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上,蘇一冉坐在地毯上,頭發用簪子挽了個卷,露出后頸細嫩的皮膚。
澤維爾把酒瓶放在桌上,坐到她身后,長腿一伸一收,把人圈在身前。
蘇一冉咬著羊肉串,含糊道:“不要掉在頭上……”
她不想洗頭。
“不會。”
澤維爾的下巴尖蹭著毛茸茸發頂,喉結有意無意地觸碰著她的后腦,從頭頂一路吻到鼓鼓的臉頰肉,依蘭香繞在他胸口,纏綿眷戀。
他呢喃道:“好香……”
蘇一冉也被香迷糊了,沒等澤維爾就自己先吃了,“那給你吃一口。”
她半轉著身體,把手上的串遞過去。
澤維爾笑了一下,也不糾正,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下。
“是很好吃。”
蘇一冉心虛地拿著酒杯,干咳兩聲,“維蘭先生給你發了消息。”
“嗯?”
澤維爾拿著酒瓶倒酒,聽到這話才拿起手機。
他挑了下眉:“看懂了嗎?”
蘇一冉點頭,“嗯,找到溫以沫了。”
澤維爾搖頭,捏著她的臉轉向自己,認真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外面有人想抓你代孕,你這個小身板,生一個就沒氣了。”
他低聲誘哄,“乖乖待在我身邊,一個壞人都靠近不了你,知道了嗎?”
“人不是抓住了嗎?”
“回答錯誤。”
他的音色是海面的風,詭譎多變,前一秒還如暖陽般和煦,后一秒就像風暴降臨。
澤維爾不輕不重地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蘇一冉嘶了一聲,捂著額頭不滿地撅嘴,“知道了——”
“只是清理了一些,抓不完的。”
澤維爾看她揉了好一會,放下來的時候額頭紅了一片,他目光轉深,拿著酒杯押了一口,蹭著她的臉。
“小家伙。”
“我力氣比你大,理解的輕和你的不一樣,痛了和我說……”
不然他沒概念,哪天就把她小胳膊掰折了。
“就一點痛。”
蘇一冉眨著眼睛,聽出了他話里的歉意,聲音輕快,“現在沒事了,澤維爾。”
她低頭吃東西,頸后一點突起的脊骨,性感極了。
澤維爾抬手,指背刮著她后頸的皮膚,又飲了一口酒,喉結滾動,酒液一點點滑入食道。
三指拿著酒杯搖晃,光線在琥珀的酒液折射,點點光斑落在那張妖異的臉,他眼底的幽光更深。
見澤維爾一直搖著酒杯看自己,蘇一冉拿著酒杯和他碰一下,“干杯。”
她仰著頭一口把自己的酒味氣泡飲料喝完,長長地出了口氣。
澤維爾失笑,仰頭一飲而盡。
酒液沿著食道燒下,身上的溫度一下躥起來。
“你不吃嗎?我點了好多的。”
“等會再吃。”澤維爾耐心地像個經驗老道的獵人,他知道,她吃不了多少的。
“不要吃撐了,動起來難受。”
蘇一冉看著窗外的夜色,“是要出去玩嗎?”
“不出去,但確實是個好玩的游戲。”
澤維爾看著慢半拍的她,身體貼近,碰了她一下,懷里小家伙一下就坐得板板正正的。
“七天已經過了,我們再試一次……”
喑啞的聲音傳入耳里,連同灼熱的呼吸落到敏感的耳后,蘇一冉嘴里的肉咬也不是,咽也不是,“我現在去洗澡?”
“我等不及……”
澤維爾靠在她肩上,鼻尖蹭著小巧的耳垂,嘴里發出輕輕的哼聲,呼吸暖而曖昧。
誰頂得住。
“我刷牙,等我——”
蘇一冉突然站起來,一溜煙進了洗浴間。
澤維爾下巴被撞了一下,手捂著鼻子,淡不可聞的香氣在掌心,他的舌尖舔過上顎,口腔發癢。
“哈——”
“小家伙……”
澤維爾撐著沙發起身,逮住從浴間出來的蘇一冉按到墻上。
澤維爾的手掌全然覆蓋了耳朵。
外界的一切聲音都離蘇一冉遠去。
他身上薄荷味和酒味相融,如果非要說…那是荷爾蒙的味道。
“小家伙,你可以的。”
時針和秒針相繼往前趕,時間在蘇一冉腦子里模糊到沒有概念。
“我以為你會怕我……”
“我喜歡你,澤維爾。”
澤維爾挑眉,“嗯?第一次見面就喜歡?”
“目送了我一路。”
他對視線很敏感,混出名聲來之后,再也沒有人敢那么盯著他的臉看。
蘇一冉害羞地扭頭,“很明顯嗎?”
很明顯,她的偏愛也明顯。
“嗯。”澤維爾低低應聲,這張臉唯一的用處,就是她喜歡。
“我經常失眠,特別是在海上,那一天……我心情很不好。”
澤維爾如同繃緊的弓弦,遇到了卸力的手,雖然她……沒什么力氣。
只要待在她身邊,身體就不自覺地放松,她的聲音,呼吸,氣味,柔軟的身體,一切都是他入眠的引子。
“那為什么還要出海?”
“越是怕什么,才越要克服。”
“難受嗎?”
“不難受……”
澤維爾饜足地瞇著眼睛。
蘇一冉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昏過去的,只是記得時間過了好久好久。
風鈴叮當叮當地響,清脆的聲音將溫以沫驚醒。
一個妖異的男人站在不遠處,隱在暗處的瞳孔像夜里狼的眼睛,暴力血腥。
昨天見到的幾個傭兵混在保鏢的隊伍里。
他是頭狼。
溫以沫低下頭,盡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盤刺骨的冰水從上往下淋到高燒的劉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