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疏好奇,接過李冬遞給她的罐子打開,看見里面也裝著水豆豉,看相并不比她做的差,但明顯不是她做的水豆豉。
喬疏抱著罐子來到廚房,用一把小勺子挖了一勺吃了起來。這水豆豉的味道竟然跟她做的差不多。
詫異道:“味道不錯。你這是哪里得來的?”
李冬有點沮喪,既然喬疏都嘗出來了這水豆豉做的真好,那他們做的水豆豉賣不起價錢了。
“今天,李家村一個婦人拿著她做的水豆豉來找我,讓我?guī)兔o推薦推薦,看看鎮(zhèn)子上有哪家會要這水豆豉。”
喬疏聽了挑眉,這是連村婦們都會做了?!
看著李冬哭著一張臉,喬疏心里也不太好受,也是,好好的一個買賣眼看著就要垮了,誰能高興的起來。
但是喬疏知道,這水豆豉正如顏青說的,嘗過味道的人研究研究一番就能學著做出來。異世里,有空閑的家庭就會做一些來當配菜。
現(xiàn)在別人通過她做的水豆豉跟著做了出來,那是人家聰明,也怪不到哪里去。
其實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被仿制的這么快。她還想著趁自己是獨一個,賣出高價多掙點銀兩呢。
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她的水豆豉必須降下價格來才是。
果然,才過了幾個月,更多的水豆豉被不同的人拿到市場上來賣。
顏青那邊不久也傳來消息,要求喬疏把水豆豉的價格降到十文錢一斤才會繼續(xù)從她這里購買。
喬疏一番合計,在確認顏青那邊的情況之后,同意把價格降低到十文錢一斤。
如此這番,水豆豉的買賣就沒有什么利潤了,充其量也只是養(yǎng)家糊口的買賣,要讓自己富起來不可能。
李冬整個人都蔫了,他以前到縣里送一次水豆豉就能提成一二兩,如今降下價格后只有幾百文。
就連方四娘也泄氣了,在她和喬疏最忙碌的時候,一天要做上百斤的水豆豉。如今買賣受損,她們一天做的量迅速下降,連帶著那股熱火朝天的氣氛也淡了。
沒有事情干,她就莫名的覺的空虛,覺的忐忑,覺的自己沒有在邱家發(fā)揮作用,自己和女兒是在吃白飯。雖然邱家人還跟以前一樣對待她們母女,但是她依舊擔心這買賣做不下去了,喬疏會不會還留著她和她的女兒。
喬疏卻沒有他們的這種擔心焦慮,她正在思考換另一種新的吃食來做。這種吃食工藝復雜,不是光看外表就能想出它是怎么做成的,輕易不會被人學了去。而且還需要特殊的引子才能做成。
“老姐!老姐!”喬疏才從空間隧道里出來,便迫不及待地奔向辛奶奶的房間。
一盞柔和的壁燈亮著,辛奶奶戴著金邊眼鏡正在床頭刷屏。她抬頭看向風風火火趕回來的喬疏。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喬疏就像她外出工作的孫女,不管在外面多認真多能扛,一回來就脫鞋子丟包包撒嬌的那種。
“說吧,遇見什么難搞的事情?難道你那前夫改花招了,不只是在你面前刷存在感了?”
喬疏有一段時間,回來之后便跟辛奶奶八卦自己前夫。
辛奶奶給了她很好的建議:晾著吧。要是他心里有你和團子,便會排擠千難萬難護著你們。若是只是看你們一時不同眼熱新鮮,那就得防著了。莫要因為這樣的人縛住了自己的手腳。
辛奶奶難得旁觀者清,這想法跟喬疏不謀而合。只是這次她急急忙忙的奔過來,不是想說誰。
“老姐,水豆豉的買賣受挫,很多人都制出了水豆豉。現(xiàn)在市面上很多地方都在賣,我的價格一降再降,實在沒有利潤可圖了。”
“你想換一種買賣做?!”垂在一旁的金色眼鏡鏈子在燈光里晃了晃。
辛奶奶不愧是她的知己,她還沒有說出口,就猜中了。
她連忙點點頭,竟然被辛奶奶猜中了,她就直奔主題了。
“我想做豆腐賣。那里大多數(shù)東西都是原生態(tài),像豆腐這種細膩好吃的東西沒有。我便要搶這個先機。若是成功了,便能腰纏萬貫了,而且這東西不會被人輕易學了去。”
辛奶奶看著她那還沒有做就一副被金錢陶醉了的樣子實在覺的欠揍。辛奶奶一生沒有孩子,曾經有過一個伴侶,后來伴侶生病沒了,她便一個人過著。
辛奶奶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她對自己的前半生沒有任何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里。她醒來后只有她后來的伴侶在她身邊。
當她一遍遍詢問身邊的伴侶自己之前的事情時,伴侶笑著說她是他在一個爆炸現(xiàn)場撿回來的,他跟她一樣不知她過往。后來她不再問了,只活在當下。
她們相處的時間不多,辛奶奶飛快幫她刷屏,找到了制作豆腐的方法。
喬疏在一旁趕緊默念記住步驟。只是這做豆腐的引子讓她和辛奶奶都皺眉。
就是喬疏把做豆腐的方法爛記在心,缺少了它都是空談。
做豆腐需要鹽鹵,沒有鹽鹵,豆?jié){就沒有辦法凝固成豆腐。它是制作豆腐關鍵的一步。
鹽鹵,又稱苦鹵、鹵堿,是海水或鹽湖水制鹽后殘留于鹽池內的母液蒸發(fā)冷卻后析出氯化鎂結晶而形成的鹵塊。
這種東西靠近海邊的地方才有。
可是喬疏生長的鎮(zhèn)子離可能有鹽鹵的地方有上千里路。
刷屏前的喜悅一掃而光,果然想做一件事情沒有那么容易。
就在喬疏想刷刷看還有沒有別的可以代替鹽鹵時,她末指指甲蓋上發(fā)出了一圈圈光暈,這是時間到了要回去了。
喬疏沒敢多留,接了辛奶奶遞給她的一兩銀子,匆匆忙忙的融入了光暈中。
她緊捏著那兩銀子,一如她第一次那般捏著。雖然她現(xiàn)在不缺銀子。不知為何,她覺的從異世得來的銀子讓她有底氣。
辛奶奶送走了喬疏后,在墻上的掛歷上撕去了一張,這代表著喬疏跟她相見的日子又少了一次。
辛奶奶為過去一次莫名有點辛酸難受。她用手撫摸了一下下次見面的日子,心中充滿盼頭。
可惜每次喬疏回來,她不能帶走任何東西,否則她定要整個大大的背包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