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暉回到旅店,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太陽照了進來,楊暉打開了窗子,透透空氣,起床洗漱。
窗子裝有防盜網,但沒有防蚊紗窗。一只蒼蠅飛進來,停在茶幾上。
楊暉洗漱完畢,蒼蠅還在,看見楊暉走過來,飛了起來,一會兒,仍然停在茶幾上。茶幾有太陽照著,蒼蠅可能在享受著陽光。
楊暉手掌握成半拳,一掃,蒼蠅已經被掃進拳心里,蒼蠅正在拳心里撲騰著。楊暉揚起拳頭,整個往下一摔,蒼蠅摔在桌子上,暈了過去,楊暉抓住蒼蠅,扯掉了蒼蠅的翅膀,將蒼蠅扔在桌子上。這種游戲,楊暉小時候經常玩,把抓到的蒼蠅扔進玻璃瓶子里,看著它們在瓶子里撲騰。
楊暉換好衣服,拿起背包,正準備下樓,突然想起什么,在枕頭底下找了兩根頭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接了起來,將蒼蠅綁在一頭,關上門時,將頭發夾在門縫下方,細心看才看得見。布置好后,才下樓吃早餐。
早餐有白粥、油條、雞蛋、饅頭、面條,還挺豐富的,楊暉打了一碗白粥、一個雞蛋、兩個饅頭,邊吃邊問:“老板娘,請問到體育局怎么走啊?”
“在泰安路上呢,坐27路車,十來個站吧。”客廳沒幾個人了,老板娘邊收拾邊回答。“謝了啊。”楊暉吃完,拿紙巾擦擦嘴,背著背包,走出了客棧。
來到體育局,楊暉在附近商店買了條煙,用黑膠袋裝著,提著進了體育局。
楊暉問了下門衛,很容易就找到了姜理事,姜理事戴著副近視眼鏡,三十來歲,一副斯文干練的樣子。
“姜理事,您好,我叫楊暉,網絡作者,飄香居的老板介紹我過來了解下三月三武術比賽的事情,不知您方便不?”跟政府官員打交道,楊暉可不敢報假名。說完,掏出一支玉溪煙遞過去,順手把帶過來的一條玉溪擱在辦公桌上。
姜理事接過煙,楊暉趕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姜理事吸了口,瞄了下那條煙,說:“有介紹信或證件嗎?”
楊暉說:“我是自由撰稿者,沒有單位,這是我的身份證。”說完,恭敬地把身份證遞上。姜理事拿起身份證看了下,問:“你想了解什么事情?”
“請問最近幾屆三月三武術比賽上,有肖繼遠或他的弟子參與嗎?”
“你了解這個干什么?”姜理事鏡片后的眼睛轉了轉,警惕地問。
“哦,我想寫點蒼山武術這方面的題材,聽說肖繼遠是點蒼派的傳人,所以想采訪下他,
但找不到人啊,飄香居的老板叫我問您來了,說三月三的活動都是您籌辦的,這大禮的事情沒有您不知道的,這不,我就找您來了。”楊暉呵呵笑道,不動聲色地給姜理事帶了頂高帽。
“這個老王,”姜理事也笑道:“有沒有點蒼派,沒有考證,不過沒有人以點蒼派的名義參賽過,不過姓肖的參賽者倒有幾個。”
“我能知道是誰嗎?”楊暉問道。
“你等等,”姜理事站起來,打開身后的文件柜,找到一個厚厚的文件袋,翻了一下,抽出一張參賽者名單,“就是這幾個,一個是刀術、一個是拳術,還有一個是箭術。”
楊暉看了一下,是肖通文、肖通虎、肖通武三人,“有他們的聯系電話嗎?”
“沒有,他們的村子很偏,沒有信號,我們都是通過鄉政府來聯系的。”
“有他們的聯系地址嗎?”
“就是這個。”姜理事指著表格的一欄說道。
“稍等,我抄下來。”楊暉拿出紙筆,抄下了地址:云龍縣新藏鄉豹子岒村。
“姜理事,謝謝您了,那我就不打攪了,有空咱一起吃頓飯。”
“客氣了,慢走。”
“再見。”
楊暉走后,姜理事拔通了大禮公安局沖鋒大隊黃大隊長的電話:“黃隊,又有人找肖家了,叫楊暉的,說是網絡寫手,正在找肖家,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哦,太謝謝了,有空我請老同學吃飯。”黃隊記下楊暉的名字,掛了電話。黃隊接著拔了個電話:“丁科,第三個人找肖家了,叫楊暉,春暉的暉。”說完,掛了電話。
肖達林在禺城被槍殺,已經在禺城掀起了滔天巨浪,據警方透露,肖達林,美籍華人富商鴻豐集團董事長肖豐鴻的大公子,近幾年一直在國內發展,本次從美國回來,兩個保鏢在港島被槍殺,本人在禺城被槍殺,隨身攜帶重要物品丟失。因為涉及到國際身份,廣州警方高度重視,已成立省港重案聯合調查組,但殺手身手極高,線索數度中斷。通過與美國的肖家聯系,肖家諱謨如深,只說肖達林要前往云化大禮尋袓,要求警方盡快破案,尋回失物,為家人報仇。重案組由此推斷,肖達林與殺手的最終目的,可能都是大禮肖家,于是在大禮布下天羅地網,但守了十多天,毫無進展。皆因楊暉這條導火線,用非常態的方式,慢慢進入大禮,才令事態遲遲沒有被引爆。
丁科長,也就是丁香,接了黃隊的電話,立即將“楊暉”兩字輸入電腦,電腦只顯示了“杜鵑客棧,楊暉,9月17日入住”字樣,及在昆南入住酒店的信息。
來自禺城,時間、地點吻合,找肖家,事由吻合,這一定是一條大魚!
