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狠啊。”
仰了一會頭,我取下塞在鼻孔里的紙球,揉了揉鼻子。
我就納悶了,剛才阻止我的是誰?
下手也忒黑了!
我心里詢問,可卻沒人回應。
我家哪位女仙家生氣了?
還是我家煙魂生氣了?
但不對勁啊,我家煙魂(女鬼)就兩個,一個是我親姐姐,另一個是沾親帶故的姑姑。
就算要阻止我,也不會使這么大勁吧?!
剛才那一拳打的我都眼冒金星了!
難道是我家哪位女老仙?!
但氣性也不至于這么大吧?
尋思半晌,也沒有任何頭緒,索性我就不想了,倒頭就睡了。
夢里。
我又夢見了那個身穿官服的女人,兇神惡煞的,手里拿著笤帚,滿大街追著我打!
我累得氣喘吁吁,求她放過我!
那女人不肯,一邊追一邊罵我是死鬼!又去勾三搭四的!
跑到一半,路邊見到幾只小白狗。
我向它們求救,它們也沖過來救我了,幫我攔住了女人。
但根本攔不住,身穿官服的女人狂性大發,把我們一起揍!
被毒打了一會,我就被疼醒了。
睡醒之后,那是腰酸背痛的,尤其是屁股和腰,火辣辣的疼。
“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扭頭看了眼,就見腰和屁股上多了好幾塊淤青。
我懵了,睡覺被打現實也會出現相同的傷痕么?!
那身穿官服的女人是誰?
上次在夢里出現她也挺兇的,但這次比上次更兇,簡直是滅絕人性,喪心病狂!
“長得挺好看的,但怎么這么殘暴!”我咬了咬牙。
心里突然出現一道嘆息聲:你別抱怨了,我們都被你連累了!
我愣了下,這聲音不是胡天霸,也不是黃小虎,但也是一位男仙家。
我心念一動,就問它是誰?
然而,卻沒了回應。
我發現了,最近我家老仙都不愿意搭理我。
我想不明白這事,干脆就先不想了,穿好衣服出了屋子。
除了田來福外,其他人都睡醒了,坐在客廳里,氣氛十分的微妙。
李秋雅看了我一眼,便羞澀的低下了頭,一語不發。
王成雪看我的眼神,像個老公出軌的小怨婦一樣。
李鋼悶悶不樂的,不斷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審視的味道。
李秋雅她媽就不同了,越看我越喜歡,還問我鼻子沒事了吧?不斷關心我。
我連連搖頭:“沒事姨!天干物燥!上火了!火氣比較大。”
我的處境很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很想從這地方逃離!
李秋雅她媽煮了粥,我們吃飯的時候,田來福光著膀子,睡眼朦朧的來了。
見到我,他眼珠子一下亮了,非讓我叫他二舅!
李秋雅她媽看不過,打了田來福一巴掌,他這才老實了。
飯后,我們就打算走了。
李秋雅她媽塞給我一個滿滿當當的信封,說是辛苦費。
摸著厚度,最起碼有1萬!
我說太多了,和李秋雅她媽推辭了一會。
她媽說一碼歸一碼,現在是家里生意不景氣,不然還會再多給我拿點。
然后她媽加了我微信,說以后有空,就和秋雅常回家看看。
這黑鍋啊,我真是洗不清了!
李秋雅也沒解釋,招呼我和王成雪上車出發。
在上車前,我突然感覺有人在瞅我,我抬頭望去。
就見一群黃皮子,站在煙囪上,沖著我揮手告別!
我笑了笑,沖它們也揮了揮手。
眾人順著我揮手的方向看去,除了王成雪外,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沒回哈爾濱,李秋雅開車送我們去了肇東。
到了肇東,李秋雅本來想留下陪我的,然后我倆一起回哈爾濱。
結果剛到肇東市區沒一會,李秋雅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急事,她現在必須馬上回哈爾濱一趟。
我就讓李秋雅趕緊回吧,之后我自己坐客車回去。
李秋雅走了,現在就我和王成雪倆人,氣氛那叫一個尷尬。
“小雪啊,你們這小餅哪家好吃?吃完再去你家啊?”我笑道。
“你不怕上火嗎?小心鼻子再流血。”王成雪抱著膀,譏笑了兩聲。
“你誤會了,昨天晚上那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急忙解釋。
但仔細想想,如果不是鼻子突然噴血了,可能我和李秋雅真會發生點什么故事。
“誤會?你鼻血都噴人家一身了!譚哥啊,你火氣挺旺啊!”王成雪呵呵一笑,說:“以后腰子少吃,牛蛋羊蛋那些你就別吃了,你根本用不著!”
