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將近七點才結(jié)束,丁香去超市買了些肉菜與熟食,差不多八點才回到家。
丁香一開門,楊暉就殷勤地上來接過丁香手上的肉菜,拿進廚房,并端了一碗糖水出來,說道:“你餓了吧,辛苦了,先喝碗糖水,潤下喉。”
丁香剛換完拖鞋,有點納悶,這小子又玩哪出?
“無事獻殷勤,是不是又做錯了什么?”丁香說道,接過了糖水,放在茶幾上,進屋換衣服。一會兒,丁香穿著睡衣走出來,坐在沙發(fā)上。
丁香端起了糖水,用勺子嘗了一口,咦,味道不錯!這是一碗綠豆沙糖水,綠豆皮都被隔掉了,綠豆熬成了沙,看來熬了不少時間,里面放了幾塊雪梨粒,經(jīng)過冰鎮(zhèn)后,清爽可口,糖放得剛剛好,甜而不膩。剛?cè)肭锏募竟?jié),喝碗綠豆糖水,清潤去火,疲乏盡去。。
丁香很快喝完了一碗,“還有嗎?”丁香叫道。
“有,飯菜馬上好了,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就吃不下飯了。”楊暉在廚房應(yīng)道。
“需要我?guī)兔幔俊倍∠銌柕溃吘棺约翰攀侵魅恕?/p>
“不用了,馬上就好。”楊暉說道。
丁香也懶得去廚房,就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視。
不到二十分鐘,楊暉將飯菜端了上來,擺在餐桌上,還給丁香盛了碗湯。
丁香坐過來,哇,還挺豐富的,有雪梨瘦肉湯、一份青瓜炒火腿絲,,一份炒娃娃菜,
還有一份燒鴨,丁香買回來的熟食。
“看起來不錯的樣子,不知道能下嘴不?”丁香嘟囔了一句。
“試試不就知道了。”楊暉說道,破例沒有駁嘴。
丁香用勺子輕輕喝了口湯,咦,不錯嘛,雪梨的清甜中帶著瘦肉湯的清香,雪梨放得剛剛好,沒有完全蓋過瘦肉湯的味道,不錯!丁香端起碗,喝了個精光,又盛了半碗。
“味道怎么樣?”楊暉問道。
“馬馬虎虎,下得了口。”丁香說道。拿勺子舀湯喝,對面是個男人,要表現(xiàn)得淑女一點。
“那就多吃點,家里沒有什么材料,將就點。”楊暉說道。
“哼,裝什么蒜,做得好吃了不起嗎?姑奶奶就是不妥你。”丁香心里哼了句,夾了一塊娃娃菜,咦,這娃娃菜好爽口哦,還帶著一點清甜,我炒出來怎么不是這個味?丁香又夾了一口,好好吃!
