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雨夜的候車女孩
入秋的雨連綿不絕,已經下了整整一周。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將老城區裹在一片潮濕的昏暗里,雨水敲打著屋檐、路面,匯成嘩啦啦的水流,沖刷著街道上的落葉與塵垢。
午夜時分,回音雜貨鋪的燈還亮著。林夏坐在柜臺后,看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紅木柜上的三件物品——刻著“土”字的黑色石片、“木”字的粉筆,還有“金”字的銅齒輪。它們靜靜躺在那里,泛著微弱的光,像是在呼應著窗外的雨聲。
“這雨下得蹊蹺?!薄队内や洝吠蝗环_,墨字浮現,“連續一周的暴雨夜,陰氣都被雨水裹挾著,沉在低空散不去。”
林夏剛要回應,眼角余光突然瞥見窗外的公交站臺。那是雜貨鋪門口唯一的站臺,木質站牌早已褪色,在雨幕中顯得孤零零的。而此刻,站臺下竟站著一個身影——一個穿著藍色校服的女孩,背著書包,低著頭,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靜靜地站在雨里,像是在等車。
“有人?”林夏心頭一動,這暴雨夜的午夜,根本不會有公交運行,怎么會有女孩在站臺等車?
她起身走到窗邊,仔細打量著那個女孩。女孩身形單薄,藍色校服的裙擺被雨水打濕了一角,貼在腿上。她始終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看不清樣貌,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站臺邊緣,目光盯著前方的路口,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林夏猶豫了一下,拿起傘推開門走了出去。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褲腳,帶著刺骨的涼意。她朝著站臺走去,距離女孩還有幾步遠時,女孩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影突然變得透明,像是被雨水沖刷過一般,緩緩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那把透明的雨傘掉落在站臺上,被風吹得旋轉了幾圈。
“消失了?”林夏快步走到站臺,撿起那把雨傘。傘面干凈,沒有任何水漬,仿佛從未被人用過。她環顧四周,雨幕中空無一人,只有雨水不斷地從空中落下,砸在地面上,濺起細密的水花。
就在這時,雜貨鋪里的老式電話突然“叮鈴——”響起,尖銳的鈴聲穿透雨幕,傳入林夏耳中。她立刻轉身跑回店里,拿起聽筒。
聽筒里沒有往常的嗚咽或求助聲,只有一陣清晰的公交報站聲,帶著電子音的冰冷與機械:“下一站,幸福小區,請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報站聲重復了兩遍,便戛然而止,只剩下聽筒里傳來的微弱雨聲,與窗外的暴雨遙相呼應。
林夏放下電話,心跳有些急促。她看著手中的透明雨傘,又想起那個突然消失的女孩,以及電話里的公交報站聲,隱約覺得這三者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是‘水命’的余響?!卑⒕诺淖舟E在《幽冥錄》上浮現,語氣凝重,“女孩的執念與雨夜、公交有關,悲傷的情緒被雨水放大,形成了強烈的‘水行能量’,肯定被‘影渡’盯上了。連續一周的暴雨,說不定就是‘影渡’在暗中操控,為了滋養她的執念?!?/p>
林夏恍然大悟,前四個副本分別對應了土、木、金三種五行能量,如今出現“水命”的余響,顯然“影渡”已經開始收集第四種能量了。她看著窗外的暴雨,仿佛能感受到那個女孩隱藏在雨幕中的悲傷與執念。
“我要在雨夜蹲守站臺,找到這個女孩的執念根源?!绷窒难凵駡远?,無論如何,她都要解開女孩的執念,不能讓“影渡”得逞。
《幽冥錄》的墨字閃爍了一下:“帶上照怨鏡和托夢香。照怨鏡能映照出她的真實形態,托夢香或許能幫她完成未竟的心愿。這女孩的執念被困在特定的地點,想要解開,恐怕沒那么容易?!?/p>
林夏點點頭,將照怨鏡和托夢香放進包里。她走到門口,看著被雨水籠罩的公交站臺,那個女孩的身影仿佛又出現在了那里,靜靜地等待著那輛永遠不會到來的公交。
午夜的暴雨還在繼續,林夏知道,一場與“水行能量”相關的較量,即將在這個雨夜的公交站臺展開。
第三十二章 幸福小區的終點站
第二天晚上,暴雨依舊沒有停歇。林夏提前做好準備,傍晚時分就帶著照怨鏡和托夢香,守在了雜貨鋪門口的公交站臺旁。顧城則按照林夏的安排,去調查與“幸福小區”相關的公交路線。
