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房子是我的,請你們從這里搬出去。”原本她也不想做得那么的絕。
剛剛她在門外面偷聽的時候。
偷聽到了,黎建武,黎建寒,黎兮兮這幾個人正在密謀著如何將她綁起來,給自己一個教訓。
她便明白過來。
有的人,就應該按規矩辦事。
就不該對這些人心軟。
她自問自己做人做事是一個很講規矩原則的人。
從來不會起心算計任何人。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相同的道理,若是有人想算計自己,那自己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站出來,用同樣的方法反擊回去。
季宴禮給自己的房產契書,她必須得好好利用起來。
現在這個房子是自己的了。
她很滿意看向黎家人眼神錯愕的表情。
這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黎建寒似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面色變得陰沉,剛剛林綿繡跟自己說會退婚,不跟自己好了,他都沒有那么的震驚。
因為他知道,綿繡是愛自己的,到時候只要他稍微低頭就行了。
只要稍微低頭,服個軟,那么錦繡就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他聽見這個房子季家給了黎初心,他有血緣的親妹妹。
她竟然,一拿到房子對自己做的事就是,便是將他們趕出去,頓時紅著一雙眼,怒目圓瞪地盯著黎初心:“黎初心,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們黎家待你不薄,這就是你報答我們黎家的方式?”
黎父站在家里,聽見黎初心的話,很不淡定地跳起來指責著:“黎初心你聽聽你剛剛說的都是什么話?現在還把我們給趕走?”
“黎初心,你聽聽你說是人話嗎?”
“你還有沒有拿我們當家人?”
“本來我都不想跟你計較那多,也不太想說你的,可是你,是怎么對你親爸我的?給霍家兩大車的東西?你回門的時候有來過家里嗎?有給我提過東西嗎?”
黎建武也跟著一塊說:“沒錯,還給霍家兩大車的東西,到咱們家什么也沒有,黎初心誰養你的?你這個白眼狼,一得勢了就來給我們落井下石的。”
“還把我們趕走?今天我們便要看看,你想怎么趕我們走?”他重重地提起地上的椅子,又重重地往地上扔下去。
他發了很大的脾氣。
黎兮兮則被陳大姐扯著,將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著,見錢不夠還。
招呼自己兩個小姐妹將黎兮兮壓回去。
“咱們走,將黎兮兮帶到顧廠長那里,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顧廠長給我一個交代。讓顧廠長將黎兮兮欠咱們的錢還回來,一千多塊錢,若是她今天不還這個錢,我們就去她家里將她鬧到沒臉沒皮。”
“讓她出門去哪里都會挨罵,被人指指點點,她男人家里人罵她。”陳大姐招呼的幾個小姐妹,拉著黎兮兮一塊走著。
那幾個小姐妹也看黎兮兮不順眼,這個黎兮兮平時對人態度非常的差。
經常端著一副高高在上,還特別清高的樣子,還經常笑話別人。
這里的人都受過黎兮兮的氣,一聽黎兮兮欠小賣部陳大姐的錢,需要幫忙的事。
幾個小姐妹立馬上來幫忙,還特別的熱心腸過來抓人。
顧不得吃瓜。
門口站著的幾個人,尋思著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吃哪一個瓜好一些。
有點吃不過來。
陳大姐不顧黎兮兮愿不愿意跟他們走,她拉著黎兮兮便往外面沖出去,離開這里。
黎兮兮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陳大姐一塊走。
黎初心沒有心思管黎兮兮的事,她的賬自有別人去清算,而她與不會因為黎家人簡單的幾句話就不會收他們的房,“你們剛剛說的話真讓人覺得可笑?”
“我七歲回到家里,回到家里那時我便知道,若是想在這個家里吃上飯,就得做事。黎兮兮從小身體不好,哦,不對,最近不是檢查出來了嗎?黎兮兮這是假裝體弱多病,裝病逃避生產。嘖嘖嘖,從小就知道要偷懶不做事。”
“我幫家里割豬草,喂豬,做那么多的農活,怎么就白眼狼了?”
