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傅沉硯不跟著跳樓,他都胃癌中期了,與其被病痛被折磨死,跳了也好,都是英年早逝的命。]
[他死的時候還不到30歲呢,哎。]
[冷寶死的時候才24呢,誰害了誰啊——]
[她拿卡的時候不是說自己做什么都愿意嗎?誰逼她了,愛跳跳!]
[都別吵,我字多聽我的,女主重生了,不會再跳樓了,兒子女兒都有光明的未來。]
胃癌。
30歲。
英年早逝。
蝦餃鼓在蘇一冉的嘴里。
傅沉硯沒有直系血親,如果他死了,按理說他名下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但她心里沉沉的難受,到時候她那么有錢,萬一有個小白臉騙她的錢去養(yǎng)別的小白臉怎么辦?
她怎么找下一個病嬌,又愛她要死又愿意給她花錢。
傅沉硯可不能得胃癌,她不想天天照顧他。
“噎著了?快吐出來。”
見她咬著東西半天不動,臉色也難看得緊。
傅沉硯急忙伸手去摳她嘴里食物,蘇一冉正思考呢,一根手指就往嘴里伸,她咬著傅沉硯的手指,瞪著他含糊道:“桌上還有。”
一定要在她嘴里搶嗎?
都到她嘴里了,她媽來了都不能搶。
指尖濕潤柔軟,和她皮膚的感覺全然不一樣。
傅沉硯紅著耳朵解釋,“我以為你噎著了。”
蘇一冉這才松嘴,管家無聲地將濕帕放在傅沉硯手邊,悄咪咪地退下。
“坐下陪我吃早餐,以后都要陪我吃早餐。”
她在想我們的未來。
“好。”
傅沉硯乖順地坐下,拿濕帕子擦手。
五指修長,關(guān)節(jié)處是健康的粉色,指甲修剪的干凈整齊,垂眸擦拭的時候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矜貴。
一顆晶瑩剔透的蝦餃送到他嘴邊。
傅沉硯轉(zhuǎn)向蘇一冉,她的目光已經(jīng)在桌上搜尋別的食物了。
還怪貪吃的。
傅沉硯低頭把蝦餃咬走,一股平靜寧和的暖流淌過心間,對年齡的擔(dān)憂短暫地撫平。
蘇一冉吃的差不多了,坐在旁邊給傅沉硯夾菜。
“這個好吃,”
“蘸這個醬。”
“有一點點辣。”
“咳咳咳……”
蘇一冉鄙視,拿走。
她面前剩下的半碗小米粥被傅沉硯拿走喝光,才止了咳聲。
他嗆的臉上覆蓋了薄紅,如春日融雪,黑色的短發(fā)遮住眉宇冷硬的線條,所有的冷冽都消失不見。
看起來乖乖的。
傅沉硯緩了口氣,“我只是不小心嗆到了。”
蘇一冉點頭,給他拿一杯熱豆?jié){暖胃。
傅沉硯接過來,熱度穿透杯壁抵達手掌,雖然投喂的對象反過來了,但……他很喜歡。
飯后,傅沉硯回了書房準(zhǔn)備今早唐特助送來的緊急文件。
行程已經(jīng)定好了,今晚就要坐飛機前往法國海島。
蘇一冉正打算回房收拾東西,就看到管家端著一杯黑咖啡上樓,“這是給傅沉硯喝的嗎?”
“是的,夫人,我正要給先生送過去。”管家停下,溫聲答道。
“沉硯有胃病,已經(jīng)犯過幾次了,以后飲食要注意,冰的就不要拿了。”
蘇一冉道:“換一杯熱牛奶吧,我給他送上去。”
總之絕對不能發(fā)展成胃癌。
先生一個月回莊園一次,一次也就待兩天,是以管家都是照著傅沉硯以前的習(xí)慣準(zhǔn)備的。
管家沒有反駁,轉(zhuǎn)而提醒道:“夫人,先生不喜歡奶腥味。”
蘇一冉轉(zhuǎn)眼一想,“那就在熱的時候加點姜片。”
“是,夫人,我們這就去準(zhǔn)備。”
沒過多久,管家端回來兩杯溫牛奶,“右邊這杯加了蜜,是給夫人的。”
蘇一冉帶著牛奶敲響書房的門,借花獻佛,她最懂了。
“傅沉硯,我進來了。”
窗戶明亮地敞開,書房的采光極好,窗簾在風(fēng)下輕輕搖晃。
蘇一冉將牛奶放下,“試一下,里面加了姜片,沒有腥味。”
傅沉硯喝下一口,她歪著頭好奇地等他的評價,發(fā)絲也跟著散向一邊。
“很好喝。”說完他又喝了一口。
“那晚上喝一杯熱牛奶再睡吧。”
“好。”傅沉硯應(yīng)道。
蘇一冉心情愉悅地端著剩下牛奶出去。
門合上后,傅沉硯快步?jīng)_到洗手臺,喉嚨里惡心的味道上涌,牛奶混合著食物的殘渣落在洗手臺上。
吐完后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傅沉硯狼狽捧著水清理。
一抬頭,鏡子里照著蘇一冉發(fā)紅的眼睛。
心頓時一沉,傅沉硯的唇色更白了,握住水池邊緣的手因為用力繃出明顯的青色脈絡(luò),她什么時候進來的。
蘇一冉眼前的彈幕都已經(jīng)炸了。
[好不容易吃點東西,兩口牛奶全霍霍完了。]
[傅沉硯不能喝為什么還要喝。]
[端來的人不一樣吧,冉冉都說用姜去腥,顯然是用過心的,傅沉硯怎么會打擊她。]
[傅沉硯得胃癌可有夏冷玉的功勞,一吵架就送牛奶求和,她明明知道傅沉硯喝不了,更知道傅沉硯不會拒絕……]
蘇一冉越是看彈幕心里越堵,不能喝就不喝,為什么要因為她喝……
是了,傅沉硯和普通人不一樣,只要是她,什么都可以。
如果沒有彈幕提醒她,蘇一冉就被蒙在鼓里,一次次整垮他的身體。
她眼睛一眨,淚珠子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
傅沉硯慌了,急忙解釋,“我……我不是不喜歡你的東西。”
他舉著袖口,擦去她的眼淚,可她的眼淚像流不盡一樣,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又從眼里流出來。
“別哭……”
“我讓你喝牛奶是為了你好。”
傅沉硯心慌得不行,“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喝完,不會再吐了。”
他說著就往書桌走,要證明給蘇一冉看。
不料蘇一冉哭得更厲害了,“你根本就不懂我。”
傅沉硯的身體僵住了,他怎么可能不懂她,他知道她從小到大的一切,從小到大認識的人,學(xué)校里交的每一位朋友,愛吃的口味,喜歡什么款式的衣服。
他有她從小到大的照片,知道她全部的事。
可是這些傅沉硯都不能說,那都是遇見她之后偷偷收集來的,怎么能讓她發(fā)現(xiàn)。
傅沉硯抓住牛奶杯,一只手從旁邊伸出來按住他。
“不許再喝了。”蘇一冉語氣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