瞅瞅!
這就是女人!
但被這么認可,我心里還挺高興的!
“吃生蠔行嗎?上面撒點枸杞,那才是大補!”
聽我這么說,王成雪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了,這事就好辦了!
我沖王成雪舉起左手,鄭重其事的說:“我老譚對天發誓!我和李秋雅什么關系也沒發生過!純朋友!不然天打雷劈!”
“那她對你呢?沒想法嗎?”
“我哪知道?”我搖搖頭,詫異道:“不是!我長這么帥!她有想法不應該嗎?總不能她對我有想法,老天爺也劈我吧?你這女人能不能講點道理?!”
聽我這么說,王成雪笑的合不攏嘴,也不生氣了。
然后她帶我去肇東最火的燒烤店,吃肇東小餅去了。
這家店很火,王成雪說他們本地人都會來這家。
我倆到店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飯口,吃飯的人很多。
進屋之后,我倆剛坐下!
我前面桌的一女的,猛然回頭看向了我。
我看了她一眼,頓時愣住了。
臥槽?
前女友?!
我本能看向她對面坐著的那男的,長相一般,遠不及我一根毛發!
“你看啥呢?”王成雪問我。
“啊?沒啥。”我搖搖頭。
坐我前女友對面那男的,也問她在看什么?
我前女友這人的脾氣,那就是一個直來直去的炮筒子,點火就著,不服就干!
有次我倆吵架的時候,我用枕頭砸她,她去廚房直接拿菜刀來了,說什么要與我死磕到底!
我前女友沒理坐她對面那男的,沖我冷笑一聲:“哎呦~~~才半年沒見,咋的?忘了我了?”
聽了這話,王成雪臉色一變,回頭看向我前女友,問我是誰?
王成雪和我前女友之前是見過的,但我估計王成雪應該是忘了!
“我之前對象,你見過一次。”我干咳一聲,看著前女友,尬笑道:“好久不見啊,雨姐。”
我前女友叫夏小雨,比我小三歲,但我一直叫她雨姐。
我是萬萬沒想到,我倆再次相見,會是在這種處境!
我有些慶幸,還好李秋雅走了,不然見我左擁右抱,事情估計會更麻煩。
“是挺久不見了,這個處多久了?”夏小雨冷笑一聲,斜眼看了王成雪一眼。
顯然,她也沒認出王成雪!
坐在夏小雨對面那男的,神色不善的看向我,稍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這我能慫了嗎?!
“你瞅啥?!”我瞪大雙眼,狠狠看了這小子一眼。
“咋的?瞅你不行啊?瞅你你能少塊肉啊?!”那小子一臉不服,擼了擼袖子。
嘿!我這暴脾氣!
我肚子里來了一股火:“再瞅!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聽我這么說,那男的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站了起來。
好巧不巧,我座位旁邊的墻角那,有一個滅火器!
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很臟!
但當武器,那是在趁手不過了,比凳子可好用多了!
我拿著滅火器,朝著那小子沖了過去。
王成雪見狀嚇了一跳,立刻攔住了我。
我前女友也攔住了那男的!
那男的也聽話,老老實實坐下了。
我估計,可能是他畏懼我手里的滅火器吧!
滅火器這玩意,既可以物理攻擊,也可以魔法攻擊,比酒瓶子可牛逼多了!
手持滅火器,我倆正面交鋒,我不留手的情況下,2分鐘就能讓他半身不遂!
店老板來了,東北的燒烤店顧客發生沖突,人家都見怪不怪了。
讓我們消消火,問需不需要換座位,一桌送了一盤涼菜。
換座位這種事,誰換誰慫,我肯定沒換!
對面也一樣,沒換座位!
對面先吃完的,比我們先走的。
離開時,夏小雨沖我笑了笑:“祝你早日成功!多賺點錢,換個像樣點的房子。”
她這話給我氣笑了,我就問她:“嘿!你瞧不起誰呢?!”
