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寒覺得錦繡一定是驗錯了。
他的腎明明捐給兮兮了。
兮兮她自小就體弱多病,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兮兮病得很嚴重。
回想當時兮兮病得那么嚴重的時候,他是陪在身邊看著的。
呢喃著:“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兮兮做了腎的手術。她的腎不好,是我的腎捐給她救了她一命。”
黎建武在一旁也覺得這個事特別的扯,哪哪都不太對勁,“對,我大哥說得對。當初本來定的是黎初心的那一個腎,是黎初心貪生怕死,害怕治好了兮兮。黎初心為了搶奪我們幾個兄長的寵愛,關愛,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來。”
“所以,黎初心答應救兮兮的,但是到了做手術的時候。黎初心就不愿意捐腎,這是想著親眼看著兮兮去死,這樣她就以為我們所有人會對她好。”他還記得特別的清楚。
“當初,我們還因為這個事情去打黎初心,罵她,打她。”
如果這都能有假,那還有什么是真的?
如果這是假的,那么兮兮她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真的,有多少事是沒有騙他們的。
他們舉著正義讓黎初心捐腎,若是假的話,那么他們將會成為一個笑話。
黎父:“是啊,這是一個腎,你們可不能亂說啊。”
林錦繡這時才發現,黎初心在家里受了多少的委屈,單看他們幾個哥哥對黎兮兮的偏愛,對黎兮兮無腦的寵愛,很難想象黎初心平時的時候過的都是什么樣的日子。
如今在她眼里的黎兮兮就是一個算計別人,踐踏初心的綠茶。
若不是剛剛看到黎建寒連黎兮兮提出那么荒謬的言論,黎建寒都站在黎兮兮那邊,如果不是看到這個。
她若是以后嫁到這個家里,就黎兮兮這個作法,黎建寒拎不清,與黎兮兮那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
自己肯定會后悔嫁過去的。
這不是兩人的曖昧。
他們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
即使發生什么也不出奇。
不是她將這種事情想得那么的臟,是事實擺在她面前,她不得不這么想。
“我發現你們是真的很可笑,黎兮兮她的話你們信,卻不相信一個專業醫生的判斷。”林錦繡決定站出來黎初心說一句公道話,“初心,幸好你當時聰明沒有捐腎。”
“不然,你少了一個腎,身體以后可怎么辦?年紀大了后,身體就會有很多的并發癥。”
總算明白了,當初黎初心為什么想著各種辦法來提醒自己這個事情。
黎初心聽見綿繡姐的話,“是啊,綿繡姐你看出來了?”剛剛綿繡姐說的那些話正是她前世經歷過的。
不用年紀大,在捐了一個腎以后。
過不了多少年。
她身體就出了并發癥。
林綿繡很自信地說著:“我這雙手堪比機器,我入行的時候就是學中醫的,沒有我摸不出來的病癥。像這種少了一個腎的事,我肯定能夠摸得出來。”
“這么簡單都不能夠摸出來,那么我這醫不是白學了?”
“黎兮兮的腎是好的,她的身體也沒有你們說的那樣,什么體弱多病啊,什么先天不足的。黎兮兮身上一直有兩個健康的腎,至于建寒你的那個腎捐給了誰,我在想,這事你還是應該要問一問黎兮兮。”
“據我所知,能夠安排這一出戲的人,還是在醫院那樣的地方。一定有熟人才能做出這么喪良心的事出來。”
“我剛剛聽見你們說的話,原本是訂下初心的腎是嗎?看來,這個局是為了初心設的。”
“剛剛黎建武對初心說的各種標簽,什么搶父兄的寵愛,惡毒的話。這些應該全都適合黎兮兮還差不多。”
黎初心覺得現在的錦繡姐是真的可愛,一句一句讓黎兮兮啞口無言的樣子,看著是真的爽。
“姐,你說得對。最開始黎兮兮就是想算計我的腎,才會搞出那么多事來。”
“看不出來,單純的兮兮姐,一直體弱多病的兮兮姐,居然用這樣的方法騙走大哥的腎,是真的慘。”
這時候。
一直站在自己妻子身邊的季宴禮,冒出一句話:“男人少了一個腎的話,容易會引起腎虛。”
“男人一旦腎虛就會引起生育問題,就……。”
黎初心聽見季宴禮的話,不由往他身邊看過去,這人可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加一句話呀。
這不是他的作風。
說半句留半句,將精辟的點說出來,她怎么覺得季宴禮他也會耍點小心思?
