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開著車,七轉(zhuǎn)八拐,確定沒人跟蹤后,將車開進(jìn)了一個叫“雅苑”的小區(qū),坐電梯上到六樓,打開了門,這是一間一廳三居室的房子。
丁香倒了兩杯開水,坐在沙發(fā)上。
“坐,”丁香說:“相信你也猜到了,我是警方的人,身份,安全事務(wù)局云化大禮情報科科長,今天在這里跟你談話,說明我相信你還沒有犯罪,不然就不是在這里跟你聊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暉點點頭。
“你不打算把你的事說下嗎?”
“從何說起?”
“你知道的所有事。”
“我受人所托,來大禮點蒼山送點東西。”楊暉斟酌著用詞。
“是肖達(dá)林嗎?”丁香直接問道。
楊暉看了看丁香的眼睛,點了點頭。肖達(dá)林的事情云化警方肯定掌握了,坦白最好,免得浪費美女的一番苦心,美女警察沒有帶他回警局,這份人情,楊暉記在心上。
當(dāng)然,即使到了警察局,楊暉也沒事,但藏寶圖還能不能交到肖繼遠(yuǎn)手上,就難說了,這也肯定不是肖達(dá)林想看到的,不然,在禺城,肖達(dá)林遇險時,就可以報警了。
“送什么東西?”丁香問道。
“請恕我不方便透露。”楊暉說道。
“是藏寶圖嗎?”丁香問道,肖達(dá)林的家人雖然沒有明說丟了什么,但誰都能猜得到。
楊暉沉默。
“肖達(dá)林丟的就是藏寶圖,三合會找的也是藏寶圖,你敢說不是嗎?”丁香說道,盯著楊暉的眼睛,楊暉的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是一塊有凹凸的鐵片,背面有圖案,是不是藏寶圖我也不知道。”楊暉說道。
“拿給我看看。”丁香說道,有點心虛,楊暉沒違法,他可以不拿。
“不在我這里。”楊暉說道。
“在哪里?”丁香問道。
“無可奉告。“楊暉說道。
丁香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地方安全嗎?”
楊暉點點頭。
“寶藏是什么?”丁香問道。
“你認(rèn)為我會知道嗎?”楊暉答道。
“你不用對我處處設(shè)防,如果我想抓你,你不會坐在這里。”丁香嘆了口氣,轉(zhuǎn)變了問話的語氣,總象審犯人,問不出什么的,這個家伙,有些小手段,處處提防著。
“我也不想這樣,但有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我看見肖達(dá)林時,他幾乎沒氣了,他眼光死死盯著我,一會就沒氣了。”楊暉說道。
“楊暉,我找你的目的,只想找到殺害肖達(dá)林的兇手,弄清寶藏是什么東西,防止被外國勢力奪走。”丁香放低了聲音,平靜地解釋。楊暉不是罪犯,她沒理由對他呼呼喝喝。
“寶藏是什么,我真一點都不知道,”楊暉把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與如何來到這里的經(jīng)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連肖達(dá)林卡里的二十萬都說了出來,主要是讓丁香相信,他沒說假話。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楊暉在禺城警局做過筆錄,丁香只要調(diào)閱卷宗,就可以知道真假。
“就這么簡單?”丁香問道。
“就這么簡單,你可以查禺城警方的筆錄。“楊暉說道。
“為了這事,不怕把命都丟了?”丁香心里一陣輕松,這件事,越簡單越好,不然她把人帶回家里,弄不好是要背個處分啥的。
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人,居然被莫名其妙地卷了進(jìn)來,雖然有二十萬,但一個稍為正常點的人,都明白,這二十萬,有命拿,未必有命享。而且,他不說出來,也沒人知道。
丁香不禁對這個矮窮挫有點另眼相看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傻子,就是高手。不過,不論是傻子還是高手,這個人知道回報,還沒昧了良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楊暉說道。
“看你也不是全傻,你那么多反偵察手段,跟誰學(xué)的?”丁香語調(diào)輕松起來。
楊暉說道:“看小說學(xué)的,信嗎?”
丁香哈哈大笑:“我信,---才怪!”
楊暉緊張的情緒也松馳下來,美女警察看來不會強(qiáng)行要他的東西了,當(dāng)下也哈哈大笑:“聽說有外國勢力參與了,能說說嗎?”
“不能。”丁香拒絕得很干脆。
“不說拉倒!”楊暉也很干脆,他才沒有無聊到想知道那些丟命的事,他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你確信那地方安全?”丁香再次問道,這份藏寶圖如果被境外勢力奪去,后果非常嚴(yán)重。
“你有更安全的地方?”楊暉反問道。
“我都不知道你放在哪,我怎么知道有沒更安全的地方。”丁香怒道。
“想知道么?”楊暉問道。
“想。”丁香點點頭,防止寶藏鑰匙被敵人奪去,也是她的任務(wù)之一,但眼前這個人,有那么好死,肯告訴她鑰匙在哪?他有那么多反偵察手段,看起來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做我女朋友,我告訴你。”楊暉得意地說道,純粹是想報復(fù)下她昨晚在酒吧的挑逗。
“去死吧你。”丁香一巴掌抽過來。
楊暉早有準(zhǔn)備,往后一躺,丁香扇了個空,收手不及,從沙發(fā)上滑下來。楊暉捉住丁香的手,一拉,丁香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溫香軟玉抱滿懷,爽,爽死了!