夜色漸深,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路燈在雨幕中泛著昏黃的光暈,將站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夏撐著傘,站在站臺不遠處的角落,目光緊緊盯著站臺的方向,耐心等待著那個女孩的出現。
午夜時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林夏心中一緊,朝著站臺望去——那個穿著藍色校服的女孩果然出現了。她依舊低著頭,撐著那把透明的雨傘,靜靜地站在站臺下,目光盯著前方的路口,與昨晚的情景一模一樣。
林夏深吸一口氣,緩緩朝著女孩走去。這一次,她沒有靠得太近,而是停下腳步,從包里取出照怨鏡,將鏡面對準女孩的方向。
照怨鏡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雨幕,映照在女孩身上。女孩的身影不再透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有著一張稚嫩的臉龐,眼睛紅腫,像是哭過很久,臉上帶著濃濃的悲傷與無助。
“你是誰?為什么一直在這里等車?”林夏輕聲問道,語氣盡量溫柔,生怕嚇到她。
女孩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看向林夏。她的眼神空洞,像是沒有焦點,過了許久,才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在等公交,我要回家,回幸福小區。”
“幸福小區?”林夏追問,“現在已經是午夜了,沒有公交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女孩搖搖頭,眼神里充滿了固執:“不行,我要等公交,只有坐公交才能回家?!闭f完,她又低下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遠方的路口,仿佛在期待著公交的到來。
林夏知道,女孩的執念已經很深,她被困在了“等公交回家”這個執念里,無法輕易離開。她看著女孩悲傷的臉龐,心里泛起一陣酸澀,想要幫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就在這時,顧城的電話打了過來。林夏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林夏,我查到了。”顧城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幸福小區對應的公交路線是302路,但是因為這一周的暴雨,302路從三天前就臨時改道了,不再經過你們雜貨鋪門口的那個站臺。而且我還問了公交公司的人,他們說負責302路晚班的司機最近很奇怪,總是繞開那個站臺,就算路線沒改的時候,也很少在那里停車。”
“繞開站臺?為什么?”林夏疑惑地問。
“不知道,公交公司的人說司機最近狀態很差,經常說自己做噩夢,精神恍惚。”顧城說,“我懷疑,這背后肯定有‘影渡’的人在搞鬼。”
林夏心頭一沉,果然和“影渡”有關。那個司機突然繞開站臺,很可能是被“影渡”操控了,目的就是為了讓女孩的執念無法得到滿足,從而讓她的悲傷情緒越來越濃,最終將她的執念化為純粹的水行能量收割。
“我知道了,你繼續調查那個司機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影渡’的線索。”林夏說,“我這邊再試著和女孩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關于她的事情?!?/p>
掛斷電話,林夏回到站臺旁。女孩依舊站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公交。林夏走到她身邊,輕聲說:“我知道你想回家,但是公交不會來了。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為什么一定要坐公交回家?”
女孩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叫小雅,我要坐公交回家,因為我和媽媽吵架了,我要回去對她說對不起。”
“小雅……”林夏默念著這個名字,心里有了一絲線索。她看著小雅悲傷的眼神,知道她的執念不僅僅是“等公交回家”,更重要的是“對媽媽說對不起”。
就在這時,遠方的路口突然傳來了公交的轟鳴聲。小雅聽到聲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朝著路口望去:“公交來了!我的公交來了!”