不過這個心思耍得是真不錯。
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往大哥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大哥緊緊地繃著一張臉,臉又黑又臭,“呀,原來男人少一個腎是會這么的慘,我明白了。我記得大哥以前挑著行李,做重活,或是走路的時候,走得久,或是太累了。就會臉色蒼白,會留特別多的汗,看來原因是在這里不是?”
季宴禮一秒就讀懂了嬌妻話里的意思,趕緊加一句:“這是腎虛的表現,哎,這個人年紀輕輕就開始在腎虛,太虛了。”
黎初心極力隱忍著自己現在想笑出聲的沖動。
她是沒有想到季宴禮也會有這么生趣,鮮活的一面。
在她的印象里,她覺得季宴禮就像是一個老古董的那樣式的。
當他開口說出這個話的時候。
她決定了,對季宴禮另眼相看了。
她覺得現在的季宴禮特別的像她在刀人的時候,他在一旁給她遞刀子的樣子。
就是很樸實無華。
兩人你一言他一語的。
句句話都往黎建寒的心窩子不斷地扎刀,往他的肺管子一直戳。
黎建寒的潛意識里是相信林綿繡的,可是他無法想象黎兮兮是騙自己的,自從他的身體少了一個腎以后,他的人生變化很大。
無法接受,也無法忍受黎兮兮為什么那么做,“兮兮,你”此時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
那便是。
當初黎初心提醒他回去柜子里看看那一罐透明用福爾馬林泡的腎。
想到這里。
黎建寒一整個人打了一個冷戰:“兮兮,你說,你說上次我在你房間找到的那一罐透明蓋子裝的腎是不是我的腎?”他無法相信,他一直認為單純,可愛,善良的妹妹她的心思竟然這么的陰暗,這么的惡毒。
那個腎不是豬的腎,因為前段時間他切了豬腰來炒菜,很清楚明白豬腰不長那樣的。
黎兮兮見黎家人用一副看陌生人,并且將她定義成很邪惡的人一樣,她哪里能受得住:“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會不會是錦繡姐她摸錯了?”
不能慫,不能承認。
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我不會摸錯的,要不你們現在去醫院照個B超就知道我有沒有說錯。”林綿繡看著眼前這個撒謊的謊話精。
很快明白過來,黎兮兮從骨子里就是壞。
黎建寒:“兮兮跟我一起去一趟醫院檢查你的身體是不是有兩個腎。”
黎建武關注點在體弱多病那里,“還檢查什么,大嫂她剛剛不是說了嗎?黎兮兮的腎沒壞,好著呢。她是一個健康的人,相反,大哥你倒不是一個健康的人了,你少了一個腎,兮兮她一開始就沒有少腎,也沒有什么體弱多病。”
“好啊,連這個也是騙我的。從小的時候,兮兮你總是這里痛的,那里病的,敢情你這是裝的?為了不干家里的農活,你還真的是什么鬼話都能編得出來?”
