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去羊城石頭村?”沈清玉抓著知青辦李同志的手,不敢相信地再問道,“是蘇嬌嬌,不是沈清玉,對不對?是你們搞錯了,對不對?”
李同志聽罷,低頭再看了一下手中資料,很是認真地道,“沈清玉同志,我們并沒有看錯,確實是你的名字。時間緊促,你還是盡快收拾好行李,跟我們出發(fā)吧。”
“不,不可能!”沈清玉猛然從李同志手中的資料,那資料上明晃晃寫著,沈清玉三個字,頓時崩潰地朝著劉冬梅怒吼道,“媽,你不說下鄉(xiāng)的人是蘇嬌嬌嗎?為什么會變成我啊?我不去那鳥不拉屎的鄉(xiāng)下,爸,媽,你們給我想辦法啊。我不去鄉(xiāng)下。”
劉冬梅也很不敢相信,下鄉(xiāng)的人,竟然從蘇嬌嬌變成了沈清玉。
“這位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明明當初我們申報知青下鄉(xiāng)的人是蘇嬌嬌,怎么會變成我家小玉?”劉冬梅問道。
李同志說道,“哦,這事啊,是這樣的。當初你們給蘇嬌嬌申報知青下鄉(xiāng)后,蘇嬌嬌同志也過來,說沈家支持響應國家號召,同意沈清玉同志下鄉(xiāng)。”
“你說什么,你說我家小玉下鄉(xiāng),是蘇嬌嬌給報的名?”劉冬梅聽罷,氣得要跳起來,她立馬辯解道,“不行,我們不同意。明明下鄉(xiāng)的是蘇嬌嬌,憑什么讓我家小玉替代她。你們要找人,就去找蘇嬌嬌,我家小玉不下鄉(xiāng)。”
他們一家子是要去港城的,怎么可能讓小玉下鄉(xiāng)。何況下鄉(xiāng)那種窮地方,誰愛去誰去,我家不玉受不了這個苦。
一同來的知青辦張小梅冷笑著道,“劉同志,我算是聽出來了。原來當初你們背著蘇同志,給她申報知青下鄉(xiāng)名額啊。是指望把蘇同志給弄得遠遠的吧。只是現在真正下鄉(xiāng)的人是沈清玉同志,你竟然不同意了?”
周主任在旁邊聽著下鄉(xiāng)的人,竟然不是蘇嬌嬌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眼珠轉了轉很是嚴肅的批評劉冬梅道,“劉冬梅同志,你這是對國家號召知識青年下鄉(xiāng)有意見啊?你這是對偉人下放的政策的質疑,你這是明顯思想有問題,必須嚴厲批評。現在知識青年下鄉(xiāng)是一件很勇敢光榮的事情,作為新龍國一員,作為家長,都必須支持。”
劉冬梅抱著沈清玉,很是強烈地抗拒道,“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這名單誰報的找誰去。”
李同志擰了擰眉頭隨后說道,“你是說蘇嬌嬌同志啊。她同樣申報了知青下鄉(xiāng)名額啊。”
“你說什么?”
“什么?”
前一句是劉冬梅,后一句是周蘭花。
周蘭花急切地問道,“李同志,你說蘇嬌嬌也申報了下鄉(xiāng)名額?”
李同志道,“沒錯。”
劉冬梅立刻反應過來了,她問道,“所以,當初我原本給她報的下鄉(xiāng)地點是羊城石頭村,被她替換成了我家小玉,那她去哪?”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李同志說道,“她申報的下鄉(xiāng)地點是姚城陸家村。”
周蘭花聽罷,緊緊擰了一下眉頭,這地點也很遠啊。
鞭長莫及,這么遠的地方,她想要照顧都照顧不了啊。
“蘇嬌嬌這個賤人,她怎么敢的啊?她該去的地方是羊城石頭村。”劉冬梅大罵后,又反應過來,抱著希望目光閃亮地盯著李同志,急切的說道,“既然我們家已經有一個下鄉(xiāng)了,按照規(guī)定,另一個孩子可以不必須下鄉(xiāng)了吧?”
李同志說道,“話是這么說。但,不管是沈清玉同志還是蘇嬌嬌同志,下鄉(xiāng)名額已經申報上去了,按規(guī)定,已經不能取消了。沈清玉同志,請你盡快收拾好東西,跟著知青隊伍,十點的火車,現在已經九點了,時間不多了,趕緊收拾。”
“不,不,我們不去鄉(xiāng)下。”劉冬梅抱著沈清玉搖頭道,“你們要找就找別人去,找蘇嬌嬌,是蘇嬌嬌害的小玉,我們沒有報名,我們不去。”
知青辦的人一聽,冷哼一聲道,“呵,劉同志,看來你這思想有問題啊。全國各地,所有知識青年都在響應國家號召,紛紛踴躍報名申請下鄉(xiāng),你呢,卻在拖國家政策后腿。你這樣的人,是要被抓起來,是要進行思想教育的。”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掃在沈清玉身上,沈清玉瑟縮了一下。
他繼續(xù)說道,“不管你們是不是愿意報名的,但既然已經報名,那就沒有撤回的道理。這個鄉(xiāng),你們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周主任冷笑著道,“劉冬梅,你們背著嬌嬌給她報名去鄉(xiāng)下,你們倒是一點不心疼啊。現在這事發(fā)生在你們自己身上了,你們哭天喊地地做什么。”
隨后,周主任對知青辦的人說道,“李同志,這沈清玉在家已經沒有東西了,也不需要收拾任何東西,你們直接把人帶走吧。”
知青辦的人掃了一下偌大的沈家,整個屋子空蕩蕩的,除了地上的垃圾,什么都沒有。
“咳咳,那我們就直接把人給帶走了。”李同志揮了揮手后,另外兩個知青辦的同志,立刻上前要拉沈清玉。
劉冬梅抱著沈清玉,對著他們怒吼道,“走開,我家小玉不下鄉(xiāng),你們走開。”
李同志黑著臉道,“劉同志,如果你再干擾知青辦做事,我們可是要上報稽查所,把你拘留起來。”
“不行,就算你們要把我關進稽查所,我也不讓你們帶我家小玉走。”劉冬梅朝著沈建國怒吼道,“沈建國,你死人啊,他們要拉著小玉去鄉(xiāng)下,你不過來攔著點?”
沈建國一聽,就去幫忙。
周主任大聲道,“你們攔著沈副廠長,可不要讓他犯原則性錯誤。沈副廠長,你作為紡織廠副廠長,應該是思想覺悟高的領導人,就應該以身作則,給其他人做個好榜樣。”
沈建國怒瞪著周蘭花,“你……”
“怎么,難道你要阻攔沈清玉下鄉(xiāng),去稽查所拘留教育幾天?”周蘭花犀利地問道。
沈建國,“……”他不能被拘留,他被拘留了,那他們一家就真沒活路了。
周主任目光閃了閃說道,“你們也攔著點劉會計啊。”
兩個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劉冬梅。
知青辦的人立馬架著沈清玉走了。
沈清玉掙扎著道,“不,不,我不要去鄉(xiāng)下。我要去港城,我要去港城。”
“港城?”
在場所有人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