林夏也朝著路口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看到。那轟鳴聲越來越近,卻始終沒有公交出現,反而漸漸變成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便是小雅的驚呼聲。
林夏心中一緊,意識到不對勁,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小雅的胳膊。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小雅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執念氣息涌入腦海,她的意識瞬間陷入了一片模糊——她看到了小雅的記憶碎片。
第三十三章 未說出口的對不起
意識墜入小雅的記憶洪流,林夏仿佛置身于一周前的暴雨夜。
那天下午,小雅因為考試成績不理想,和母親吵了一架。母親指責她學習不努力,她反駁母親不理解自己,最后氣沖沖地摔門而出,背著書包去了學校晚自習。出門時,母親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么,卻最終沒有開口。
晚自習結束后,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小雅站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臺,等了很久才等到302路公交。她上車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的雨幕,心里依舊充滿了對母親的怨氣,想著等回家后一定要和母親再理論一番。
公交行駛到半路,突然遇到了緊急情況,司機猛地踩下剎車。由于慣性,小雅的身體向前傾倒,重重地摔在過道上,額頭磕到了前排的座椅靠背,瞬間流出了血。她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周圍的乘客紛紛上前詢問情況,司機也急忙停車,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就在這時,小雅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媽媽”兩個字。她剛想接電話,卻因為額頭的疼痛和心中的怨氣,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接。她想,等回家后再和母親算賬,現在不想理她。
可她沒想到,這竟是母親最后一次給她打電話。
公交到達幸福小區站后,小雅捂著額頭下了車,慢慢走回家。推開家門,她看到的不是母親熟悉的身影,而是客廳里擠滿了人,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的心里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快步走到臥室門口,看到母親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了呼吸。
醫生告訴她,母親在她晚自習期間突發心臟病,撥打她的電話卻沒有人接,等鄰居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母親的手里,還緊緊攥著她的成績單,上面有她剛簽好的名字,旁邊寫著一行小字:“女兒,媽媽不該對你發脾氣,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p>
小雅看著母親冰冷的身體,又看著那張成績單,瞬間崩潰了。她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嘴里不停地喊著“媽媽”,可母親再也不會回應她了。她想起出門時和母親的爭吵,想起母親最后給她打的電話,想起自己因為賭氣沒有接電話,心里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
她多么希望能回到過去,對母親說一句“對不起”,說她不該和母親吵架,說她其實很愛母親??梢磺卸纪砹?,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從那以后,小雅的余響就被困在了公交站臺。她以為只要等到那輛302路公交,坐上車回到幸福小區,就能見到母親,就能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可她不知道,她早已在那場暴雨夜隨母親而去,只剩下執念支撐著她的余響,在站臺重復著等待的動作。
林夏猛地回過神,睜開眼睛,淚水已經滑落臉頰。她看著眼前的小雅,心里充滿了悲傷與同情。她終于明白,小雅的核心執念不是“等公交回家”,而是“對母親說一句對不起”,是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得到母親的原諒。
“小雅,我知道你的心事了?!绷窒妮p聲說,伸手輕輕撫摸著小雅的頭發,“你想對媽媽說對不起,對不對?”
小雅抬起頭,看著林夏,眼中充滿了淚水:“我想媽媽,我想對她說對不起,我不該和她吵架,不該不接她的電話??墒俏艺也坏剿抑荒茉谶@里等公交,只有坐公交回家,才能見到她?!?/p>
“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對媽媽說對不起。”林夏堅定地說,“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完成心愿的?!?/p>
小雅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真的嗎?我真的能見到媽媽,對她說對不起嗎?”
林夏點點頭,心里卻有些沉重。小雅的母親已經去世,她的余響無法直接見到母親,想要完成道歉,只能通過其他方式。她想起阿九提到的托夢香,或許,只有讓小雅進入母親的夢境,才能完成這場遲來的道歉。
就在這時,《幽冥錄》從林夏的包里滑出來,墨字浮現:“想要讓小雅完成道歉,只能用托夢香。托夢香能引導余響的執念進入逝者親人的夢境,讓她在夢里與母親相見。但前提是,必須找到小雅母親的靈魂所在地,或者找到與她母親有強烈羈絆的物品?!?/p>
“小雅母親的靈魂……”林夏看向小雅,“小雅,你媽媽去世后,有沒有留下什么特別的東西?”
小雅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醒來后就在這里等公交了,我記不清了。”
林夏皺起眉頭,看來只能先找到小雅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與她母親相關的線索。她剛想說話,顧城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語氣急促:“林夏,我查到那個司機的地址了,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見一個穿藍色校服的女孩在公交上摔倒,而且他的枕頭下面,好像藏著什么東西!”
第三十四章 司機的噩夢符咒
顧城的話讓林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安刂鴸|西?會不會是‘影渡’的符咒?”
