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淵離開后,虞幼霧就陷入了一場噩夢中。
冰冷的地下室,一個陌生的男人強行往她的腺體里注入未知的獸人基因。
她被關在實驗艙里每天忍受著劇痛,幾天后她終于成功融合基因,卻意外進入發熱期。
誰料她被檢測出有基因缺陷,活不了多久。
畫面一轉,那個陌生的男人舉起手術刀,陰笑著說要殺了她……
“不要過來!”
就在那把手術刀快要劃破自己的喉嚨時,她被噩夢驚醒!
她雙眸瞪大,細細喘著,額頭因為隱隱泛痛的腦袋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腦子里怎么多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記憶?
她掙扎著坐起身,忽然一陣無力感襲來,差點兒從床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因動作太大牽動了后頸的傷口,皮膚上鉆心的疼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嘶……”
她的手小心地探到后面,摸到了一塊小小的凸起,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她原來的身體!
她警惕地環顧四周,房間金屬艙壁泛著冷銀色,沒有多余的裝飾品。
辦公桌上的一塊全息立牌正閃爍著獸人帝國第一軍隊幾個大字,此時舷窗外正在掠過一處漂亮的星帶。
這一切都在告訴虞幼霧,她還在原來的星際世界,而且還在一艘獸人的戰艦上!
就在這時,腦海里傳來系統熟悉的聲音:【宿主!我終于聯系上你了!】
她一臉疑惑地問系統:“阿九,我不是完成任務回去了嗎?還有這身體是怎么回事?”
阿九嘆了口氣:【宿主,你攻略過的五個獸夫全都黑化了,我們想離開這個世界就需要清除他們的黑化值?!?/p>
【你的靈魂也因此受到了影響,我只好臨時找了一具殘缺的獸人身體。】
【不過我意外發現這具身體居然和你以前長得一模一樣誒?!?/p>
聽到阿九的話,虞幼霧懸著的心終于死了,和她以前長得一模一樣反而是個麻煩!
剛穿過來的時候她是一個人類,那時候獸人和人類處于敵對狀態,為了完成任務,她決定攻略完一個獸夫就死遁去找下一個。
所以在五個獸夫眼里自己早就死了,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而且還有別的獸夫,她可沒有好日子過!
虞幼霧想了想,她早些年做任務存的積分早就夠她退休養老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在這里擺爛,還去找那幾個瘋子做什么?
要知道在獸人帝國,她作為尊貴的雌性可是很吃香的!
虞幼霧正思考著,下一秒艙門就忽然打開,她和走進來的司敬淵視線猝不及防的對上。
只一眼,她心中警鈴大作。
司敬淵??!
怎么會這么巧,她居然在司敬淵的戰艦上!
這下完蛋了,剛重生就被抓了個正著!
就在她懊惱之際,司敬淵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妻主醒了?”
話落,他熟稔地摸上她后頸的腺體,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咬痕,眸色微深:“昨晚是我沒控制好力道,下次我會溫柔點?!?/p>
“乖,把衣服脫了轉過去,我給你上藥,要不然容易感染。”
他曖昧親昵的動作,熟悉的稱呼,以及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話,讓虞幼霧心頭狠狠一震,發熱期斷片的記憶也在這一刻全都想了起來。
昨天晚上,發情期的她失去理智,居然用契約命令司敬淵標記自己,還咬了他兩口,大放厥詞要他脫!
而她腺體上的傷口,就是司敬淵失控的時候用力咬的……
見她愣在原地,司敬淵直接坐在了床邊,語氣溫柔地說道:“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了嗎?”
他忽然抬起手準備摸她的額頭,虞幼霧被驚到,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司敬淵的手停在了半空。
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虞幼霧這才反應過來,暗道不好,不過想要去挽回時,已經來不及了。
司敬淵冷呵一聲,扶著她的后頸將人抱進懷里,語調失了最初的溫柔,沒有一絲起伏:
“妻主,你說過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害怕我,永遠只信我,可為什么你現在卻抗拒我的接觸?!?/p>
“還是說你一開始就在騙我,當初接近我是別有目的?”
下一秒,阿九就發出來了刺耳的警告:【司敬淵黑化值飆升!】
【宿主,你快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他啊,黑化值每飆升一點,你會被扣一萬積分的!】
“???”
黑化可以,不能動她的積分!那是養老本啊!
虞幼霧靠在司敬淵的懷里,她很快就想到了對策,決定利用原主的身份裝失憶騙取司敬淵的信任。
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了推,卻發現掙脫不開,轉而又顫抖地抬起抱住他。
司敬淵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冰藍色的眸子里,醞釀著一場風暴,剛想低頭說話,就看見懷里的小女人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是不是只要我不害怕你,”她的眼睛里寫滿了對他的恐懼,“你就不會在我身上做實驗了?”
司敬淵一直盯著她看,仿佛在確認這兩句話的真假,半晌,他才啟唇吐出幾個字:“你不認識我?”
虞幼霧認真地打量他,最后卻迷茫地搖了搖頭,睫羽低垂出一小片陰影:“我只記得他們叫我編號零,每天給我打針……很疼……”
司敬淵回憶起昨天發現她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是血,繳獲的資料里一大半都是關于她的實驗報告。
他微微皺了皺眉,暫時相信了虞幼霧的說辭,輕輕將她松開:“你只需要記住,你叫虞幼霧,我司敬淵是你唯一的獸夫。”
“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話音剛落下,虞幼霧就恰到好處地落下了眼淚,發著抖往一側偏過頭去,將自己抱成一團,委屈得像個破碎的瓷娃娃。
司敬淵:“……”
虞幼霧一句話都沒說,卻讓司敬淵看得心都碎了。
他哪里還舍得怪罪她,連忙收斂了冷冽的氣息,摸著她的腦袋低聲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的,別哭了好不好?”
“……”
回應他的卻只有無聲的抽泣。
她在怕他。
司敬淵在軍隊里向來冷血無情,哪兒會哄人?
在虞幼霧偷瞄的視線中,他緩緩掏出一把能量槍塞到她手里,抵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