丁香夾了一塊青瓜,清滑嫩爽!這家伙炒出來的東西怎么這么好吃,一份普通的青菜,味道都不一樣。
“你做過廚師?”丁香問道。
“沒有,只要肯花心思,誰都可以。”楊暉說道。丁香還沒吃飯,楊暉已經(jīng)扒完一碗了。
“有人跟你搶啊。”丁香說道。
“沒有,習(xí)慣了。”楊暉笑道。
“你這人長得挺猥瑣,還有一副豬腦子,沒想到做菜倒是挺好吃的。”丁香忍不住贊道。
“謝謝夸獎。”楊暉笑道,好像丁香真是在夸他似的。
“臉皮也挺厚。”丁香眨了一白眼。
“我給你裝碗飯。”楊暉說道。
“小半碗就行。”丁香不知為什么,自然就把碗遞了過去。楊暉給丁香添了半碗飯。
“最好多吃點。”楊暉說道。
“減肥。”丁香說道,其實是喝了一碗糖水,又喝了兩碗湯,還吃了那么多青菜,已經(jīng)飽了。
“你胖點更好看。”楊暉說道。
“男人都是口不對心。”丁香說道。
楊暉只有苦笑。
等丁香吃完飯,楊暉開始收拾碗筷。
丁香忙說道:“讓我來。”
楊暉說道:“我來吧,你一個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飯也少煮吧,這幾天,我當(dāng)家庭主男,照顧你。”
“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丁香說道,心里忍不住有點暖意,出來工作這幾年,都是一個人過,基本上都是在單位里吃飯?zhí)茫瑳]有享受過被人照顧的滋味,這家伙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慢慢你就知道我的好。”楊暉抬起頭對著丁香笑了笑。
“切,誰要知道你的好。”丁香撇了撇嘴,總覺得這家伙的眼神不懷好意。
楊暉端著碗筷去廚房洗,燒鴨只有楊暉吃了幾塊,丁香基本沒有動,楊暉用盆子蓋住,放進冰箱。
洗完碗,楊暉切了一盤水果出來,有雪梨,蘋果,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剛好一口一塊,上面還插著牙簽。
丁香拿起一小塊蘋果,放進嘴里,“這小子,每樣?xùn)|西都別出心裁,不過,以后有這樣的人照顧,也挺好的。”丁香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臉有點燒,偷偷瞥了楊暉一眼,幸好這家伙沒有看過來。
“我先洗澡了。”丁香說著站了起來,進了房間,讓這家伙看見自己無端端臉紅可不好。
丁香坐在梳妝臺前,有點犯愁,當(dāng)時只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就把他帶到了家里來,但畢竟毫不了解,對方如果是個禽獸,可怎么辦?丁香有點忐忑起來。
不會吧,對方看起來斯斯文文,人還挺老實的樣子,當(dāng)時為什么就想不到這個問題呢?難道,自己心底里對他不設(shè)防?還是看過他的檔案,沒有犯罪記錄?
丁香優(yōu)柔寡斷,好一會,才想起來,這家伙有沒動過自己的東西?
丁香趕忙打開衣柜,衣柜的內(nèi)衣沒有動過的痕跡。床上的被鋪也沒有動過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丁香進了房間,在楊暉的意料之中,今天變得規(guī)規(guī)矩矩,玩笑話也不敢開,就是怕丁香有誤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兩人又不是很熟悉,人家收留了自己,不能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寒心。
楊暉拿起文件袋,從中抽出羊皮地圖,仔細研究起來。
這份地圖,畫著幾條山脈,還有兩條河在山脈間匯成一條大江。在一座山脈之間畫了兩個挨著的圈圈。這兩個圈圈,應(yīng)該就是藏寶的地方。
楊暉在茶幾上,找到一本舊日歷,在抽屜里找了一支圓珠筆,畫起地圖來。就象當(dāng)時拓印鐵片一樣,畫了一張又一張,直到閉起眼睛,都能出現(xiàn)整張地圖的樣子。
為什么要這樣做,楊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潛意識里,做戲就要做全套,第一反應(yīng),腦里就要出現(xiàn)這張圖,如果對這張圖不熟悉,被敵人看出破綻,小命就會凍過水。
丁香在房里,聽不到廳里有什么響動,連電視的聲音都沒有,有點奇怪。就拿了衣服,打開房門,看見楊暉在畫地圖,問道:“你在干嘛?”
“做功課。”楊暉連頭也不抬。
丁香過去瞄了一下,奇怪地問道:“你畫這個干什么?”
