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槐花落得滿地都是,我蹲在小院里撿花瓣,想曬干了做香囊,耳邊卻忽然傳來沈硯接電話的聲音——他的語氣很淡,卻讓我手里的花瓣瞬間散落。
掛了電話,他走到我身邊,猶豫了很久才開口:“族里來消息,之前那個……被**術(shù)牽連的女子,懷孕了。”
“哦。”我低頭繼續(xù)撿花瓣,指尖卻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我知道那不是他的錯,是保守派的算計,是**術(shù)的操控,可“懷孕”兩個字像根刺,扎得我心里又酸又澀,連呼吸都帶著氣。
他蹲下來,想握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開。“小梔,我……”
“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要回去負責?”我打斷他,故意抬眼看向他,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和賭氣,“沒關(guān)系啊,你去照顧她吧,反正我也不重要。大不了我也找個人嫁了,生個孩子,過我自己的日子。”
這話像驚雷一樣炸在沈硯耳邊。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伸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眼底滿是慌亂和恐懼,聲音都在發(fā)抖:“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小梔,你不準胡說!你不能嫁給別人,你只能是我的!”
“我為什么不能?”我別過臉,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你都有孩子了,有了新的家人,我留在這里算什么?不如找個人嫁了,省得礙你的眼。”
“不是這樣的!”他猛地把我拉進懷里,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那個孩子……我不會認的,我也不會去照顧她!我只有你一個家人,只有你!小梔,你別嚇我,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我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我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可看到他這么緊張我,心里的委屈和醋意卻漸漸消散,只剩下心疼。
“我就是吃醋……”我悶悶地開口,聲音帶著哭腔,“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我難受,我怕你不喜歡我了,怕你不要我了。”
“傻丫頭。”他輕輕擦去我的眼淚,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眼底滿是溫柔和自責,“是我不好,沒早點跟你說清楚。族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會給那個女子足夠的補償,讓她安穩(wěn)生活,但我絕不會跟她有任何牽扯。我心里只有你,永遠都只有你。”
我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心里漸漸安穩(wěn)下來。可沒過多久,沈父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語氣凝重:“硯兒,族里的長老們又在鬧了,說那個孩子是皇族血脈,必須認祖歸宗。你要是不回來處理,他們就要強行把孩子接回族里。”
沈硯的臉色沉了下來,掛了電話后,緊緊握住我的手:“小梔,我們回族里一趟。有些事,必須當面解決,我不能讓任何人用孩子來威脅我們,更不能讓你再受委屈。”
我點點頭,知道這趟族里之行躲不過去。收拾行李時,沈硯把槐樹葉書簽和銀懷表都塞進我包里,又把那枚槐樹吊墜戴在我脖子上:“有這些在,沒人能傷害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單獨面對那些人。”
車子駛離老巷時,我回頭看著那棵熟悉的槐樹,心里有些不舍,卻也帶著堅定。我知道,這趟族里之行,不僅是為了解決孩子的問題,更是為了徹底斷了那些人的念想,讓他們知道,沈硯的身邊只有我,我們的感情,不會被任何人和事動搖。
沈硯握住我的手,指尖的溫度很暖:“別擔心,處理完事情,我們就回來,繼續(xù)過我們的小日子,看槐花,吃甜糕,再也不管族里的事。”
我看著他眼底的堅定,笑著點頭:“好,我相信你。”
車子一路駛向族里,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可我心里卻很安穩(wěn)。因為我知道,不管前方有多少風雨,沈硯都會陪著我,我們會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一起回到屬于我們的槐樹下,過歲歲年年的安穩(wěn)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