“很有可能?!鳖櫝堑穆曇魩е唤z凝重,“我現在就在司機家附近,要不要我想辦法進去看看?”
“不行,太危險了?!绷窒牧⒖套柚?,“‘影渡’的人既然在司機身邊留下了東西,肯定會有所防備。你先在外面守著,不要輕舉妄動,我這邊盡快想辦法找到小雅母親的線索,然后我們再匯合。”
掛斷電話,林夏看著眼前的小雅,心里有些焦急。托夢香需要引導余響的執念進入親人的夢境,可如果找不到小雅母親的靈魂羈絆,托夢香也無法發揮作用。
“小雅,你還記得你家住在幸福小區幾號樓嗎?”林夏問道。
小雅搖搖頭,眼神里充滿了迷茫:“我記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家在幸福小區,其他的都想不起來了。”
林夏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先帶小雅去幸福小區試試,或許到了那里,小雅的記憶能恢復一些。她扶起小雅的手,說:“小雅,我們先去幸福小區好不好?說不定到了那里,你就能想起回家的路,就能找到媽媽留下的東西了?!?/p>
小雅點點頭,眼中充滿了期待。林夏撐著傘,牽著小雅的手,朝著幸福小區的方向走去??蓜傋吡藥撞剑⊙诺纳眢w突然變得透明起來,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著,無法再前進半步。
“我走不了……”小雅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好像被綁在這里了,只能在站臺附近活動,走不出這個范圍。”
林夏心中一沉,果然,小雅的執念被牢牢地困在了公交站臺,無法離開。看來,想要帶她去幸福小區是不可能了。
“別著急,我們再想其他辦法?!绷窒陌参康?,同時在心里詢問阿九,“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讓小雅的執念離開站臺?”
《幽冥錄》上的墨字浮現:“她的執念與公交站臺、302路公交緊密相連,除非解開這層羈絆,否則她永遠無法離開?,F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母親的靈魂羈絆,或許可以從那個公交司機入手。司機頻繁做噩夢,夢見小雅摔倒,說明他與小雅的執念之間有強烈的聯系,說不定他見過小雅的母親,或者知道一些關于她們家的事情?!?/p>
林夏眼前一亮:“對,司機每天都跑302路公交,肯定經常在幸福小區站停車,說不定見過小雅的母親。顧城現在就在司機家附近,或許可以讓他問問司機?!?/p>
她立刻給顧城打了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顧城表示會想辦法和司機溝通,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掛了電話,林夏陪著小雅坐在站臺的長椅上。小雅依舊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的雨水,嘴里喃喃地說:“媽媽,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想對你說對不起?!?/p>
林夏看著她悲傷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能感受到小雅心中的悔恨與自責,那種想要彌補卻無法做到的痛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顧城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林夏,有線索了!”顧城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我剛才假裝是社區工作人員,敲開了司機家的門。司機的精神狀態很差,眼窩深陷,看起來很久沒睡好了。我問他關于302路公交和幸福小區的事情,他一開始不愿意說,后來在我的追問下,終于說了實話。”
“他說什么?”林夏急忙問道。
“他說一周前的那個暴雨夜,他駕駛302路公交時,因為路滑緊急剎車,導致一個穿藍色校服的女孩摔倒受傷。他當時很害怕,想送女孩去醫院,可女孩拒絕了,自己下車走了。從那以后,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那個女孩在公交上摔倒,還夢見一個女人站在他床邊,質問他為什么不救她的女兒。”
顧城頓了頓,繼續說:“我趁機問他有沒有見過女孩的母親,他說見過幾次,女孩的母親經常在幸福小區站等女孩放學,有時候會和他聊幾句。他還說,女孩母親去世后,他心里一直很愧疚,覺得如果當時他能及時送女孩去醫院,女孩就能接到母親的電話,或許就能挽救她母親的生命?!?/p>
“那他有沒有提到女孩母親留下的東西?”林夏問道。
“提到了!”顧城說,“他說女孩母親生前有一個習慣,每天都會在幸福小區站的長椅下放一塊手帕,說是怕女孩放學時下雨,用來擦手的。女孩母親去世后,他每次經過那個站臺,都會看到那塊手帕放在長椅下,就像女孩母親還在那里等女孩一樣?!?/p>
林夏心中一喜,那塊手帕一定就是小雅母親的靈魂羈絆!有了手帕,托夢香就能引導小雅的執念進入母親的夢境,完成道歉。
“太好了!顧城,你現在立刻去幸福小區站,找到那塊手帕!”林夏激動地說,“我在這里等著你的消息,我們盡快準備托夢香!”
