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琴對娘家有怨言,她說那些話,也不怕別人覺得娘家人不認可他們的婚事。
別人聽到江玉琴的話,心里立馬明白了,江玉琴是對娘家不滿呢。江玉琴親媽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江玉琴還那么作,這不就是把親爸給推遠了嗎?
是,別人是經常說后媽不好,但江玉琴自己沒有自己的思想,她聽別人的話,偏執地認為后媽不好。就江玉琴這樣,娘家人怎么可能跟她關系好哦。這個時候了,江玉琴還要這樣說話,要是讓江玉琴的娘家人聽到,娘家人一定不高興。
“先收拾東西。”丁超道。
丁超不希望江玉琴再繼續跟鄰居說那些廢話,那些話對自家沒有積極正面的影響,只會對自家造成負面影響。為什么丁超前些年不愿意跟江玉琴在一起,一是江玉琴的親媽跟別的男人跑了,丁超怕江玉琴跟她親媽一樣,二是江玉琴的嘴巴說話不是很中聽,江玉琴不敬著后媽,也時常覺得親爸對她不好,江家人都不愛多管江玉琴。
前些年,丁超希望找一個有文化且有能力的人,還希望女方娘家沒有那么多破事情,希望女方娘家能對自己有所幫助。江玉琴不是丁超理想的妻子,奈何丁超年歲大了,又帶著朋友的孩子,丁超相親遭遇波折,這才想著跟江玉琴結婚。
但凡丁超有更好的選擇,他都不愿意跟江玉琴結婚。
江玉琴要從娘家帶那些東西的時候,丁超沒有說‘不’。那是因為丁超沒有那么多錢給江玉琴置辦那些東西,要是江玉琴能自己多帶一些東西過來,丁超能少花一點錢,他十分愿意。
至于丁超的臉面上會不會好看,他想讓別人覺得是江玉琴自己要帶的就行了,又不是他強迫江玉琴帶那些東西,他頂多是在江玉琴的面前說他手頭緊。
“這些衣服都還能穿。”江玉琴道,“有的衣服是我去年買的,還有剛剛前一陣子買的。”
江玉琴心里清楚江茉莉不可能穿她的舊衣服,但是她還是要道,“要是把衣服留在那邊,指不定我那個妹妹就拿去穿了。”
江茉莉長得很漂亮,她穿稍微舊一點的衣服,別人還以為她穿的新衣服。江玉琴從小到大看到其他人對江茉莉的喜歡,江茉莉小時候就很懂得哄那些大人。
“……”丁超沒有去說江茉莉的事情,江茉莉跟江玉琴之間,丁超更喜歡江茉莉一點,可江茉莉又不可能嫁給丁超。
江茉莉喜歡唱戲,特意進的藝術學院學習的。江茉莉讀書的時候,學習成績也不差,不是說唱戲了,文化課就一塌糊涂,她的文化課成績不錯,老師還說要是江茉莉努努力去參加高考,也能考上一個不錯的學校。
“這個箱子放在角落,能裝衣服。”江玉琴道,“這是租的房子,要是我們自己的房子,還能做衣柜,租的房子就算了,以后搬家不好搬家。我們結婚了,你們工廠能申請房子不?”
江玉琴沒有想著一直住在出租房里面,她想要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江玉琴在娘家的時候,就是住的江家自己的房子。
“暫時不好申請。”丁超不是不想去申請,關鍵是申請房子的人太多了,多少人排隊等著房子。丁超的表現又不是特別突出,廠里哪里可能這么快給丁超安排房子,丁超的孩子又不是他親生的,按照家里人口跟困難程度,廠里也是先給別人安排房子。
如果員工有孩子了,就得先安排房子,那么那些人去抱養孩子來,分了房子,又把孩子送回去,那可不行。
“不好申請嗎?”江玉琴皺眉,“我們單位的房子也不好申請。”
江玉琴在工廠里的人緣不是很好,她脾氣不大好,容易鉆牛角尖覺得別人不好。一點小事情,江玉琴都要說別人好一會兒。
晚上,江茉莉所在的戲劇團開始演出。江老太太把兩張票給她孫子了,讓孫子帶著對象去聽戲曲。
江茉莉可不管是江老太太夫妻過來,還是江老太太讓其他人過來。江茉莉在臺上認真唱戲,十分投入。江茉莉想要表現得更好一點,只有表現好了,領導們看見了江茉莉的好,江茉莉畢業的時候才有機會調到小百花戲劇團。
臺下,江茉莉的一位老師正坐在那邊看,旁邊還坐著老師的兒子。
老師的名字叫呂濤,她是一名比較知名的戲曲名家,她平時在學校當老師,很多學生都很喜歡找她。
“看到了沒,那位義女,就是我的學生。”呂濤跟兒子指著江茉莉,“她唱得不錯。”
“是不錯。”呂濤的兒子叫盛嘉豪,盛嘉豪前些年在首都讀大學,回來的時間少,盛嘉豪跟江茉莉還沒有正式見過面。
盛嘉豪長相英俊,他沒有跟著親媽一起學習唱戲。在特殊年代的時候,戲曲發展受到很大的阻礙,盛家人都不愿意讓家里的兒女跟著呂濤學習唱戲。呂濤有點小失望,卻也沒有辦法,為了孩子的未來,讓孩子去學習別的,確實比較好。