丁香手撐著楊暉的胸口,爬起來,一巴掌扇過去,“啪”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扇在楊暉臉上,楊暉臉上登時出現(xiàn)一座五指山。
“爽了吧?”丁香譏笑道。
“爽了。”楊暉還躺在沙發(fā)上,手捂著臉,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說道。
“撲哧!”丁香忍不住想笑,但馬上又板起了臉,“下次再敢不正經(jīng),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丁香警告道。
“下次什么時候?”楊暉捂住臉,瞇著小眼睛,有點小興奮,不過聲音有點低,這個女暴龍動不動開片,可不能跟她來正面沖突。
“敢不敢大點聲?”丁香輕篾地說道。丁香真覺得頭痛,怎么把這個不要臉的人帶回家了?當(dāng)時想到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沒想他安全了,自己卻危險了。
“我說,下次能不能輕點,疼!”楊暉大聲說道,坐了起來。
“哼,知道就好。”丁香板著臉,總算忍住了笑。
“好了,抱也抱過了,享受也享受過了,我們說正事吧。”楊暉說道。
“你那把嘴能不能放正經(jīng)點。”丁香喝道。
“現(xiàn)在就很正經(jīng)啊,要不你嘗嘗。”楊暉說道。
“算了,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丁香說道,這個人太不要臉了。
“幫我做兩件事。”楊暉說道。
“呆一邊去。”丁香斥道,還要幫忙做兩件事,給點顏色你就上大紅,不把放鑰匙的地方告訴姑奶奶,門都沒有,還兩件呢。
“今天的事,說明我已被人盯上了,他們的目的,肯定是藏寶圖。你幫我弄一份做舊的羊皮藏寶圖。”楊暉說道,才不管丁香的反應(yīng),他說出來后,如果丁香還懵然不悟,那就沒合作可能了,要另想他途。這個主意,在遇襲時楊暉就想好了。如果這個美女警察對他不錯,就當(dāng)幫下她,也幫了自己,一石二鳥。
丁香的眼睛亮了起來,認(rèn)真地聽著。
“第二件,我肯定會被那些家伙抓走,不是信不過你們警察,他們不達(dá)目的,肯定不會罷休。與其長期擔(dān)驚受怕,不如一了百了。這樣你能完成任務(wù),我也能完成任務(wù)。
為了防止你們找不到我,你幫我弄個什么東西,就是那種我能給你們留下線索,但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這些東西你們安全局肯定有,要盡快。”楊暉說道。
這時候的楊暉,語氣堅定,完全沒有了嬉皮笑臉。
丁香聽了,一陣沉默,她一雙美目緊張地盯著楊暉:“你確定有把握?”
“把握很大,他們肯定想盡辦法抓到給肖家送東西的人,如果兩樣?xùn)|西都用上了,我
們的任務(wù)也都能完成了。”楊暉認(rèn)真地說道。
“那你不是很危險?”丁香說道,有點擔(dān)心,這家伙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受過任何特工訓(xùn)練。
“我躺在這屋里同樣危險,他們也會找過來。”楊暉平靜地說道。
丁香思考著,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家伙,真是看不透啊,初時死倔,接著死不要臉呢,現(xiàn)在卻一本正經(jīng),還想出一石二鳥的妙計,為了任務(wù),命都舍得不要,現(xiàn)在看起來,這家伙也不是那么討厭嘛。
楊暉被丁香看得毛骨悚然,雙手抱在胸前:“怎么啦,是不是瞧上哥了,想非禮我?”
“非禮誰也不會非禮你個三寸釘。”丁香惱道,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真是皮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誰說我三寸釘啊,我大得很!”楊暉大聲嚷道。
“什么大得很啊?”丁香不解地問道,隨即醒悟過來,羞紅了臉,罵道:“臭流氓!”,隨手抓住一個抱枕,狠狠朝楊暉砸過去。
“謀殺啊!”楊暉大叫,雙手抱頭,任由抱枕砸在頭上。
“正經(jīng)點,跟你說正事。”丁香喝道。
“說唄。”楊暉抬起頭來。
“今天他們發(fā)現(xiàn)你跟警察在一起,還會上當(dāng)嗎?”丁香擔(dān)心地問道。
“他們知道我誰啊,只是我打聽過肖繼遠(yuǎn)的事,他們發(fā)覺了,就來探探我的底而已,如果知道東西在我身上,就不只兩個人來了。”楊暉思索著說道。
“有道理。”丁香沉吟著。
“任務(wù)完成后,有什么打算?”丁香問道。
“能有什么打算?不死的話,哪來回哪去唄。”楊暉隨口說道。
“到時如果沒地方去,跟我混唄。”丁香說道。這個家伙,詭計多端,適合干這行,部門正需要增加人手。
“可以啊,只要我還有命的話。”楊暉笑道。
“行,就這樣定了,這個計劃很重要,我要馬上回局里,這幾天你就住在這里,哪也不許去,冰箱有菜,自己做飯,不夠我買過來。對了,把你的手機(jī)號給我。”丁香掏出了手機(jī)。
“我沒電話號碼。”楊暉說道。
“又皮癢了?”丁香惱道。這年頭,撿垃圾的都有手機(jī)了。
“我原來的不敢用了,這里我又不認(rèn)識誰,就沒買。”楊暉說道。
“先把原來的給我。”丁香說道。
楊暉將原來的手機(jī)號告訴了她。
楊暉好久沒用電話了,就怕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進(jìn)行手機(jī)定位。
臨走時,丁香把房子的鑰匙交給楊暉,“記著,等我消息。”丁香說道。
好不容易有個美女陪著,又要走了,真沒勁,“我還沒請你呢。”楊暉說道。
“先欠著。”丁香說著,已走到門口,“啪”一聲,關(guān)上了門,只留一陣體香。
楊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突然“咔”一聲,門又開了,嚇了楊暉一跳。
丁香探頭進(jìn)來,喝道:“不要碰我的東西,不然你死定了!”話剛說完,門又關(guān)上了。
“女暴龍,咋咋呼呼的,嚇人一跳。”楊暉嘟囔了一句,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才想起中午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