“好!我現在就去!”顧城說完,掛斷了電話。
林夏看著小雅,笑著說:“小雅,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你媽媽了,你很快就能對她說對不起了。”
小雅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希望:“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顧城發來的一條短信:“林夏,我在司機家的枕頭下看到了一張黃色的符咒,上面畫著水波紋的圖案,很可能是‘影渡’的控水符!我該怎么辦?”
林夏臉色一變,果然是“影渡”的陰謀!他們用控水符操控司機的夢境,讓他頻繁繞開站臺,就是為了讓小雅的執念無法得到滿足,從而讓她的悲傷情緒越來越濃,最終將她的執念化為水行能量收割!
“顧城,你小心一點,不要驚動司機!”林夏立刻回復短信,“等我這邊準備好了托夢香,我們再想辦法破壞符咒!”
她知道,現在必須盡快讓小雅完成道歉,同時破壞控水符,才能徹底粉碎“影渡”的陰謀。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較量,已經悄然展開。
第三十五章 托夢香里的和解
暴雨依舊傾盆,顧城揣著從幸福小區站長椅下找到的手帕,快步朝著雜貨鋪門口的公交站臺趕來。手帕是淡藍色的,邊角繡著一朵小小的梔子花,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顯然是小雅母親生前常用的物品。
林夏早已在站臺等候,看到顧城趕來,立刻迎了上去?!笆峙琳业搅藛??”
顧城點點頭,將手帕遞給林夏:“找到了,你看,上面還有繡花紋路?!?/p>
林夏接過手帕,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蘊含的溫柔氣息,那是母親對女兒的愛與牽掛。她將手帕放在站臺的長椅上,然后從包里取出托夢香和打火機。
托夢香是一支通體雪白的線香,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能引導余響的執念進入親人的夢境。林夏將托夢香點燃,插在站臺旁的泥土里。香霧裊裊升起,在雨幕中形成一道白色的霧氣,緩緩籠罩住小雅的身影。
“小雅,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你媽媽的樣子,想著你想對她說的話?!绷窒妮p聲引導道。
小雅聽話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虔誠與期待。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與托夢香的香霧融為一體,朝著手帕的方向飄去。
與此同時,顧城按照林夏的安排,悄悄來到司機家附近。司機因為連日做噩夢,已經疲憊不堪,此刻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顧城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司機的枕頭下露出了一角黃色的符咒——正是控水符。
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床邊,伸手想要去拿符咒。可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觸碰到符咒時,司機突然翻了個身,嘴里喃喃地說著夢話:“別過來……別問我……不是我的錯……”
顧城嚇得一動不動,生怕驚醒司機。過了一會兒,司機的呼吸重新變得平穩,顧城才緩緩伸出手,將枕頭下的控水符抽了出來。
控水符上畫著復雜的水波紋圖案,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正是“影渡”用來操控司機夢境的邪物。顧城想起林夏說過,土能克水,之前獲得的土紋石片或許能破壞符咒。他立刻從包里取出土紋石片,將石片按在控水符上。
土紋石片剛觸碰到符咒,就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符咒上的水波紋圖案開始慢慢淡化,黑氣也漸漸消散。沒過多久,控水符化作一團灰燼,隨風飄散。
就在控水符被破壞的瞬間,躺在床上的司機突然睜開眼睛,眼神里的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與平靜。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不做噩夢了?!?/p>
顧城見司機醒來,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朝著公交站臺的方向跑去。
此時,公交站臺旁,托夢香的香霧越來越濃,小雅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入香霧中。林夏緊緊盯著手帕,能感受到小雅的執念正在與手帕中的母親氣息相互呼應。
突然,手帕上的梔子花繡紋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香霧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是小雅的母親。她穿著一件淺色的外套,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靜靜地看著小雅的方向。
“媽媽!”小雅的聲音從香霧中傳來,帶著激動與哽咽。
“小雅……”母親的聲音溫柔而慈祥,“我的女兒,媽媽在這里?!?/p>
小雅的身影從香霧中走出來,朝著母親跑去,撲進了母親的懷里?!皨寢專瑢Σ黄?,我不該和你吵架,不該不接你的電話,我錯了……”她緊緊地抱著母親,淚水不停地流淌。
母親輕輕撫摸著小雅的頭發,溫柔地說:“傻孩子,媽媽沒有怪你,媽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媽媽也對不起你,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逼你學習。”
“媽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毙⊙胚煅手f。