“有備無患。”楊暉答道。
“莫名其妙的家伙。”丁香嘀咕了一句,進了沖涼房。家里的沖涼房是木門的,倒不怕這個家伙不安好心。
半個多小時后,丁香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特意穿了長袖睡衣褲。不過沐浴過的女人特別不同,膚色嫩似水,楊暉看了一眼,急忙轉(zhuǎn)過頭去,丁香不禁暗暗好笑。
“你去沖涼吧,今晚你睡這間。”丁香說道,替楊暉打開了房門,這間是客房,在主臥的斜對面。
“行,”楊暉說著,從沙發(fā)上提起背包,進了房間。
楊暉沖完涼,已快十點了。
“我給你盛碗糖水。”楊暉說道,又要進廚房。
“行了,坐下來吧,聊一下。”丁香說道。
楊暉在沙發(fā)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有點拘束,與白天的樣子,判若兩人,丁香有點好笑。
“你是什么職業(yè)?”丁香問道。
“物業(yè)管理,主要負(fù)責(zé)商業(yè)物業(yè)的招商與管理。”楊暉說道。
“哪所學(xué)校畢業(yè)的?”丁香問道。
“河津商大,管理專業(yè)。”楊暉答道。
“你在河津讀的?,我是燕大的。”丁香有點驚喜。
“是啊,在河津呆了四年。我也去燕大玩過,怎么沒碰見你。”楊暉笑道。
“你是幾屆的?”丁香當(dāng)然知道楊暉是在開玩笑。
“01屆的,你呢.?”兩人雖不是校友,但兩地只隔著兩小時,在異鄉(xiāng)有著一種親切感。
“我是06屆的。”丁香說道,這種半個老鄉(xiāng)的感覺,讓兩人的尷尬減少了些。
“你是京城的吧,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楊暉問道。
“你又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丁香反問道,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
“有緣千里來相會。”楊暉笑道。
“貧嘴!”丁香也笑起來。
“你中文系的,怎么沒有林黛玉那種多愁善感?”楊暉笑道。
“你管理系的,怎么沒見你有管理者的威嚴(yán)?”丁香反唇相譏。
“我一直是被管理那個。”楊暉郁悶地說道。
“哈哈哈”丁香開心大笑起來,這個家伙越倒霉,她就越開心,鬼叫你拽,這不肯說那不能說,你不知道女人是很記仇的么。
“包括你。”楊暉又幽幽地補充了一句。
“狗嘴吐不出象牙。”丁香作勢又要將抱枕砸過來,楊暉趕緊抱緊了頭,半天抱枕都沒砸過來,楊暉松開了手,抬起頭來,抱枕突然飛過來,正中楊暉腦門。
“哈哈哈!笨豬!”丁香大笑起來,笑得要捂住肚子。
楊暉裝作惱火地說道:“等這事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香哼道:“不定誰收拾誰呢?”
“肯定男人收拾女人啊,你沒見男人都在上面嗎?”楊暉齷蹉地笑道。
“臭流氓!”丁香又要拿東西砸過來,但身邊沒抱枕了,“把枕頭拿過來。”丁香喝道。
“不拿。”楊暉說道,“我沒那么傻。”
“我不砸你。”丁香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女人信不過。”楊暉說道。
丁香走過來,直接搶抱枕,楊暉將抱枕放在身后。丁香伸手過來搶。
楊暉附在丁香耳邊,輕聲說道:“再搶,我就要抱你了。”
丁香突然臉紅到脖子,扭身就跑回房間,“嘭”一聲關(guān)了門。
楊暉笑笑,去沖完涼,丁香都沒出來。
楊暉只好過來敲了敲門,說道:“出來吃糖水。”說完,楊暉去廚房盛了兩碗糖水出來。
過了一會兒,丁香才開門出來,說道:“吃胖了唯你是問。”
“放心,嫁不出去我負(fù)責(zé)。”楊暉懶洋洋地說道。
“哼,想得美你。”丁香瞪了楊暉一眼。
“另一件東西什么時候能弄到?”楊暉問道。
“明天下午。”
“明天中午回來吃飯嗎?”楊暉問道。
“肯定啦,有免費的工人不用還不虧死。”丁香說道,楊暉恨得牙癢癢的,丁香在旁偷笑。
吃完糖水,差不多十二點了,大家刷完牙,互道晚安,各自關(guān)門安歇。
丁香破天荒地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