“裝病去偷懶,你想想家里的活都是分攤的,你的活全壓我身上。從小到大,我都幫你做了多少的事?”他付出的事,幫過的人原來是個騙子。
黎兮兮見自己小時候使的計謀還有底細,全都是被這里所有的人給識破了。
心想,這一切都怪黎初心跟林綿繡,如果不是林綿繡多嘴的話,自己也不會那么快的漏餡。
想著以后一整個黎家都是人中龍鳳。
大哥是名校的校長,又是出名的教授,二哥是一名優秀的軍官,三哥是首富。
這幾個人都是未來各行各業的佼佼者。
她不能失去這些人。
林綿繡你現在提分手正中她的下懷了,沒有什么關系能夠比男女關系更加的可靠了。
大哥,只要自己主動一些,摸摸他的身體,給他一些曖昧,到時候還不是聽她的話。
想到這里她不那么的慌。
黎兮兮也道瞞不下去:“大哥,對不起。我當時也不是有意這么做的,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給我捐腎,我以為是初心給我捐腎,她的性格太壞了。所以,我只是想用這樣的方法來給初心妹妹一個教訓而已。”
她話音剛落時。
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疼得厲害。
看清楚打人的是黎初心時,她面目變得猙獰,變得帶一絲狠色:“黎初心,你敢打我?”
“我在打畜生,不是打人,懂了嗎?能夠想出這么惡劣的法子來算計人,陰人的人,這都不能稱之為人。”黎初心這一巴掌是為前世時被黎兮兮算計少了一個腎的自己。
而打的。
打完以后,心堵的那個位置似乎疏散了不少。
又在黎兮兮的另外一邊臉上又抽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自己前世識人不清,被算計的自己而打的。
現在這一世,由黎建寒受她前世被算計的苦。
只能說他活該。
是他自己造成的。
林綿繡在一旁聽見初心的話,還有兩巴掌她看過后,覺得十分的痛快,心說打得好。
原來她以前在黎兮兮身上感受到似有若無的那股惡意,是真的。
有的人,就是那么的壞。
黎兮兮又挨了一巴掌,她現在無比的委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的委屈過。
她哭得特別的委屈,特別的傷心,沒有人來幫她說話,她以前的那些招式一點用都沒有。
第一次這么的無助:“大哥,三哥,爸,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是錯了。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后悔了,你們就縱容黎初心來打我的臉?”她看見黎初心的手被季宴禮拿著干凈的帕子擦著。
仿佛她是一個什么臟東西一樣。
碰到她的臉都要小心翼翼地擦一下。
黎建寒:“多么的諷刺?還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今天算計這個腎,明天又想算計誰的肝?”他后悔了,以前黎初心曾經對自己說過黎兮兮的腎沒有少一個。
是他一直沒有信黎初心。
反而冷眼冷言,甚至還想著逼迫她捐腎。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信錯人了。
剛剛季宴禮說得對,他自從少了那一個腎以后,身體就變得虛了很多。
這是黎兮兮造成的。
更諷刺的是,一個那么陰險的人,他竟然一直都說她是個單純,善良的人。
黎建武:“是啊,搞了半天你才是我們家隱藏最深的毒蛇啊?話本也不敢像你這么寫?”
黎兮兮哭紅眼:“我沒有,我不是。”
陳大姐聽完黎家的家事后,發現這一家人的事真可怕,尤其是她欠錢給人的黎兮兮,她竟然裝病騙腎。
咋那么的壞啊。
“黎兮兮,還錢,你今天如果不還錢的話,我就賴著你不走。”尋思著,如果今天不找人要錢的話,那么自己的錢就有可能要不回來了。
“我沒錢。”黎兮兮覺得自己現在眼睛都哭腫了,沒有任何人過來關心一下自己,頓時覺得自己這把演技是演給狗看了。
也懶得繼續裝下去了。
“沒錢,你手上戴的金鐲子,金項鏈,金耳環的都給我取下來。”陳大姐一心只有黎兮兮還錢的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手就是扯黎兮兮身上戴的金鏈子,金鐲子。
黎兮兮哪里能干得過陳大姐。
陳大姐體型比熊還壯得很,三下五除二地就將黎兮兮身上戴的東西全都取下來。
往手上顛了顛,“這些金子頂多也就值得三百塊錢了,我給你三百塊錢也有多了。”
“還差我一千二百塊錢。”
這邊算著賬。
黎初心卻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張房產證,冷冷地說一句:“你們都說夠了沒?輪到我來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