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川鎮的第二天,鎮長就帶著賬本和鴉片,去城里的警察局報案。青川鎮的村民們聽說了鴉片和“獻祭”的真相,都憤怒不已,自發地拆了廣場上的石臺,燒了家里的封建符咒,還請沈硯秋和柳如煙去鎮小學講課,教大家科學知識,反對封建陋習。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李看守還是沒有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沈硯秋和柳如煙雖然沒放松警惕,但也漸漸適應了青川鎮的生活——柳如煙的醫館越來越熱鬧,沈硯秋則幫著鎮長整理鎮里的檔案,偶爾還會去后山看看,確認沒有留下隱患。
這天早上,沈硯秋正在整理檔案,突然聽到醫館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敲得又急又重。他打開門,只見一個穿著破洞棉襖的小男孩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木偶,木偶的臉上用黑布縫著眼睛,和之前李看守家的木偶一模一樣。
“沈叔叔,這是我在后山撿到的。”小男孩叫小石頭,是鎮上孤兒院里的孩子,“我早上去砍柴,看到一個男人把它埋在土里,我偷偷挖出來的,那個男人還說,要找‘沈硯秋和柳如煙報仇’。”
沈硯秋的心猛地一沉,接過木偶——木偶的衣服里藏著一張紙條,字跡是李看守的:“十月初十,后山祭壇,我要讓你們為孫郎中、張老板償命!”
“十月初十?”柳如煙聽到聲音,從里屋走出來,看到紙條,臉色也變了,“今天就是十月初十!他是故意選今天,想完成之前的‘獻祭’!”
兩人立刻往后山跑,小石頭也想跟著,被沈硯秋攔住:“你去鎮政府找鎮長,讓他帶警察來后山祭壇,快!”
后山的小路比之前更荒了,雜草長得比人還高,風吹過樹葉,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女孩的哭聲。沈硯秋和柳如煙跑得飛快,汗水浸濕了長衫,胸口也隱隱作痛,但他們不敢停——李看守既然敢約在這里,肯定設了陷阱。
快到祭壇時,遠遠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石臺上,正是李看守!他手里拿著一把斧頭,斧頭刃上沾著血,石臺上還綁著一個女孩,是孤兒院的另一個孩子,叫小花。
“沈硯秋!柳如煙!你們終于來了!”李看守看到他們,瘋狂地大笑起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我要把你們當‘第五個吉人’,獻給‘王大人’,讓他救張老板!”
“李看守,你醒醒!‘王大人’根本不會來救張老板,他只是在利用你們!”沈硯秋慢慢往前走,試圖吸引李看守的注意力,“你殺了小花,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別騙我!”李看守舉起斧頭,就要往小花身上砍,“只要殺了你們,‘王大人’就會看到我的忠心,肯定會救我!”
柳如煙趁機繞到石臺后面,手里拿著手術刀,悄悄靠近李看守——她注意到李看守的腳邊有個陷阱,上面蓋著雜草,只要他再往后退一步,就會掉下去。
“李看守,你看那邊!”柳如煙突然大喊,指向李看守的身后。李看守下意識地回頭,沈硯秋趁機沖上去,一把推開小花,將李看守撲倒在地。李看守掙扎著想要起來,腳卻踩空了,掉進了自己設的陷阱里——陷阱里插著幾根鋒利的木刺,李看守慘叫一聲,就沒了動靜。
沈硯秋拉起小花,小花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沈叔叔,我好怕……”
“別怕,沒事了。”沈硯秋摸了摸她的頭,抬頭看到柳如煙走過來,臉上帶著擔憂,“你沒事吧?剛才太危險了。”
柳如煙搖了搖頭,遞給沈硯秋一塊干凈的布:“我沒事,你胳膊被劃傷了。”沈硯秋這才發現,剛才撲倒李看守時,胳膊被斧頭劃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柳如煙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指尖輕輕碰過傷口,帶著點溫柔的力道。
這時,鎮長帶著警察和村民們趕來了。看到陷阱里的李看守,鎮長嘆了口氣:“終于結束了,李看守這是自食其果。”
村民們把小花送回孤兒院,沈硯秋和柳如煙則跟著鎮長回鎮政府——李看守的口袋里,藏著一封寫給“王大人”的信,信里說“青川鎮事敗,請求支援”,還有一個“王大人”在上海的地址。
“看來還要去一趟上海。”沈硯秋把信收好,看向柳如煙,“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柳如煙笑著點頭,眼睛里閃著光:“當然愿意,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夕陽再次落在青川鎮的街道上,老槐樹上的紅燈籠被風吹得輕輕搖晃,村民們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沈硯秋握住柳如煙的手,兩人站在鎮政府的門口,看著眼前的青川鎮——雖然還有“王大人”沒抓到,但他們知道,只要彼此在身邊,就沒有走不完的路,沒有解不開的謎。人心或許難測,但愛與正義,永遠比黑暗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