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櫻,不是蘇秘書。
“傅總,還有什么指示?”等了兩秒,也沒見傅梟繼續(xù)往下說,蘇櫻忍不住開口問。
又重新回到傅總了。
傅梟也不介意,此時此刻,他對她只有一個要求:
“……跟他離婚。”
蘇櫻是沒回頭,她要是回頭,一定能看到傅梟眼底翻涌的復雜情緒。
“……”
蘇櫻的心臟猛地一陣縮緊。
讓她離婚?
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他又憑什么這么要求她?
“傅總,你想多了,我們夫妻……感情穩(wěn)定,不會離婚的。”蘇櫻言不由衷。
還好,她沒回頭,她真怕面對面說這樣的謊話,一下就被精明的傅梟給拆穿了。
感情穩(wěn)定?不會離婚?
好一個不會離婚啊——
傅梟冷笑一聲,從副駕駛下來,走到蘇櫻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的威脅:
“蘇櫻,你應該猜到我為什么來這兒,我不是來跟你再續(xù)前緣的,跟他離婚,也別要孩子,我就只報復你一個,不然……別怪我拔草除根。”
“……”
傅梟撂下警告后,用力將擋在駕駛室前的蘇櫻給推開,坐了進去。
“蘇櫻,我耐心有限,最多給你三個月搞定這件事,不然,就我出手。”傅梟輕蔑地睨她一眼。
本來,他還沒想好如何報復她,現(xiàn)在,他知道了。
話落,傅梟一腳油門,將車開走。
蘇櫻原地站了會兒。
他要拔草除根?
這一刻,蘇櫻覺得傅梟簡直就是個瘋子。
這個瘋子,以后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蘇櫻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可她這個時候,顧不得去猜想傅梟接下來要做什么,她還有更頭疼的事情要處理。
在家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回來的穆阿姨跟小樹,把電話打了過來,蘇櫻告訴他們,她已經(jīng)到樓下了,買點東西就上樓。
蘇櫻先去藥店買了她需要的事后藥,然后又去零食店買了小樹愛吃的零食,還買了一瓶配藥的礦泉水。
走出零食店,蘇櫻就先空腹吃了藥,把藥盒扔到垃圾桶。
經(jīng)過水果店的時候,芒果正在打折,想到小樹跟穆阿姨都愛吃,蘇櫻就買了幾個。
汪伯伯愛吃葡萄,她又買了兩串葡萄。
給自己買了幾根香蕉。
到家時,穆阿姨剛好把熱的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汪伯伯在陪小樹玩樂高。
聽到開門聲,小樹蹦蹦跳跳地跑到門口來迎接她。
還非常懂事地給她端來一杯溫度適中的熱茶。
“買這么多東西呢?”穆阿姨笑著走過來,“餓壞了吧,快洗手吃飯。”
“嗯,謝謝媽。”
“一家人客氣什么?”穆阿姨不喜她總這么客氣。
蘇櫻坐在餐桌上,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小樹挨著她,幫她盛湯,小嘴叭叭叭地說著哪道菜好好吃。
蘇櫻覺得她運氣挺好的,雖然從小被遺棄,親生父母是誰,她至今都不知道,但是養(yǎng)父對她一直都還不錯,現(xiàn)在,又遇上穆阿姨這么好的家人。
吃完飯,蘇櫻要去洗碗,穆阿姨趕她去洗澡休息,“媽來洗碗,你汪伯伯給小樹洗過澡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洗澡去吧。”
“等我把廚房收拾了,我們就回對面了,明天小樹在家多休養(yǎng)一天,你就別早起了。”
“嗯,好,媽,有您真好。”
蘇櫻忍不住,上前擁抱住她。
穆阿姨笑得合不攏嘴,趁著廚房就她們倆在,這才過問起早上的事情來:“櫻櫻,你要是談戀愛了,要告訴媽啊,你知道,媽是一直支持你再找個稱心如意的。”
蘇櫻這才想到早上被小樹發(fā)現(xiàn)的紅印子,她臉一紅:“媽,我真的沒有談戀愛,昨晚……”
蘇櫻剛要解釋,小樹跑進來,“媽媽,衣服幫你拿好了,快去洗澡吧。”
穆阿姨也不追根到底了,笑著附和:“快去吧。”
……
夜深。
小樹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蘇櫻也很累,但是翻來翻去都睡不著。
不想吵到小樹,蘇櫻干脆起身下床,離開主臥,給自己沖了杯溫牛奶,想著喝完牛奶,或許入睡會比較容易。
她端著牛奶,來到客廳那邊的大陽臺。
陽臺很大,一半讓穆阿姨養(yǎng)了些花花草草,另外一半,放了個可以喝茶的小桌子,剩下的空間,穆阿姨買了一個秋千椅給他們母子玩。
陽臺是被封起來的,外圍有細細的鐵絲做護欄,安全系數(shù)很高。
小樹會走之后,他就最喜歡在陽臺這兒玩。
蘇櫻坐在秋千椅上,她自己沒開燈,遠處,是萬家燈火。
蘇櫻不知不覺就把目光放在了小區(qū)別墅的那個方向。
再次想到傅梟今晚跟她說的那些混賬話。
他會報復她,她一點都不意外。
但是,傅梟他真的是瘋了,他居然提出讓她離婚的要求?
她跟鐘鳴哥早都離婚了,還離哪門子的婚?
蘇櫻不打算跟傅梟解釋。
憑什么他要求她離婚,她就要聽他的?
如果他拿昨晚的事情要挾她,那他就想錯了。
說到昨晚,好歹她是一個喝醉了的人,但是,傅梟他是清醒的。
他一個清醒的人,做了這種事,那他這樣,就是個人喊人打的男小三。
哼——
就沒見過做錯了事,還這么理直氣壯的男小三。
男小三?
蘇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新鮮詞兒給弄得石化了。
深更半夜的,她竟然一個人YY傅梟,把自己給YY爽了。
哎——
就是傅梟要知道她用男小三形容她,肯定又要掐她脖子了。
這人現(xiàn)在怎么那么愛掐人脖子?
情緒得到放松后,蘇櫻仰頭把牛奶喝了,轉(zhuǎn)身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一次,她躺下來就秒睡著。
那邊。
傅梟回去后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凌峰的電話打過來。
“到了?……嗯,我馬上出來接你。”
十分鐘后,凌峰進門。
凌峰是傅梟的特助之一,他跟傅梟是一起到臨城的,傅梟讓他先去幫他查點東西。
傅梟給他一杯咖啡,主動問:“查到多少?”
“傅總,基本上全了。”凌峰說。
傅梟眼神微頓,喉嚨發(fā)緊,心跳也不受控地加速,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條一條的。
他把面前的咖啡端起來仰頭喝了,喉結(jié)滾動,脖子上那塊咬痕也跟著若隱若現(xiàn)。
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發(fā)現(xiàn)他指尖微顫。
“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