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渾蛋的傅梟,非但沒有生氣,狂躁不爽的內心反倒平靜了些。
這感覺雖然挺賤的,但是,蘇櫻一聲傅梟,而非傅總,讓他所有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了三分之一。
他也不想這樣,他想狠狠地、不計后果地報復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可他控制不住這個軀殼。
這五年,他每天像個機器一樣去完成別人給他的任務,用非凡的毅力跟能力去完成自己被當做棋子的使命。
他能熬下來,全憑對蘇櫻的恨。
每次,他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就會浮現出,蘇櫻挽著莫景行的胳膊,兩人舉止親密的朝他走來,他紅著眼睛讓蘇櫻過來。
蘇櫻不肯,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無比囂張地告訴他,“傅梟,我愛上了莫學長,我不再愛你了,你就是個窮光蛋,趕緊滾吧——”
如今,他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從一顆被資本家操縱的棋子,搖身一變成為謀局的人。
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讓手下去找蘇櫻。
得到蘇櫻的下落后,知道她跟莫景行最后也沒修成正果,他便等不及手下把蘇櫻的資料給搜集齊,迫不及待地用鈔能力收購她所在的公司。
在她所在的小區找到房子后,他就立即出現在蘇櫻的面前。
意外的是,喝醉的蘇櫻竟然會那么瘋狂地撲過來吻他。
昨晚,他想過推開這個女人的。
奈何,自己的雙手,在觸及到蘇櫻那個有魔法的身體時,一切全都失了控。
瘋狂的一夜結束后,他在浴室里洗冷水澡,冷水讓他有過短暫的清醒。
最后,他想的是,如果蘇櫻肯認錯,說她五年前錯了,告訴他,她后悔當初不要他,求他跟她重新開始,那么,他也是可以原諒她一次。
但是,以后,無論他是貧窮還是富貴,無論他是疾病還是健康,都不許再放開他的手。
往后余生,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她都必須堅定不移地陪著他一直走下去。
從浴室出來,看到蘇櫻那張清冷的臉,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曾經,他真的是太愛這個女人,太寵這個女人了,他恨不能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這個女人。
所以,這個女人對他造成的傷害,才是刻骨銘心的。
當初,愛有多銘心,現在,恨就有多刻骨。
他不是五年前的傅梟,不會因為被她主動撲倒,就這么沒有自尊地輕易原諒她。
他要讓她付出代價,知道后悔兩個字到底怎么寫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還是打了一個無準備的仗。
蘇櫻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沒有男人就不能活了嗎?
沒有了莫景行,又找了別的男人結婚,還替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該死,她真該死。
本來平靜了些的傅梟,想到這些種種,眼睛忍不住越發猩紅起來。
那邊,蘇櫻不想被他這么掌控,她開始左右搖晃腦袋,要掙脫他的鉗制。
見她這么不乖,見她這么抗拒跟自己待在一起,傅梟惱了。
“渾蛋?蘇櫻,我讓你見見真正的渾蛋。”
話落,傅梟掐著蘇櫻的下巴,就這樣吻了下來。
蘇櫻的唇被傅梟冰涼的嘴唇給封住,她瞳孔收縮,還未及時做出反應時,忽而,唇上一陣突如其來的尖銳的疼痛。
這時,蘇櫻才發現,傅梟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咬她。
他在發泄對她的不滿。
他眼睛睜大大的,里面,明晃晃的恨意,直擊蘇櫻的心臟。
越發失控的傅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很快,蘇櫻那薄如蟬翼的嘴唇,就被傅梟給咬破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
“嗚嗚嗚……”蘇櫻雙手瘋了般打他。
翻譯:傅梟,你個瘋子,放開我。
傅梟不為所動,蘇櫻眼角,各滑落一行清淚。
兩行熱淚,沿著她的臉頰,那咸咸的味道,混進血腥味里,傅梟終于清醒了過來。
她就這么難受被他碰?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還是喝醉的她更可愛。
傅梟放開她,也看到她嘴唇異常地紅腫,還有那破口,此刻還有血珠冒出來。
粗魯地扔了包紙巾給她,傅梟將頭偏向一邊,他下意識地拿過煙盒,想再抽支煙的,最后,換成了礦泉水。
咕嚕咕嚕,大半瓶沒了。
內心的躁意被撫平許多,冷靜下來的傅梟,轉頭看著蘇櫻,她正拿著團成一團的紙巾用力按壓出血點。
她也在跟他賭氣,拿后腦勺對著他。
只是,蘇櫻不知道,傅梟可以透過車玻璃看到她的動作跟表情。
冷靜下來后,傅梟本來想說聲對不起,但是不知道喉嚨被什么東西給堵住,那聲對不起,就是沒說出口。
傅梟只好續上剛剛沒說完的話題,這一次,他語氣平靜了很多:
“蘇秘書,我想說的是,孩子生病,為什么只有你這個當媽的犧牲工作時間,請假去醫院照顧孩子,陪伴孩子,孩子的爸爸呢?”
“身為父親,又作為丈夫,他不應該為你分擔嗎?”
“大家都有工作,都賺錢養家,憑什么讓你一個人喪夫式育兒?蘇秘書,我記得,你這人不傻,怎么結個婚,生個娃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
蘇櫻覺得好氣又好笑,她回頭睨了傅梟一眼。
他是在關心她的婚姻,她的家庭生活嗎?
他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
她的婚姻,她的家庭是怎樣的,他們夫妻是怎么分配家庭任務的,與他有什么關系?
“傅總,我謝謝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任何關心,我的事情,說到底,與你無關,不管是作為前任,還是老板,你都沒插手我私事的資格。”
蘇櫻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聲音很冷,說出的話也是絲毫不客氣。
“我著急回家,傅總要是不著急,可以找代駕,我自己叫個車。”
“……”
見她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回家,怎么,是那個男人跟孩子在家里等她?她怕他們等太久了嗎?
傅梟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了。
剛剛才稍稍平息的暴戾,這會兒,被一種更加復雜、連他自己都厭惡的陰暗情緒所取代。
“開車。”傅梟下令。
蘇櫻收拾好情緒,安靜地朝映月灣開去。
映月灣很快到了。
蘇櫻真的一刻都不想跟傅梟多待,她快速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連聲再見都不愿跟傅梟說。
“蘇櫻。”車門打開,蘇櫻的腳剛邁出一只,傅梟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