“媽媽也想你,”母親的眼中也泛起了淚水,“但媽媽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沉浸在悲傷里了。你要知道,媽媽永遠愛你,不管你在哪里,媽媽都會陪著你。”
小雅抬起頭,看著母親溫柔的笑容,心里的悔恨與自責漸漸消散。她知道,母親已經原諒她了,她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媽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毙⊙挪粮裳蹨I,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你也要好好的,不要擔心我?!?/p>
母親點點頭,笑容更加燦爛。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與小雅的身影一起,融入到托夢香的香霧中,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托夢香的香霧漸漸散去,只剩下那支燃燒殆盡的香梗插在泥土里,還有那塊淡藍色的手帕靜靜地躺在長椅上。林夏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滿了欣慰。她知道,小雅已經解開了執念,得到了母親的原諒,終于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顧城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林夏,控水符被我破壞了!司機的噩夢也消散了!”
林夏回過頭,笑著說:“太好了,小雅也完成了道歉,她的執念解開了?!?/p>
顧城看著空無一人的站臺,疑惑地問:“小雅呢?她已經離開了嗎?”
林夏點點頭,指著長椅上的手帕說:“她和她媽媽一起走了,帶著釋然的笑容走了?!?/p>
顧城走到長椅旁,拿起手帕,看著上面的梔子花繡紋,心里泛起一陣溫暖。他知道,這場遲來的和解,不僅解開了小雅的執念,也讓她的母親得到了安息。
暴雨漸漸變小,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林夏和顧城站在公交站臺旁,看著漸漸放晴的天空,心里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與“影渡”的較量還在繼續,但只要他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阻止“影渡”的陰謀,守護住陰陽兩界的平衡。
就在這時,林夏的目光被地面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那是一枚藍色的玻璃珠,躺在托夢香的香梗旁,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她彎腰撿起玻璃珠,只見上面刻著一個清晰的“水”字,與之前的土紋石片、木字粉筆、金紋銅齒輪一樣,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氣息——是“水行能量”的線索。
“太好了,我們又找到了一個五行能量線索!”顧城激動地說。
林夏點點頭,將水紋玻璃珠小心翼翼地收好。就在這時,遠處的雨幕中閃過一道黑影,是“影渡”的引魂者。他看著林夏手中的玻璃珠,眼神里充滿了不甘與憤怒,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只?;鹦校缶忠讯?!”說完,便消失在雨幕中。
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他們知道,最后的較量即將來臨,“影渡”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收集最后一種“火行能量”。但他們不會退縮,因為他們肩負著守護陰陽兩界平衡的使命,也承載著那些等待救贖的亡魂的希望。
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公交站臺上,驅散了最后一絲陰霾。那枚刻著“水”字的藍色玻璃珠,靜靜地躺在林夏的手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在訴說著一段關于愛、原諒與和解的故事,也為接下來的最終較量,埋下了新的伏筆。
第三十六章 水紋玻璃珠
雨終于停了,清晨的陽光穿透云層,灑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晶瑩的光芒。林夏和顧城站在公交站臺旁,看著手中的水紋玻璃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現在我們已經集齊了土、木、金、水四種五行能量線索,就差最后一種火行了。”顧城感慨道,“沒想到一路走來,我們已經解開了這么多執念,幫助了這么多亡魂。”
林夏點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堅定:“每解開一個執念,就離‘影渡’的核心計劃更近一步。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影渡’說只?;鹦校麄兛隙〞涌焖俣龋覀儽仨毐M快找到火行能量的線索,阻止他們打開鬼門。”
《幽冥錄》從林夏的包里滑出來,書頁嘩嘩作響,墨字在紙頁上浮現:“火行能量與‘火命’相關,執念通常帶著強烈的情緒,比如憤怒、熾熱的渴望等?!岸伞占鹦心芰?,目標很可能是那些帶著強烈遺憾或憤怒的亡魂?!?/p>
林夏將水紋玻璃珠與其他三種線索放在一起,四件物品分別散發著黑、綠、金、藍四種光芒,相互呼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能量漩渦。她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那是無數亡魂的執念與希望凝聚而成的能量。
“我們先回雜貨鋪,整理一下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火行能量的蛛絲馬跡。”林夏說,轉身朝著雜貨鋪的方向走去。
顧城跟在她身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那個公交司機怎么樣了?控水符被破壞后,他應該不會再做噩夢了吧?”
