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清溪畔的茅舍就飄起了炊煙。洪凌波蹲在溪邊洗漱,沾著晨露的發絲貼在臉頰,見林澈從屋內走出,連忙起身遞過擰干的布巾:“尹大哥,昨晚睡得好嗎?我煮了紅薯粥,還熱著。”
林澈接過布巾,擦了擦臉,晨露的涼意混著布巾的溫熱,讓他瞬間清醒:“睡得不錯,就是夢到天山的雪了。”他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李莫愁,紅袍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不再有往日的冷厲,“莫愁,你左肩的傷要不要再敷些藥?今日要走山路,怕是顛簸。”
李莫愁手一頓,從包裹里掏出個瓷瓶扔過來:“放心,昨日你給的金瘡藥效果好,結痂都硬實了。倒是你,昨晚研究劍法到半夜,眼下有青影,路上若累了就說。”
三人吃過早飯,將秘籍、藥品仔細收進油布包裹,洪凌波還不忘把李莫愁縫補好的道袍疊整齊,塞進林澈的背包:“尹大哥,這道袍防風,到了荒漠能用得上。”林澈笑著點頭,伸手將背包背在肩上,又接過李莫愁手中的短劍——她左肩不便,長劍揮舞費力,便換了柄輕便的短劍。
順著清溪往西北走,越往前草木越稀疏。正午時分,終南山的青翠徹底消失,眼前只剩茫茫荒漠,風卷著沙礫打在臉上,疼得人睜不開眼。洪凌波裹緊了林澈給的道袍,緊緊跟在他身后,聲音被風沙吹得發飄:“尹大哥,這風沙好大,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綠洲啊?”
林澈從懷中掏出羊皮地圖,鋪在避風的土坡后,指尖劃過地圖上的“黑風嶺”標記:“再走兩個時辰,翻過前面那道嶺,就是月牙綠洲。聽說那里有客棧,我們到了再歇息。”他抬頭看向李莫愁,見她正用內力護住周身,風沙在她三尺外盤旋不落,便補充道,“你若撐不住,我們就找個背風處歇會兒,不急。”
李莫愁卻搖了搖頭,從包裹里掏出個水囊遞過來:“先喝口水,我還撐得住。倒是你,運轉先天功抵擋風沙,內力消耗不小,別硬撐。”林澈接過水囊,擰開時特意先遞到洪凌波嘴邊,看著小姑娘小口喝著水,才自己抿了兩口——水囊里的水混著桂花蜜,是洪凌波昨晚特意釀的,甜意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不少疲憊。
“你們聽,有馬蹄聲!”李莫愁突然按住林澈的手臂,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風沙中,隱約傳來“嗒嗒”的馬蹄聲,還夾雜著粗獷的呼喝,越來越近。林澈迅速將地圖收起,三人呈三角陣型站定,李莫愁握劍的手緊了緊:“是馬賊,至少十幾人,聽馬蹄聲,騎的是西域烈馬。”
話音未落,十幾道黑影就從風沙中沖了出來,個個頭戴氈帽,臉蒙黑布,手中彎刀泛著冷光,為首的漢子勒住馬,彎刀指向林澈:“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嶺,留下財物和女人!”
洪凌波嚇得往林澈身后縮了縮,卻還是握緊了長劍:“你們……你們是黑風寨的馬賊?我聽說官府早就通緝你們了!”
