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天下大赦,百姓也不過去關心皇帝是誰,皇帝只要好就行了。
陳越在客棧過了三天,三天來渾渾噩噩,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他到底是誰,是陳越,還是陳子麟,亦或是誰都不是。
酒未醉時,陳子麟的記憶一股接著一股,他也發現陳子麟很簡單,愛恨分明,只是愛得太過了,最后的記憶有些模糊,他現在都不知道,陳子麟到底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醉時,是他自己的記憶,都是悲傷的代名詞。
夜間,王公公跑到大牢,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陳越的蹤跡,不由得心頭慌亂,當即就要出城尋找,卻被李子承拉去裝飾皇宮。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說是郎才女貌,有人則是擔憂,若是婚事一成,白家定會同雨后春筍那般,這是一個不平的夜晚。
陳越嘔吐過后,感受著腦袋的青疼,不由得開始運氣調養。
夜下有風,貓走房檐,蟲鳴四起,李子承大醉入眠。
陳越長舒一口氣,腦袋好過了些,走到窗邊,大開窗戶,夜風撲面,清涼入心。“陳子麟,你想讓李子麒做皇帝,我就幫幫他,明日我就進宮。”
說著關上窗戶,冥想半夜。
天邊泛白,云霧繚繞,烏云四聚,整個長安喜慶無比。
梳洗一番,手握夜刀,出了客棧,人人喜悅無比,陳越心說。“這時代的人,好像每天都在笑,也是沒有那么多的事情和煩惱。”
走著走著,陳越停住腳步,聽旁人說道。“看來白家不會落敗啊!”
“哈哈,那肯定的,白家小姐都要嫁給皇帝。”
“白家小姐?”陳越上前問道。
交談得人見陳越一身黑衣,拿著一棍子,頭戴黑布,一看就是個瞎子。“對啊,白家小姐,聽說叫什么白柔。”
“她不是在長林嘛,怎么來長安?”陳越不解,交談二人,見陳越臉色一變,快步離去也不討這晦氣。
陳越一時不解,心說。“難道她對我是假的,如今這人做了皇帝,她就要嫁給他?當初拒絕就是因為那時候他只是一個王嗎?”
嘆息一聲,苦笑起來。“也是,她要和我在一起就是因為我是陳子麟,哈哈哈!”
正要回頭,心中又不服氣。“不,我要去問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對………我要去問個明白。”
說著就聽到聲樂四起,路人歡呼。“來了,來了!”
歡慶的聲樂,陳越只覺得十分的嘈雜。
腦海中,李子承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袍。身后跟著華麗馬車,一排排的黃甲士兵,一列列的紅都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姓歡呼,可謂是與民同樂。
腦海中,白柔鳳冠霞帔,端坐在馬車內,那絕美的臉上,冷艷十足。
前面的紅都衛攔住跑出來的小孩子,驅趕著站近的人,盡量留出一條大道讓車隊經過。
陳越剛要走出去,又想,我算什么呢?一個市井小民,人家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嫁給皇帝,不是皇后也是妃子,跟我在一起算什么呢?江湖流浪?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這樣對她來說,也是很好的歸宿了,可是我為什么感覺心里特別難受。
陳越想著想著,就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一摸黑布都濕了,車隊越來越近,他又想,我要是過去攔住,她會跟我走嗎?要是不跟我走,又該怎么辦?那我不就成了反賊?又或者成了天下的笑話。
我該怎么辦?陳越此刻杵棍在地,這才沒有蹲下去,一臉的痛苦神情。
耳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娘,你看那個瞎子在哭。”
“他那是高興,陛下今天大婚。”小男孩的娘親笑著道。
“原來哭也是高興嗎?”小男孩喃喃道。
陳越實在有些站不住,蹲了下去,心說?“陳越啊陳越,想什么呢?你以為你是陳子麟嗎?哈哈哈!”
想著想著陳越就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忘我,聲音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笑著笑著,陳越一咬牙,心說。“就算我不是陳子麟,我也是人,我也有血有肉,我心中有她,她也說過要嫁給我,我到要問問她什么意思,如果不愛,我轉過就走,要是愛,哪怕我來做這個皇帝,我也要帶她走,我曾經錯過了前女友,我現在不想再錯過他她了。”
陳越扯下黑布,擦了擦眼角,扒開人群朝路中間走去,人們的目光沒有放在他的身上,都在車隊上面,直到陳越走到路中間。
驅散人群的紅都衛,見來了一個瞎子,連忙呵斥道。“瞎子快讓開,別擋路。”
說著就要來拉開陳越,陳越緩緩抬頭,冷冷道。“給我滾開。”
聲音之大,吸引人群,聲樂停止,李子承的笑容停止,眺望過來,直見一黑衣瞎子攔住去路,剛要發火,就看到瞎子手中的長棍。
紅都衛剛要動手驅趕,李子承喊道。“慢著…”
雙腿一夾紅馬加速來到陳越身前,俯視陳越,李子承疑惑道。“你是誰?”
“陳越。”
路人指點,小聲議論。
陳越緩緩仰頭,露出一張清秀臉頰,看清時,李子承差點就從馬背上掉了下去,不等眾人反應,翻身下馬。
笑呵呵道。“麟哥!”
在陳子麟的記憶中,眼前的人總是叫他麟哥,關系不說好,也不算差,終究不是路人。
“我不是陳子麟,我是陳越。”陳越一臉寒意。
黃巖快步來到李子承身邊,一看到陳越,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皇家護衛的統領,也是跑到了李子承旁邊,臉上一臉的不屑。
“麟哥,你是來喝我的喜酒嗎?”李子承接著笑道。
除了黃巖其他人都不解,堂堂大唐皇帝,在一個瞎子面前,沒有半點皇帝的架子,反而叫著哥,一時間更加不解了。
他們卻是不知,陳越手中握著的是什么刀,那是一把上斬昏君,下砍奸臣的刀,它有個名字……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