“應該不會了?!绷窒恼f,“控水符是‘影渡’操控他夢境的關鍵,現在符咒被破壞,他的意識已經恢復清醒,那些噩夢也會隨之消散。而且他心里的愧疚也得到了緩解,以后應該能正常生活了?!?/p>
回到雜貨鋪,林夏將四件五行能量線索放在紅木柜上,仔細觀察著它們的變化。四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在柜面上形成了一個復雜的圖案,像是一個五行陣法的雛形。
“這圖案……好像和青銅令牌上的紋路有些相似。”顧城指著圖案說。
林夏拿起青銅令牌,將它放在圖案的中央。令牌立刻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與四種線索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圖案變得更加清晰,上面隱約浮現出一個紅色的空缺位置——正是火行能量線索的位置。
“原來青銅令牌是五行能量的載體,只有集齊五種線索,才能激活令牌上的秘密,知道‘影渡’打開鬼門的具體時間和地點?!绷窒幕腥淮笪?。
就在這時,老式電話突然“叮鈴——”響起,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這個時候的來電,很可能與火行能量有關。
林夏拿起聽筒,聽筒里沒有往常的求助聲,只有一陣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熊熊燃燒的噼啪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燃燒。過了一會兒,一道沙啞的男聲傳來,帶著強烈的憤怒與不甘:“火……火還在燒……我的畫……我的心血……”
聲音戛然而止,聽筒里只剩下燃燒的噼啪聲,隨后便恢復了寂靜。
林夏放下電話,臉色凝重:“是火行能量的線索!這個男人的執念與火、畫有關,他很可能是個畫家,因為作品被燒毀而產生了強烈的執念,屬‘火命’,被‘影渡’盯上了?!?/p>
《幽冥錄》上的墨字浮現:“燃燒的畫、憤怒的執念,符合火行能量的特征。這個畫家的余響很可能被困在火災現場,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解開他的執念,阻止‘影渡’收割火行能量?!?/p>
林夏眼神變得堅定,她知道,最后的較量已經開始,成敗在此一舉。她拿起照怨鏡和其他法器,對顧城說:“我們現在就去調查最近發生的火災事故,找到那個畫家的線索?!?/p>
顧城點點頭,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近期的火災新聞。沒過多久,他找到了一條線索:“林夏,三天前,老城區的一間畫室發生了火災,畫家在火災中不幸身亡,他的許多作品都被燒毀了。畫室的地址就在東街的一條小巷里?!?/p>
“東街小巷?”林夏心中一緊,那是老城區最繁華也最混亂的地方,火災現場很可能已經被封鎖,想要進去探查并不容易。
“不管有多難,我們都必須去?!绷窒恼f,“那是我們找到火行能量線索的唯一機會。”
兩人立刻動身,朝著東街小巷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沉重。他們知道,這一次的挑戰,將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艱難,因為這關系到陰陽兩界的平衡,關系到無數亡魂的安危。
紅木柜上的四件五行能量線索依舊散發著光芒,青銅令牌靜靜地躺在中央,等待著第五種能量的到來。而回音雜貨鋪的門,在他們身后緩緩關上,仿佛在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能順利完成使命,阻止“影渡”的陰謀,守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最后的旅程已經開啟,林夏和顧城的身影消失在老城區的街道上,朝著未知的危險與希望走去。他們的心中,燃燒著與“影渡”抗爭到底的決心,也承載著那些等待救贖的亡魂的希望,一步步朝著最終的真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