一天傍晚就來了邱家,說提前一晚上過來,明早能夠早些出發。
喬疏聽了自然心中安慰,便安排他晚上跟自己的外祖父邱貴睡上一個晚上。
李家村離鎮子更近些,李冬在當天天亮前就趕到了。
劉明帶著他駕著敞篷馬車緩緩駛出了側門,開啟了縣里買賣。
邱果激動的追在后面放了一掛短短的鞭炮。要不是喬疏攔著她,估計她跟在馬車后面會放上很長一掛鞭炮。
謝成以為喬疏對自己有點不一樣,心中也暗想過,這趕馬車去縣里的差事會不會落到自己身上,但是喬疏根本就沒有談起這件事情。
謝成泄了氣,只好找到謝東他們,一伙人在外面做起工來。要是做工的地方近,他依舊會抽出時間來看團子。
桑家已經接受了謝成的退親。不是桑家好說話,主要是,謝成為了退親,不但連之前的一兩銀子不要了,還又送了二兩銀子給桑家賠禮道歉。
桑家高興了,女兒沒有嫁成,卻已經拿回了相當于彩禮這么多的銀子。之后再給桑妮找一個,又能得到彩禮錢。
謝東看不懂謝成的操作:“成子,你這是跟喬疏好上了?”
謝成搖頭。
謝東:“沒有好上你怎么跟桑妮退親?難道你不成親了?”
謝成:“團子特別黏我這個爹,若是我成親了,哪有這么多時間去看望他。”
謝東:“……”
好像理由還比較充足,只是怎么覺的謝成沒有講實話。
桑妮被迫退親,表面上沒有任何波動,其實心里已經把謝成和喬疏恨得要死。同時也把她依舊當姐姐對待的謝嬌也恨上了。
她認為是喬疏的傻,謝成的不滿意,謝嬌的埋怨給了她希冀才會跟李冬和離。而和離之后,喬疏又故意去勾著李冬,讓謝成吃醋,跟她退了親。
想來想去都覺的喬疏最是該死的人。
那邊桑妮日日把喬疏恨得咬牙切齒,這邊喬疏運往縣里的水豆豉受到歡迎。
顏青把水豆豉的量由剛開始的十天四十罐送一次提高到十天送八十罐。一罐水豆豉就有二十斤,送一次就是八百斤。
雖然量的增多讓喬疏的積蓄瞬間增多,但是也讓她和方四娘日日在廚房里忙著做水豆豉。
李冬也是一有空就往各個村子里跑,收集菽。
但是隨著水豆豉賣的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受到別人的關注。
顏青腰纏萬貫,沒有這個功夫和閑心讓自己的廚師去研究進價并不昂貴的水豆豉的做法,但是并不代表別人也不想。
過了一陣子,竟然縣里就出現了類似喬疏做的水豆豉,雖然味道還不及喬疏做的地道好吃,但是這仿照品一做出來,就跟她們打起了價格戰。
喬疏做的水豆豉要二十文一斤,但是仿照做出來的水豆豉只要十五文一斤,甚至更低。
雖然顏青還是認可喬疏做的水豆豉,但是李冬卻有些擔心。
喬疏,這樣下去,怕是水豆豉的買賣做不長久。”
“喬疏:“怎么?沒有信心?”
李冬從自己背后拿出一個小罐子:“你嘗嘗,看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