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張盛岳盤腿而坐,吐納調息。一群皇家護衛押著陳越走過時,他猛然睜開眼睛,一股熟悉的氣息涌上心頭。
“等等!”雖在囚籠之中,他絲毫沒有卑微之氣。
幾個皇家護衛看了他一眼,領頭的道。“有什么事嗎?”
“他是誰?”
張盛岳瞇著眼睛,一身素衣,比起著甲時,少了些威嚴。
“一個方士的護衛罷了。”領頭的皇家護衛道,他們只聽命于皇帝,牢中之人,雖被囚禁,誰都知道,有一天他還會出去的。
“方士的護衛?”張盛岳喃喃道。
“是的。”
“把他關進來可行?”張盛岳有些好奇,這股氣息過于熟悉了。
“可以。”反正都是要關在大牢中的人,關在哪里都行。
陳越被推了進去,一個踉蹌,獄卒鎖上門,領頭皇家護衛微微欠身,張盛岳微微點頭回應。
“你是何人?”張盛岳還是坐在原地,打量眼前的陳越。
“不錯,單人間。”陳越微微一笑。
張盛岳聞聲扶著身后石墻緩緩站了起來。“陳子麟……”
“好耳力,這都被你認出來了。”陳越取下面具,眼睛緊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你怎么……”張盛岳眉頭緊鎖,實在有些想不通,陳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沒怎么啊!”陳越席地而坐,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入了囚籠該有的緊張感覺。
“來人……”張盛岳大喊一聲,他知道把陳越關在這里會發生什么。
“叫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這里。”看著陳越一臉的笑意,那緊閉的眸子,讓張盛岳不自覺的一顫。
“沒有人知道你在這里?”
“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你要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喊人便是了。”陳越說完靠在石墻上,仰面一臉的愜意。
獄卒跑了過來,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沒事……”張盛岳擺手,那獄卒摸了摸后腦勺,隨即離去。
上次他見過陳越,這才多久沒見。他就感覺眼前的陳越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卻說不上來。“你來這里干什么?”
“找你啊!”陳越還是一臉笑意。
“找我干什么?”張盛岳感覺現在自己三品的實力,面對眼前這人時,比起之前多了一絲恐懼感。
“殺你!”
“殺我?”張盛岳大吼一聲站了起來,幾個獄卒跑了過來,拿棍的拿棍,拿刀的拿刀。
“大人,發生什么事了。”領頭獄卒道。
陳越面朝那幾個獄卒,冷冷道。“叫他們滾。”
領頭獄卒一聽,大罵一句。“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大牢就是他們的地盤,作為領頭的,他就是這里的天。
張盛岳十分不解,以前他和陳子麟的關系不錯,那日在長林山,那么多高手都在,他沒有對自己對手,今日怎么會來到這大牢中來殺自己呢?肯定是開玩笑的。
“你們下去。”張盛岳拱手笑道。“你居然會開玩笑了。”
幾個獄卒不解,還是拱手離去。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陳越的笑容戛然而止,張盛岳明明看見他的眼睛死死的閉著,卻感覺有雙眼睛在打量著自己,一股寒意從心頭躥升。
“陳子麟,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說過了,我叫陳越。”
“陳越,你到底什么意思?”張盛岳又坐了回去,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陳越。
“張叔啊!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事和你有關系的。”
“什么事和我有關系?”
“你還在裝糊涂是吧!”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事。”
“我不想和你廢話,反正這次是來殺你的。”陳越又笑了起來,一臉的愜意。
“哈哈,你小子現在都會開玩笑了,我真沒有做過什么事情。”張盛岳看陳越笑了起來,半信半疑。
“那你就當我開玩笑吧!”陳越淡然一笑。
“哈哈,你是怎么進來的?要是皇帝老兒知道了,肯定后悔死。”
“哦?他會后悔嗎?”
“你別陰陽怪氣的了,可惜沒有酒,不然我們一定要大醉一場啊!”
“酒可不敢喝了。”
陳越說完,張盛岳又站了起來,眼神游離,最后停在陳越的眉間。
“陳子麟,你是不是想被打了,喊你不要陰陽怪氣的。”
“我不是那個傻小子了。”陳越說完靠在墻壁上,一臉的笑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張盛岳冷冷道。
陳越不語,沉默的氣息在二人之間升了起來。
就在這時,皇家護衛押著白綾鴻走了進來,白綾鴻看到陳越時,直接趴在門邊大叫起來。“你到底要做什么?”
陳越嘴角微勾,沒有回答。白綾鴻身后的一個皇家護衛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白綾鴻朝前一個踉蹌,回頭就是一個白眼。
“看什么看?還以為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那皇家護衛一臉的嘲笑,看到張盛岳時,又變得恭敬了起來。
“你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白綾鴻又對著陳越大叫一聲。
“你要做什么?”張盛岳看向陳越,陳越一臉的淡然。
陳越還是不說話,白綾鴻大喊一聲。“大唐要完了,大唐要完了。”
“走!”
皇家護衛扯著白綾鴻離開,張盛岳想走過去抓住陳越的領口,他卻感覺在他和陳越之間升起了一堆墻,將二人拉的老遠。
陳越不說話,張盛岳也不好再開口,堂堂一個統帥,此刻面對陳越,顯得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他開始思考,開始盤算,眼前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多時,白綾玉也被帶了進來,押他的人正是黃巖,陳越腦海中看得一清二楚,他卻沒有絲毫要動的樣子。
白綾玉盯著陳越看了片刻,嘆息一聲,黃巖則是一臉的平靜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待白綾玉走后,張盛岳笑了起來。“真是好本事啊!不僅讓一朝丞相進了大牢,還讓天下第一富豪也進了大牢,陳越你說我是該佩服你,還是看不起你呢?”
陳越還是不說話,張盛岳眉頭鎖起,此刻的他心中十分焦急。
不多時又腳步聲,張盛岳抬頭看去,見一國太子,此刻穿著囚服,手腳戴鐐。
“子麒,你怎么也……”張盛岳朝前走了進步。
李子麒看向陳越,此刻的陳越已經戴上了青紅面具,靠在墻壁上,雙手隨意的放著。“張叔,你沒事吧!”
陳越暗道。“愚蠢。”
“我沒事,你怎么進來了?”張盛岳一臉的關心,心中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