“大哥讀書的學費是我繡花賺的,二哥能夠進部隊,是我用救命之恩跟大人物換的,三哥,至于你,你現在還欠我一千多塊錢呢。”
“我為家里付出多少了?黎兮兮給家里付出多少?你們算過這個數了嗎?”
“至于你們賣黎家老宅這可不是我讓你們賣的?你們少把臟水往我的身上潑過來,你們這個指責我不認。”
“當初黎兮兮騎自行車撞倒了王老太太,她摔斷了腿,你們讓我去頂罪坐牢我不愿意。人家找到真正的兇手黎兮兮,指認是她撞的,沒錢賠就讓黎兮兮坐牢。”
“是大哥將黎家的老宅賣了,把賣的錢用來贖黎兮兮,讓她不用坐牢。”
在門口站著的吃瓜眾人。
在聽見黎初心的話后,不由看向黎初心,大為震驚。
王大姐:“初心不說咱們哪里知道還能有這樣的事?原來讓他們背井離鄉的人是黎兮兮,背鍋的人是黎初心。”
張大姐:“這些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心咋那么壞呢?怎么回事?黎家的爸爸還說是家人,這算什么家人?”
孫大姐:“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人就是可著一個人使勁的造,使勁地去吸血了唄!”
“初心,這孩子太難了,黎家的一大家子都沒有一個能拎得清的。對親女兒這么不好,對一個心眼多,心還壞的養女居然那么的好,這是頭腦發暈的意思?”
門口吃瓜群眾一口一個指責著黎家的所有人。
黎爸聽得面紅耳赤,狠狠地瞪一眼門口外面的那些八婆,剛剛聽了黎初心的話心想,好像的確是那么一回事。
家里祖宅開始賣的時候,的確是因為兮兮撞人。
他有一點服輸又繼續說著:“不對,那還不是因為黎初心不愿意去替兮兮坐牢才搞得要賣宅子?若是黎初心一開始愿意去坐牢的話,也不用賣宅子不是?”雖然這么說有那么一丁點會讓覺得自己偏心黎兮兮,但是這個本來就是事實嗎。
“爸,賣老宅的事跟初心無關,是我為了兮兮賣的。”黎建寒在今天如果沒有綿繡鬧出兮兮兩個腎還在的事,他今天一定會幫黎兮兮說話,也會站在黎兮兮那一邊。
可是,今天綿繡說過的,黎兮兮身體沒有他們以為的那樣那么的弱。
黎兮兮的身體好得很。
雙腎還在。
這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黎兮兮利用的幌子。
“這么說來,丟了老宅的事是兮兮才會丟的,跟初心并沒有關系。”是黎兮兮害得他成為一個腎虛的人。
黎父想說點什么,又咽下去,“初心這個孩子打小就不好,若是她愿意幫一下兮兮會怎么樣?以前都幫了,也不差這么一次。”
黎建武是覺得這事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反正又不是他的腎被騙了,他在關心地點在房子上面,這可關系到他能不能繼續一直住在這里,還是繼續淪落街頭的原因。
“初心,我是你哥。你的房子也就是我們黎家的屋子,你就忍心看著我跟爸幾個在天橋住嗎?”
黎初心:“你們今后住哪里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在哪里住跟我沒有半毛的關系。”
又繼續地說著:“若是你們今天不從這里搬出去,那我會請人將你們從這里扔出去。”
至于剛剛黎建寒擺出一副為自己說話的樣子,說實話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需要。
黎建寒會為自己說話,那是因為他幫了黎兮兮那么久,相反黎兮兮是一個心眼多,詭計多的人感覺到不舒服而已。
他的彌補自己是真的一點也不需要他的彌補。
這樣會讓她覺得惡心。
黎建寒在前世自己為了操勞黎家一輩子,對得了重病的自己下重手,一刀一刀地往自己心上插著。
他的這點愧疚,只會讓她覺得可笑。
黎家所有人聽見黎初心語氣來真的樣子。
無法接受。
黎建武不想睡街頭,繼續說著:“初心,我是你三哥,有你這么對你的親哥哥的嗎?”伸手指著黎初心。
黎初心語氣特別的平靜地說著:“你們剛剛商量著怎么綁架我,怎么教訓我的時候,怎么沒有考慮到這個?”