丁香再在公安部的系統中輸入“楊暉”兩字,系統顯示了一百多條條碼信息,其中來自禺城的信息都有四、五條,但均顯示無犯罪記錄。
看來,得再去會會這個人,丁香離開辦公室,開車直奔杜鵑客棧。
來到杜鵑客棧,丁香找到老板娘,得知楊暉外出未歸,便在一邊候著。
楊暉回到杜鵑客棧,進入大廳,掃了一眼,見沒有什么異樣,正準備上樓,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并伴隨著一陣香風沖進鼻孔,楊暉嘻嘻一笑,轉過身來:“女朋友,這么快就想我啦?”
“想你?也不瞧瞧自己長的啥德性!楊安!”說到“楊安”時,狠狠地加重了語氣。
“啥德性?不就是一夜---”,話說到一半,脖子就被丁香掐住了,
“你敢再亂說,看我不掐死你!”丁香掐著楊暉的脖子,把他推到墻邊,惡狠狠地說。楊暉用左手握著丁香的手腕,試圖把她的手掰開,但力氣居然不夠丁香大,只好求饒:“好好,不說了,我認輸。”
丁香松開手,楊暉整整衣領,拉拉衣服,說:“把我的良好形象都弄沒了。”其實楊暉
的衣領與上衣被背包帶緊緊勒著,毫無形象可言。
丁香輕篾一笑:“你也有形象?”
楊暉正式道:“你來準沒好事,有啥事,說吧。”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丁香用手指指樓上,
“開房?”楊暉又嘻皮笑臉了,
“是開房!”丁香惡狠狠地說。
楊暉帶著丁香上樓,走近房門口,楊暉突然站住,蒼蠅不見了!
楊暉低聲問道:“你進過我房間嗎?”
“沒有”丁香搖頭。
“我房間有人進去過!”
“會不會是服務員?”
“不會,這里不安全了,走!”楊暉說,轉身拉著丁香就要走。
房門突然打開,兩個大漢沖出來,一左一右朝楊暉的肩膀抓去。丁香這時還沒轉身呢,一把將楊暉扯到身后,一腳飛起,將最先撲到的大漢踢得倒退幾步,跟住右拳直沖另一個大漢面門,大漢擋開,揮拳回擊。丁香左手揮擋,右腿一個膝頂,頂在對方小腹,對方痛得直彎下腰,丁香一掌切在其后頸上,對方倒在地上。
被踢得倒退的大漢穩過神來,象枚炮彈似的直射上來,楊暉抱起一個花瓶扔過去,“轟”的一聲,被對方一拳擊得粉碎。
借這個時間緩得一緩,丁香掏出手槍,大漢一看不對,沖進房間,“嘩啦”一聲,破窗而出。丁香沖進房間,舉槍靠近窗口,原來防盜網已被割去大半,不知是什么時候割的。丁香探頭出去,對方已不見蹤影。
丁香走出房間,掏出手機通知黃隊派人過來,安全事務局要調查的人太多,人手都調出去了。這時,楊暉已解開倒在地上的殺手的皮帶,將他的雙手反綁起來。
在等候黃隊過來的時間,丁香地問:“你怎么知道房間有人進去過?”
“我用頭發綁了個死蒼蠅粘在門縫里,蒼蠅不見了”楊暉簡短回答。
丁香不再說話,只用怪怪的眼神望了下楊暉。
“今天謝謝你。”楊暉真誠地說。
“沒什么好謝的,這是----”突然話鋒一轉“要謝的話,就中午請我吃頓飯吧,我答應了。”
“好,不過好像是你有求于我吧。”楊暉說道。
“你怎么這么小氣!”丁香瞪眼怒道。
“好好,我小氣,我小氣。”楊暉趕快投降,對著女人,特別是美女,特別是撒嬌的美女,楊暉從來都是沒有骨氣的。
這時,黃隊帶人到了,丁香簡單地交待了幾句,便帶著楊暉上車。
丁香剛發動汽車,“去哪里?”楊暉問道。
“回警局。”丁香說道。
“不行,我不去警局。”楊暉說道。
“為什么?”丁香不解地問道,警局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沒有為什么,如果去警局,我馬上下車。”楊暉堅決地說道。如果找警察,楊暉在禺城就去了,不用山長水遠,偷偷摸摸地跑過來。
丁香想了一下,說道:“不去也可以,但你要配合我。”
“怎么配合?”楊暉問道,心中提高了警惕。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丁香說道。
“可以。”楊暉說道,說多少,由我不由她。楊暉心想。
“行,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丁香說著,一踩油門,車子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