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至少這里安全。”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士兵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總比在外面被不知道哪里來的冷槍干掉強。”
“聽說……只是聽說啊,北邊那些家伙,最近活動很頻繁。”
“好像……跟那個以前很厲害的國王有關(guān)……”
“哪個國王?”年輕士兵好奇地問。
“還有哪個?就是那個……沈……”老兵壓低了聲音,仿佛這個名字帶著某種禁忌。
就在年輕士兵還想追問時,
黑暗中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咻”聲。
老兵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瞬間瞪圓,喉嚨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黑色吹箭。
他徒勞地張了張嘴,想發(fā)出警告,
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
身體軟軟地向后倒入污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年輕士兵大驚失色,剛想端起掛在胸前的步槍,就感到脖頸后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他想尖叫,
但一只覆蓋著戰(zhàn)術(shù)手套的大手已經(jīng)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同時,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猛地向后拖拽,
鋒利的刀刃精準而迅速地切開了他的氣管和頸動脈。
溫?zé)岬孽r血噴涌而出,融入漆黑的污水,
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襲擊者的模樣。
幽靈面無表情地將兩具逐漸冰冷的尸體拖到一處堆滿廢棄物的角落,用防水布草草掩蓋。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
沒有發(fā)出任何大的聲響。
他對著通訊器,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報告:“路徑清除,安全。”
“可以進入。”
幾分鐘后,沈飛、普萊斯、肥皂、蓋茲四人沿著幽靈開辟的死亡路徑,
如同暗夜中索命的使者,
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倉庫的地下結(jié)構(gòu)。
他們的外骨骼提供了強大的支撐和在復(fù)雜地形下的機動性,腳步輕得如同貓科動物。
奈芙蒂斯和金幣則留在外圍接應(yīng)點,奈芙蒂斯如同編織命運之網(wǎng)的女神,精細操控著無人機群,
嚴密監(jiān)控著港區(qū)每一個角落的動靜;
金幣則化身數(shù)字空間的幽靈,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全力入侵倉庫的內(nèi)部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和通訊系統(tǒng),
屏蔽警報,篡改數(shù)據(jù),
為內(nèi)部的隊友創(chuàng)造絕對的信息優(yōu)勢。
........
密室內(nèi),阿爾-哈吉剛因為萊文的保證而稍微放松的神經(jīng),被衛(wèi)星電話刺耳的鈴聲再次狠狠揪緊。
他手忙腳亂地抓起電話,
聽了幾句,
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如同死人般灰白。
“什么?!C區(qū)……C區(qū)所有監(jiān)控畫面變成雪花了?內(nèi)部通訊也斷了?!怎么回事?!到底是他媽的怎么回事?!”
他對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吼叫,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幾乎在同一時間,萊文一直放在手邊的、經(jīng)過多重加密的通訊器也發(fā)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紅色警告代碼,一直維持的鎮(zhèn)定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瞳孔微微收縮,但他仍試圖掌控局面:“阿爾-哈吉,冷靜點!看來確實有不知死活的老鼠溜進來了。”
“立刻啟動應(yīng)急方案!讓你最信任的衛(wèi)隊守住所有通往這里的通道和通風(fēng)口,我們……”
“砰!砰!砰——!”
他的話被門外傳來的幾聲極其短促、沉悶,卻如同死亡喪鐘般的槍響打斷!
那聲音是如此之近,
甚至還夾雜著人體沉重倒地的悶響和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
阿爾-哈吉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因為動作太猛,甚至帶翻了面前的酒杯,昂貴的威士忌灑了一地。
他手忙腳亂地拔出腰間那把鍍金手槍,雙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槍柄,
驚恐萬狀地指向那扇在他看來已然不再安全的鐵門,
聲音帶著哭腔:“他們來了!他們真的來了!是……是不是他?!那個惡魔……沈飛!”
“他回來了!他從地獄里爬回來了!!”
萊文也迅速拔出了一把造型精巧、
威力卻不俗的陶瓷手槍,眼神冰冷銳利,試圖尋找掩體,
但他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厲聲道:“閉嘴!阿爾-哈吉!拿起你的槍!可能是小股精銳滲透部隊!我們的人……”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巨響猛然爆發(fā)!
密室那扇厚重的、理論上能抵御火箭彈襲擊的防爆門,如同被攻城錘正面擊中般,猛地向內(nèi)扭曲、變形,門框周圍的混凝土簌簌落下,
隨后整扇門帶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聲,
脫離了鉸鏈,
向內(nèi)轟然倒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激起漫天煙塵!
塵土彌漫中,四道如同從煉獄巖漿中踏步而出的身影,
帶著一身硝煙、殺氣以及半年來積蓄的冰冷怒焰,清晰地出現(xiàn)在門口破碎的框架之中。
為首者,身形挺拔如松,黑色的獵犬II型外骨骼覆蓋全身,手中端著的步槍槍口還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青煙。
他那雙冰冷的、仿佛能凍結(jié)血液的目光,
如同最精準的掃描儀,瞬間鎖定了室內(nèi)兩個目標,
正是阿爾-哈吉噩夢中最深處的那張臉,沈飛!
“阿爾-哈吉。”沈飛開口,聲音不高,卻像西伯利亞的寒風(fēng)瞬間凍結(jié)了整個密室的空氣,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刺入阿爾-哈吉的心臟,“好久不見。”
阿爾-哈吉在看到沈飛真容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最后一絲僥幸心理徹底崩潰。
手中的鍍金手槍哐當一聲掉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他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褲襠處迅速洇濕了一大片,
散發(fā)出難聞的騷臭味。他涕淚橫流,
語無倫次地磕頭哀求:“別……別殺我……沈……沈飛大人……饒命……饒了我這條賤命……”
“我……我把所有錢都給你……我在瑞士的賬戶……還有我的女人……”
“我的地盤……全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
而那位摩薩德的導(dǎo)師萊文,在沈飛身影出現(xiàn)的剎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瞳孔放大到極致,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失聲喃喃,握著槍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東京……在那場核爆里……灰飛煙滅了……你怎么可能還活著……”
沈飛還活著的消息,對他們而言,
比任何軍事打擊都更具沖擊力,
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意味著最可怕的噩夢成為了現(xiàn)實。
沈飛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從癱軟如泥的阿爾-哈吉身上移開,落到了強作鎮(zhèn)定卻難掩驚惶的萊文身上。
“魷魚國的賬本,”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詢問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物品,“在哪里?”
萊文強撐著最后的勇氣和身為摩薩德高級代表的驕傲,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沈飛!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你這是在向整個魷魚國宣戰(zhàn)!”
“你在挑戰(zhàn)一個你無法想象的龐大存在!”
“你會被我們最殘酷的手段追殺至天涯海角,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