“看不起你啊,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看不起你,現在也一樣。”
“你看不起我?為啥還和我在一起?!”
“我那會眼瞎!”
夏小雨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的和那男的走了。
我心里那叫一個氣!
被其他人說,可能還沒這么氣,但這是前女友啊!
我真想把信封里的錢掏出來,砸夏小雨的臉上,大聲告訴她:這是老子兩天賺的!
王成雪開口安慰了我幾句,說分手了,人家心里肯定有怨氣,讓我別往心里去。
我強顏歡笑,告訴她沒事,我這人心大,宰相肚里能撐船!
可實際上,這種話哪個男人能不往心里去?
夏小雨是在哈爾濱上班的,我平時也在哈爾濱,我倆怎么能在肇東碰見了?!
這事我就覺得莫名其妙!
我心里問仙家,這是什么情況?
心里空空的,誰也不搭理我。
我甚至懷疑,會不會是昨天我和李秋雅差點發生關系,他們生氣了,故意在懲罰我?!
想不明白,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頓肇東小餅吃的索然無味,吃的一肚子火。
然后我和王成雪打車,去了她家。
去之前我買了兩箱牛奶,還帶了一些水果。
見到劉姨,我很熱情的打招呼。
不過劉姨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埋怨。
她生氣的原因我也知道,讓王成雪被仇仙附體,做這種危險的事,當媽的怎么會不生氣?
“劉姨啊,你真是越活越漂亮了,看著更年輕了。”我笑著說。
聽我這么說,劉姨嘴角微微上揚,但馬上又壓了下去:“讓成雪被那黃皮子附體,你也放心?”
見狀,王成雪跑到她媽身旁,顯擺了下脖子上的金項鏈和手腕上的金鐲子。
劉姨愣了下,就問王成雪哪來的?!
王成雪老老實實的交代,說認了個干媽,人家送的,也算是幫這忙的報酬了。
聽了這話,劉姨皺了皺眉,幽幽一嘆,也沒繼續埋怨我了。
估計她是誤會了,認為王成雪是想要金鐲子和金項鏈,所以才被仇仙附體的。
之后劉姨就對我倆講,說被仇仙附體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做!
被附體的人和仇仙無冤無仇的,對方沒道理害人。
但人家心里有怨氣啊,雖然有天條和胡三太爺定的規矩在,但人家萬一不聽呢?!
“萬一被弄傷了身體,或者用你們的身體,去做殺人放火的事!之后你們怎么辦?!”
劉姨說的這些,其實我是懂的。
但歲數小,沒有親身經歷過。
劉姨不同,入行幾十年了,她親眼見過的事都比我聽過的多。
她對我倆講,她曾經就親眼見過,一個女的把身體借給仇仙附體說話,結果仇仙控制著身子,拿著斧子活活劈死了一個人!
我吃了一驚,心里一陣后怕,就問劉姨:“那劈死之后呢?”
“之后?那女的被槍斃了。”劉姨瞥了我一眼。
“啊?沒了?!”
“沒了啊,你還想要什么?”
我倒吸一口冷氣,覺得那女的死的真冤!
王成雪也說,那女的被槍斃的很冤。
劉姨說在那個年代,被槍斃的人多了,這都不算什么。
在80年代的時候,有一種罪叫流氓罪。
流氓罪的定義很模糊,沖女孩吹口哨、說句帶顏色的臟話,都可以被定義為流氓罪。
輕的話就關幾年,嚴重的話直接槍斃!
那些年冤死的人可不少,根本沒地方說理去,又沒監控,解釋都解釋不了!
而且那些年嚴打牛鬼蛇神,封建迷信這些,劉姨那會給人瞧病,都得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一樣的。
提到這件事,劉姨想起了一件往事,絕對是真實的!
劉姨出馬是沒師父的,完全是磨大勁了,身上的竅徹底開了,仙家附體報的名。
不過卻有一個老二神,教了她不少東西,算是她半個師父。
那個老二神早就死了,如果還活著,也得100來歲了。
那個二神師父告訴劉姨,在70年代的時候,他被人蒙著眼,帶到一個地下防空洞敲鼓請神!
我和王成雪都來了興趣,讓劉姨好好講講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