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機關的轉動,壁畫上原本的油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主臥大床從上往下的俯視圖。
她靜靜蓋在薄被里,不知道是不是房間的溫度有些低,半蜷著身體,肌膚和深色的床單相印如雪,發絲披散在背,似油畫里的少女,在惡魔的注視下恬靜地安睡。
細細的呼吸聲在放大后,在書房有規律的響起,好像她就在身邊,包裹著他的全部。
大腦在這一刻放松,呼吸聲像水流一樣穿過耳廓。
傅沉硯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調高了主臥溫度后,她才慢慢舒展,身體和被料每一次摩擦的窸窣聲,都被床墊里的接收器完整地接收后傳進書房。
里面重新傳來合同翻頁,落筆的聲音,傅沉硯看合同很快,幾分鐘就能看完一份,但架不住寰宇集團龐大的體量,每天都會堆積新的工作。
直到凌晨,傅沉硯才將這三天堆積的工作處理完畢,桌邊的咖啡杯也空空如也。
低奢的紅絲絨窗簾在機器拉動下自動打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大片刺入,她面向陽光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短裙的布料貼著腰往上拉了一截,腿根上淺淺的紅印,勾勒著腰臀的曲線,身體的輪廓往外瞄了一層柔和的光。
傅沉硯躺著床上怔怔看著這一幕,身體的熱氣一股往上涌,一股往下橫沖直撞,懷里殘留著她的溫度和柔軟。
直到她轉身,傅沉硯才移開**裸的目光,將被子堆疊到腰間。
蘇一冉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單膝跪在床上,彎腰親了傅沉硯的額頭一口,“早安~”
吻落在被**操控身體,他半邊身子酥麻,依蘭花的香氣從她身上涌入鼻尖,真好聞……
傅沉硯抱著她的腰拉進懷里,回吻在她額頭,柔軟的身體擠壓著胸口和腰腹,他口中低低哼出氣。
因為壓抑著,弄出的聲音不太清晰,也沒讓蘇一冉察覺。
“早安……冉冉。”
他聲音沉沉啞啞,不是刻意壓出來的,聽起來就是剛睡醒沒用水潤過嗓子的聲音,聽得蘇一冉耳朵都是麻麻的。
她又在他唇上淺淺親了一口,才跑去洗漱。
她背影消失后,傅沉硯小心地掀開被子,確認沒沾上后去隔壁的衛生間清理,讓傭人在他們走后再來換掉床上的用品。
蘇一冉洗漱完開門,傅沉硯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身上穿的是家居服,面料柔軟貼身,隱約能看出胸口肌肉的形狀。
他遞過來大半杯的溫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蘇一冉捧著水杯喝了兩口,實在喝不完,剛放下來傅沉硯就貼心接過去。
“早餐還要一會。”
“那我先在屋里逛逛。”蘇一冉推門出去。
傅沉硯拿著水杯在陽光下轉動,杯壁外依稀能看到她的唇印,薄唇覆在唇印上,慢慢將杯里剩的水喝完。
以后每天都有她用過的,碰過的,喝過的,吃過的,穿過的東西,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傅沉硯唇邊彎著不明顯的弧度,將水杯放在床頭。
她打開隔壁房間的門鎖,傅沉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這是我的書房。”
“在旁邊備一個桌子給你用怎么樣?”
他低聲詢問,蘇一冉想了想,自己以后應該用不到吧,但還是,“好。”
也許傅沉硯工作的時候,自己偶爾可以陪著。
只是偶爾哦。
書房視野開闊,幾乎沒有一件多余的家具,書架上只有寥寥幾本書,其余的都是寰宇成立以來獲得的各種獎項,涵蓋生物醫學,創新科技……
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古樸的。
傅沉硯走到那面泛著冷光的墻壁面前,一道紅光掃描他的瞳孔,墻壁陡然打開。
墻后面還有一個空間,是一個巨型的保險柜,金屬墻四面透著冷光,一份份合約和公章像陳列品一樣擺放在墻壁上,一道道光束照亮合約的名字。
“我十四開始,就將收購的公司合約放在里面了。”
蘇一冉探頭往里面望了一眼,四面墻都快放滿了,聽到傅沉硯的話后不可置信道:“多少?”
14歲?她還在解一元二次方程。
“14。”
傅沉硯小聲重復了一遍,早知道就不提年紀了,他現在都28了,冉冉是不是嫌棄他老了。
她拿起一份合約翻開查看,紀氏集團航空公司收購合約。
成交價250美金。
蘇一冉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漏了一個萬或者億的單位啊。
“為什么這個那么少?”
傅沉硯抑郁地往合約上掃了一眼,“紀氏被抓住把柄了,送家公司求和,寰宇當時打算往航空方向發展,我就收下后給了他幾個項目。”
原來不是錢的事。
“傅沉硯,你好厲害。”
傅沉硯勉強地笑了一下,打開保險柜的初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滿腦子都是自己已經28了,冉冉才23歲。
等自己老了,冉冉會不會嫌棄自己。
傅沉硯的臉色繃緊,在蘇一冉興致勃勃逛的時候,去了健身房。
藍玫瑰莊園背后有個農場和后山,農場除了供給莊園,還會送到公寓,剩下的農產品才會對外賣。
除了牛排,海鮮等新鮮肉食需要空運過來外,莊園內部基本能自給自足,無需采買。
主堡兩邊各有兩個副樓,一個安放藏書,另一棟是傭人起居的場所,只有值班的傭人會留在主堡。
傅沉硯在來的時候說了一些,蘇一冉沒記太清,反正不知道問人就好。
等管家擺好早餐,蘇一冉已經就座了。
“傅沉硯呢?”
管家躬身回道,“夫人,先生在早上健身,一般不吃早餐,等工作的時候再喝杯黑咖啡。”
話落,傅沉硯從樓梯上下來,管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改口,“先生應該會陪您用點。”
回完話,管家利落地消失。
[不止呢,還是冰的,早晚一杯,困困飛飛。]
[一天天的冰咖啡,傅沉硯就是這樣折騰出胃病的,明明夏冷玉熬的粥就很好,她就死活覺得當廚子委屈她了,誰見過月薪十萬的煮白粥大廚。]
[其實,我煮的白粥也不錯,有總裁聘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