“小丫頭片子倒有見識!”為首的馬賊哈哈大笑,“既然知道爺爺的名號,就乖乖把錢和女人交出來,免得爺爺動手!”說罷,他一揮彎刀,身后的馬賊紛紛拍馬沖來,彎刀帶著風聲劈向三人。
“陰陽雙絕劍,起!”林澈低喝一聲,桃木劍在手中一轉,先天功的陽剛內力灌注劍身,劍招“氣貫長虹”直刺為首馬賊的胸口。那馬賊沒想到這看似文弱的道士竟有如此力道,急忙側身躲避,卻被劍風掃中肩頭,疼得“嗷”了一聲。
李莫愁紅袍一閃,短劍如毒蛇吐信,使出改良后的“冷月葬花”,劍影帶著暖意,避開馬賊的彎刀,直刺他的手腕——這招本是陰寒劍招,經九陰真經柔勁調和,竟多了幾分靈動,馬賊躲閃不及,彎刀“哐當”掉在地上,手腕已被劃出血痕。
“凌波,用‘春風拂柳’!”林澈的聲音穿透風沙,洪凌波深吸一口氣,長劍舞出細碎劍影,如春風拂過柳梢,纏住左側馬賊的彎刀,同時足尖點地,身形如蝶般避開另一人的偷襲。她記得林澈說的“內力如溪水繞石”,運轉丹田內力,劍招竟比昨日練劍時更流暢,一劍挑飛了馬賊腰間的錢袋。
三人配合默契,林澈的先天功主陽剛,李莫愁的短劍主陰柔,洪凌波的長劍主靈動,三股內力交織成網,將馬賊們牢牢困住。有個馬賊想從背后偷襲林澈,李莫愁瞬間回身,短劍架開彎刀,同時指尖彈出一枚冰魄銀針,正中馬賊膝蓋,那馬賊慘叫著從馬上摔下來。
“這是什么劍法?怎么如此厲害!”為首的馬賊又驚又怒,揮刀想突圍,卻被林澈的桃木劍抵住胸口。林澈的劍刃貼著他的衣襟,內力透過劍身傳來,讓他渾身發麻:“說,你們是不是黑風寨的人?為何敢在這一帶橫行?”
馬賊臉色發白,結結巴巴道:“是……是靈鷲宮的人讓我們來的!他們說……說只要守住黑風嶺,以后就給我們好處!”
“靈鷲宮?”林澈、李莫愁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詫異。李莫愁踏前一步,短劍抵住馬賊的咽喉:“靈鷲宮為何要讓你們守在這里?他們出了什么事?”
馬賊嚇得渾身發抖:“我……我也不知道!只聽靈鷲宮的弟子說,他們尊主虛竹走火入魔了,宮里亂得很,讓我們守住這一帶,別讓外人靠近天山!”更新章節
林澈心中一動——果然和大綱里的劇情對上了!虛竹走火入魔,靈鷲宮群龍無首,才會讓馬賊幫忙守路。他收回桃木劍,一腳將馬賊踹倒:“滾!告訴靈鷲宮的人,這路不是他們能攔的!再敢來,就不是掉錢袋這么簡單了!”
馬賊們連滾帶爬地翻上馬,狼狽逃竄,有個馬賊慌亂中掉了塊令牌,林澈彎腰撿起——令牌是玄鐵打造的,刻著一只展翅的雄鷹,鷹爪下還刻著“靈鷲”二字,邊緣磨得發亮,顯然是經常佩戴的。
“這令牌是靈鷲宮弟子的信物。”李莫愁湊過來看了看,指尖劃過令牌上的紋路,“我早年見過靈鷲宮的人,他們的令牌就是這個樣式。看來那馬賊沒說謊,靈鷲宮確實出事了。”
洪凌波收起長劍,拍了拍身上的沙塵:“那我們還去天山嗎?虛竹走火入魔,靈鷲宮又攔著路,會不會很危險?”
林澈將令牌收好,抬頭看向遠處的黑風嶺,風沙漸漸小了,隱約能看到嶺那邊的綠洲輪廓:“越是危險,越要去。虛竹走火入魔,正是我們的機會——若能幫他化解危機,不僅能學到降龍十八掌和逍遙派武功,還能借助靈鷲宮的勢力,徹底擺脫楊過和小龍女的追殺。”
三人翻過黑風嶺時,夕陽正掛在天邊,將綠洲染成了金紅色。月牙綠洲不大,卻很熱鬧,中心有一家“迎客來”客棧,掛著紅燈籠,門口拴著不少馬匹。林澈三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客棧里傳來喧嘩聲,夾雜著“靈鷲宮”“虛竹”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