早些年,盛嘉豪參軍過,在高考恢復之后,盛嘉豪又去參加高考,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盛嘉豪算是高考恢復后的第一批大學生,他現在已經從大學畢業了。盛嘉豪沒有想著國家安排的工作,他想著自己去拼搏,改革開放,正是好時候。
盛嘉豪看向江茉莉,這些越劇戲曲演員妝容跟其他一些地方戲劇比起來不是特別濃,有的地方戲劇演員臉上涂了一層又一層的,頭發上還有很多膠,有的甚至還得把臉皮往兩邊扯,就是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戲曲演員的妝容跟普通日常的妝容有很大的差別,不知道是因為親媽說了江茉莉,還是因為江茉莉唱得實在好,盛嘉豪忍不住多看江茉莉幾眼。
戲曲演員的眼神很靈動,表情豐富,動作幅度大……
盛嘉豪看著臺上的演員,又看了一眼周圍坐著的群,來的人還是不少,空余的座位很少。
江玉琴的堂哥帶著他對象來聽曲,他對他對象道,“那就是我堂妹,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唱戲,前些年唱的是婢女的戲。”
“現在也不是婢女嗎?”堂哥對象道。
“現在這個婢女跟之前的那個婢女不一樣,現在這個婢女要被收為義女,戲份多。”江玉琴的堂哥江成康道,江成康是江大伯父的三兒子,他比江茉莉大上三歲多。
曲終人散,呂濤帶著盛嘉豪去后臺。而江成康沒有去后臺,他帶著對象先行離開。
當江茉莉看到呂濤的時候,她十分高興。
“老師!”江茉莉連忙走到呂濤的面前。
“你坐著,不是要卸妝嗎?卸吧。”呂濤笑著道,“今天還算不錯。”
“謝謝老師。”江茉莉看了一眼呂濤身邊的人。
“這是我兒子,叫盛嘉豪,比你大上幾歲。”呂濤道,“就是那個在讀大學的,你可以叫他名字,也可以叫他哥。”
盛嘉豪是呂濤最小的兒子,呂濤擁有兩兒一女。在呂濤生孩子的那個年代,戲曲發展就已經陷入困局了,呂濤也就沒有特意為了唱戲就不生孩子。
“他現在畢業回來了。”呂濤道。
“高考恢復后的第一批大學生,真厲害。”江茉莉豎起大拇指夸贊盛嘉豪,“你好,我叫江茉莉,是呂老師的學生。”
江茉莉手上有沾有一點東西,她沒有跟盛嘉豪握手,而是繼續去卸妝,盛嘉豪多看了江茉莉一眼。
“走吧。”呂濤見小兒子沒有動,她輕拍小兒子的手臂一下。
后臺有不少人,那些人還得忙著收拾東西,得卸妝等。呂濤沒有帶著小兒子繼續待在后臺,她帶著小兒子離開。
“媽,您這個學生看著很年輕。”盛嘉豪道,“不會還沒有成年吧?”
“十八了,成年了。”呂濤道,“她上的藝術學院,馬上就要畢業了。她雖然沒有去參加高考,但是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你可不要覺得人家沒有文化,文化水平不高。”
“沒。”盛嘉豪連忙道。
“要唱好戲,還是得學習很多東西,得了解人物。”呂濤道,“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茉莉從邊沿角色一直唱到現在這個角色,她十分刻苦努力。”
江茉莉進藝術學院之前是跟別的人學習戲劇,進到藝術學院之后,跟學院里的那些老師學習。江茉莉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才,她只知道要努力,只有努力唱好戲,得到大家的喜歡,她才能唱更多的戲,才能得到更好的角色。
當江茉莉卸完妝要回去的時候,江父過來接江茉莉。劇院距離江家有一段距離,江父擔心江茉莉在路上出事情,他就會過來接江茉莉。江茉莉去別的城市表演的時候,基本都是跟劇組的人待在一起,江父倒是不用太過擔心。江茉莉在南城表演的時候,那些人都是表演結束后各回各自的家。
江父騎著自行車帶著江茉莉回去家里,等江茉莉回到家里,江母又給江茉莉煮了一碗粉絲。
“你奶奶今天晚上過去了?”江母本來想著買門票過去看看江茉莉唱戲,想想又算了。
其實,江茉莉還是能弄門票的,但是她沒有弄。去的人多了,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倒不如讓江父江母下一次再去聽。
“沒有瞧見。”江茉莉道,“估計是沒有過去,媽,您問這個有事情嗎?”
“你堂哥談對象了,在想他們什么時候結婚,得包一個大紅包過去。”江母道,“不能包小了。”
在江母想著給江大伯父兒子包紅包的時候,江大伯母還跟江大伯父說,“玉琴就那么結婚了,她什么時候辦婚宴,他們家給我們家老大老二包的紅包都不小,總得要回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