也對,有困難,知道她有點用,能利用了,就想著用親情來綁架她。
“你在想著如何為黎兮兮打我的時候,你怎么不去求一求黎兮兮?她男人是綿紗廠的廠長,她有房子給你住的。你又何必賴在我的屋子不是?”有事找她幫忙,無事黎兮兮。
黎兮兮只要稍微哭一哭,這人就是黎兮兮的槍子,是黎兮兮指哪打哪的槍子。
她這屋子就是用來喂蚊子,也不會用來給他住。
說她小氣,說她記仇,無論怎么說她,她也不會去在乎的。
她只管自己舒服,自己痛快。
黎建寒眼見三弟還想說點什么,連忙阻止三弟繼續說下去:“行了,老三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行,我們現在就收拾行李從這里搬出去。”他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看向黎初心,小心翼翼地說著:“初心,對不起,以前是大哥不對。”
“如果不是我沒有做好大哥的位置,心偏向兮兮那邊,你也不會在黎家受到那么多的委屈。”
黎初心指尖微微一動,大哥得知真相道歉,她不會放在心上。
像大哥這種虛偽的人,兩面派,搖擺不定的人,他能這么說是因為他被黎兮兮欺騙了。
若是,黎兮兮在這里哭著說點什么,
大哥還是會向著黎兮兮。
大哥跟黎兮兮之間的曖昧,她又不是不知道。
冷聲一哼:“你現在說這些對我來說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她不會去聽這些聲音。
此時的她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灌滿了無數冷風吹來,將她全身的血液給冰凍住,一雙寬厚又大的雙手接住她的肩膀。
“請你們從這里搬出去,這房子是我的,初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今天晚上十點之前沒有從這里搬出去的話,那么我便讓人將你們的東西從這里扔出去。”季宴禮能清楚感受到初心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冷意。
還有一種被她隱藏得很好,又特別淡的傷感。
剛剛從她們聊天的話里,季宴禮發現他的女孩子在黎家過的日子,那么的苦。
明明是黎家的女兒,過著卻是一個保姆的日子。
每天任勞任怨地做事。
七歲開始做農活,姐姐卻什么都不用做。
大哥來京市讀書全得靠她。
二哥能進部隊也有她的原因。
三哥更是將她之前在生產大隊做活計的工錢拿了。
一想到這里,季宴禮便覺得心疼得厲害。
心疼這個姑娘,從小的時候開始就沒有人疼她。
他在心里默默下定主意,從今往后,他的女人自己來疼。
黎家人聽見季宴禮的話,面色各異,往他身上看過去,季宴禮身上散發現一種身居高位的寒意。
說他是冷面閻王一點也不過分。
這人看著真嚇人。
尤其是他護在黎初心身后,看他們的眼神鋒利如刀一樣。
季宴禮說完后,便將她從黎家帶出來,心疼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會走丟,“以后有我在,你不必過得那么拘謹,也不必那么的壓抑。你在我這里可以做回你真正的自己,可以放聲地哭,可以開懷大笑。”
“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以后你在我家里不用割豬草,也不用做農活,我每個月都有補貼的津貼。”
“每個月有二百五十八塊錢,有糧票十斤,有十尺的布票,有一斤的糖票。”
“除了這個以外,我媽那邊每個月會補貼我生活費兩百。這些都是每個月固定開支,還有我的存折里有八千塊錢。我平時不怎么花錢,穿的衣服有隊里發的衣服。”他覺得給女人最大的安全感那便是將他的工資全部上交。
黎初心聽見他將他全部存款,還有工資上次一事,還是讓她隨便花。
眼神閃過一抹震驚,“都給我?”剛剛在黎家收房的時候,她沒有想到季宴禮會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