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瑤還在床上不斷翻身,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響。
動靜很大。
她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傅熹年領帶扯得松垮,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上衣就那么敞開著,露出壁壘分明的胸肌……
她咽了咽嗓子,有一種想要撲上去的沖動,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進來之前不會敲門嗎?”
她身子往后縮,整個人縮在床頭,快縮成一只鵪鶉。
男人緊鎖著眉頭,呼吸急促,身形有些搖晃。
他大步邁進來,用力甩上身后的門。
又是‘砰’的一聲響。
沈知瑤心臟跟著劇烈一顫。
察覺出傅熹年的不對勁,她下意識聯想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然后又想到賴秀茹端來的那兩杯牛奶。
“沈知瑤!”
男人暴怒,吼聲震得她心慌。
“你給我下藥?誰給你的膽子!”
她連忙搖頭,想要解釋,男人卻是撲上來,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力道之大,讓她頓時失聲了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被按倒在床上,整個人被壓住,動彈不得。
“離婚冷靜期你做這么卑鄙的事,你想干什么?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男人沖著她咆哮,吼聲震耳欲聾。
她艱難地張著嘴想要呼吸,可傅熹年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掐死了。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拍打他的手臂。
漸漸的,男人的手松開了。
他劇烈的喘息著,雙手撐在她的肩膀兩邊,自上而下看著狼狽的她,俊臉已經泛起不自然的紅。
忽然他冷笑出聲:“沈知瑤,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做實夫妻關系?”
“既然提出離婚,還從南枝那里收了錢,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就這么卑鄙無恥地想要繼續留在我身邊,做這個傅家少夫人嗎?”
男人的三連問將她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她搖著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牛奶是她送來的,在喝那杯牛奶之前,他還好好的。
現在,他快要失去理智,即將失控。
看著身下的女人咬緊嘴唇,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模樣楚楚可憐,他喉結滾動,難以抑制身體里的那團燥火。
她是他那么熟悉的人,從小看到大……
他不受控制地一點點貼近,吻在了她唇上。
沈知瑤的腦子里頃刻間拉響警報,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死命地推,指甲將他的皮膚都刮破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雙臂緊緊將她的腰身箍住。
她被他托著腰撈了起來,后背撞上床頭。
傅熹年渾身燙得像個火爐,體溫很高,比她高很多。
男女力量懸殊,再加上中了藥,沈知瑤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藥效達到一定程度,傅熹年雙眸通紅,已經沒了絲毫理智可言,只剩本能。
沈知瑤被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陷入了昏迷。
傅熹年覆在一具沒有意識的身體上,依舊在紅著眼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他躺倒在一旁,疲憊地睡了過去。
再睜眼,外面的天大亮。
他頭痛欲裂,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
盯著天花板愣了片刻,他想起昨晚的事,余光瞥見旁邊有人,轉過臉看過去,發現沈知瑤趴在一邊,絲縷未著。
女人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以及白色床單上一大片鮮紅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傅熹年猛地起身,顧不上扯痛的筋骨,伸手拍了拍沈知瑤的臉。
“瑤瑤?你醒醒,瑤瑤!”
沈知瑤沒有一點動靜,臉上血色盡失。
傅熹年在慌亂中穿上衣服,進浴室抽來一條大號的浴巾,用浴巾把沈知瑤包裹住,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他神色匆忙,抱著人快步走下樓。
一樓客廳。
賴秀茹穿著一身睡袍,哈欠連連地從傭人手中接過一杯咖啡。
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吸引她的注意,她喝了口咖啡,看向樓梯方向,就見傅熹年衣衫不整,懷里抱著沈知瑤沖下來。
沈知瑤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露在浴巾外的胳膊和小腿上是密密麻麻的青紫。
賴秀茹端著咖啡杯的手不由地顫抖起來,她把杯子塞回給傭人,連忙朝著傅熹年迎上去。
“怎么了這是?”
傅熹年額頭繃著青筋,下樓就喊司機:“老李,趕緊備車!”
賴秀茹嚇得不輕,心想是不是自己劑量沒有控制好?
她跟上傅熹年,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趕往醫院的路上,她注意到傅熹年全程將沈知瑤緊緊攬在懷中,男人的神情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抱著沈知瑤的手都在抖。
“熹年,瑤瑤她……”
“現在什么都不要問。”
傅熹年頭腦是完全混亂的,根本沒心思應對任何質問。
“老李,開快點!”
男人突然的一聲吼,讓駕駛位上專注開車的老李嚇一激靈。
老李狠踩一腳油門提上車速。
抵達醫院,車子剛開進去,還未到停車場,老李便聽到后座的傅熹年讓他停車。
他立馬踩住剎車。
車門被推開,傅熹年抱著沈知瑤下車,直奔急診。
賴秀茹跟著一起下了車,可她跟不上傅熹年的速度,男人步子邁得又急又快,她追到急診的時候,沈知瑤已經被推進搶救室。
傅熹年在搶救室外,后背貼墻站著,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男人的雙眼通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起,模樣既憔悴,又像是一只快要發狂的困獸。
當媽的多少有點被兒子的樣子嚇到,一時不敢靠太近。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在離傅熹年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坐到椅子上。
兩人一站一坐,默契地沉默著。
不久,沈知瑤被推出搶救室,轉移到病房。
她有嚴重的撕裂傷和出血,血已經止住……
賴秀茹跟進病房,一直在床前守著,直到沈知瑤醒過來。
第一眼看見的人不是傅熹年,沈知瑤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也是。
那么討厭她的人,怎么可能管她呢。
“瑤瑤別哭啊,媽媽在。”
賴秀茹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安撫她。
“媽,我好疼。”
她開口的聲音嘶啞,一說話被傅熹年咬破的嘴唇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