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工作剛結束,安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暗箭就射來了。
這天早上他剛到醫務室,就看見趙主任在屋里來回轉悠,手里捏著封信,臉色鐵青。
“小安,出大事了!”趙主任把信拍在桌上,“匿名信都寄到工業局了!”
安平拿起信掃了一眼,內容簡直離譜——說他借采購藥品吃回扣,還和女醫生丁秋楠亂搞男女關系。
“胡說八道!”丁秋楠氣得臉都白了,“這是誰在造謠?”
安平反而笑了:“主任,秋楠,別急。這信寫得越離譜,越說明有人狗急跳墻了。”
話是這么說,麻煩還是接踵而至。上午后勤科突然來人,說要清查藥品賬目。兩個會計把醫務室的賬本翻了個底朝天,連三年前的出庫單都翻出來了。
“安副主任,這批酒精棉球的采購價是不是太高了?”帶隊的劉科長陰陽怪氣地問。
安平還沒說話,趙主任先不干了:“劉科長,這批棉球是防疫站特供的,價格都是統一的!你要不信,可以去防疫站查!”
劉科長碰了一鼻子灰,又把矛頭轉向丁秋楠:“丁醫生,聽說你經常和安副主任單獨加班?”
丁秋楠冷冷道:“醫務室值班表都在墻上貼著,劉科長要不要看看?”
查了一上午,什么把柄都沒找到。劉科長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王鉗工聽說這事,帶著十幾個工人找到后勤科:“劉禿子!你再敢找安大夫麻煩,老子把你辦公室砸了!”
最后還是安平親自去把工人們勸回來:“大家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事廠里會處理,咱們要相信組織。”
工人們這才散去。但這事在廠里傳開后,工人們都自發地維護起安平來。只要看見后勤科的人,都橫眉冷對的。
李副廠長坐不住了,把安平叫到辦公室:“安平啊,最近廠里謠言很多,你要注意影響。”
安平不卑不亢:“廠長,清者自清。倒是這些造謠的人,是不是該查一查?”
李副廠長支支吾吾:“這個...沒有證據嘛...”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安平心里明鏡似的。這幕后黑手,八成跟李副廠長脫不了干系。
回到四合院,閻埠貴在院門口攔住他:“安平,聽說你在廠里被人告了?”
消息傳得真快。安平點點頭:“小事。”
“要三大爺說,你就是太實在。”閻埠貴壓低聲音,“該打點的要打點,該請客的要請客。明天我讓解成買條魚,你請李副廠長來家吃個飯?”
安平心里冷笑,這老閻,又想借機搭關系。
“不用了三大爺,我安平行得正坐得直,用不著這一套。”
閻埠貴搖頭嘆氣:“年輕人啊,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中院里,傻柱和許大茂居然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見安平,兩人立刻散開了。許大茂還故意大聲說:“有些人啊,馬上就要倒霉嘍!”
安平只當沒聽見。倒是秦淮茹在水池邊洗菜,小聲提醒:“安平,你要小心許大茂...”
安平點點頭:“謝謝秦姐。”
夜里,安平正在寫醫案,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婁曉娥,臉色慌張。
“安主任,許大茂今天又去李副廠長家了,還拎著兩瓶酒。”她急急地說,“我偷聽到他們說...要找人去醫務室鬧事...”
安平眼神一冷:“知道具體時間嗎?”
“好像是...明天下午。”
送走婁曉娥,安平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午,果然來了個鬧事的。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扶著個老太太,一進醫務室就嚷嚷:“庸醫害人!我媽吃了你們開的藥,上吐下瀉!”
安平不慌不忙:“同志,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兒是軋鋼廠醫務室,不對外接診。”
那漢子一愣,隨即更大聲了:“就是你們!上周在廠門口義診開的藥!”
安平笑了:“上周我們確實在廠門口義診,但只量血壓,從不發藥。這事街道辦可以作證。”
那漢子還要鬧,王鉗工帶著工人們沖了進來:“干什么?敢來廠里鬧事?”
這時李副廠長也聞訊趕來,一看這場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安平把事情經過說了,最后補充道:“廠長,我懷疑有人指使這兩人來誣陷醫務室。建議報公安處理。”
那漢子一聽要報公安,嚇得拉起老太太就跑。王鉗工要追,被安平攔住了。
李副廠長臉色很難看,訕訕地說:“既然沒事就算了...”
安平卻不肯罷休:“廠長,這事不能這么算了。醫務室名聲受損是小事,影響廠里生產秩序是大事。我建議徹查!”
這話擲地有聲,周圍的工人都叫好。李副廠長騎虎難下,只好答應調查。
事后果然查出來,是許大茂花錢雇的人。雖然許大茂死不承認,但他在廠里的名聲徹底臭了。
經過這事,安平的威望更高了。工人們都說:“安大夫不僅醫術好,為人還正派!”
連以前對他有偏見的老師傅,現在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
傻柱在食堂碰見安平,破天荒地給他多打了半勺菜:“安...安大夫,以前是我不對...”
安平笑笑:“過去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