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生怕傅承洲一個興起要回主臥,撞破她的犯罪現場。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雙臂更加用力的環住傅承洲的脖頸,將整個人都埋進他懷里。
她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唔,傅大哥,好困啊,我們快去睡覺吧。”
出乎意料,這一次,傅承洲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說教,也沒有對她這過于黏人的姿勢表示異議。
他穩穩托住她,大步走回客房。
客房和主臥的裝修一樣,沉悶刻板,充斥著深色調的木質家具和灰黑色系的軟裝,無聊得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致。
蘇晚在心里偷偷嫌棄,覺得還是自己那堆軟乎乎玩偶和抱枕可愛。
她琢磨著,怎么開口讓傅承洲同意她去把兔子玩偶拿過來。
卻猛然察覺,傅承洲的身體發生了某些不容忽視的變化。
溫度在升高,肌肉線條也繃得更緊。
蘇晚驚訝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傅承洲已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即高大的身影便籠罩下來。
他埋首在她頸肩處,細密而熾熱的Wen如同雨點般落下,帶著急切。
“等等,傅大哥”蘇晚慌忙伸手去推他,“你剛才不是還說縱欲不好嗎?要克制。”
傅承洲的動作只是微微一頓,隨即更加深入。
蘇晚身上那股獨特的甜香,此刻對他而言,就像最致命的黑洞,散發著無法抗拒的引力,讓他理智的堤壩寸寸崩塌,只想要沉溺其中。
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時刻,他開口時,語氣居然還能維持著習慣性的嚴肅和訓導,聲音沙啞低沉,
“你年紀尚小、心智不堅,這次,就姑且由著你。”他的流連到她耳垂,“下次不許再這樣胡鬧,我絕不會再縱容。”
蘇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里瘋狂吐槽,到底是誰在想“縱欲”啊?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絕了。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就算是傅承洲這種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也不能免俗。
但很快,她就沒多余的心思去計較這些了。
他攻勢猛烈,像是要將她徹底拆解。
蘇晚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仿佛化成了幾萬片輕盈的羽毛,拋向高空,又緩緩墜落,連思考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不知過了多久,風浪終于平息。
蘇晚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迷迷糊糊中,感覺傅承洲抱著她去浴室簡單清理了一下,又用柔軟的浴巾將她擦干,套上了一件干凈的睡裙。
她被重新塞進干爽舒適的被窩里,鼻尖縈繞著洗滌劑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氣息。
此刻,她也顧不上計較這客房的裝修有多丑多沉悶了,強烈的疲倦感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是在接觸到枕頭的瞬間,意識就沉入了黑暗。
傅承洲看了看她恬靜的睡顏,也準備躺下休息。
然而,他剛靠近,就見蘇晚在枕頭上無意識蹭了蹭,眉頭微微蹙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穩。
傅承洲向來很少關注這些生活細節,然而此刻,他卻想起來,之前兩個晚上,蘇晚似乎都是枕著她那個長耳朵兔子玩偶睡的。
猶豫片刻,傅承洲還是重新起身,披上睡袍,走出了客房。
他推開主臥門,一股薯片的香氣率先飄了過來。
借著走廊透進來的光線,他能清晰看到床頭柜上散落的零食包裝袋,以及對面電視屏幕上定格的綜藝畫面。
傅承洲幾乎是瞬間就懂了,蘇晚剛才根本就沒睡著。
他的臉色沉下來,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準備叫傭人上來把房間收拾干凈。
然而,指尖在撥號鍵上懸停了幾秒,最終卻沒有按下去。
他雖然覺得蘇晚行為頑劣,需要規范和教訓,但讓傭人上來,看到這新婚妻子半夜偷吃零食、把房間弄得一團糟的景象?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些下人會如何在背后竊竊私語。
讓無相關的外人來審判議論他的小妻子,他做不到。
可房間里的這片狼藉,又實在礙眼。
在原地站了足有半分鐘,傅承洲才終于動了。
他挽起睡袍袖子,露出線條結實的小臂,然后開始親手收拾。
這對于傅承洲而言,是人生中頭一遭。
他長這么大,何曾親手處理過這種零食碎屑和包裝袋。
他動作略顯生疏,卻做的井然有序,他將零食包裝袋一個個扔進垃圾桶,把歪倒的抱枕擺正,擦拭掉落在桌面和地毯上的少許碎屑,最后,關掉了那兀自發光的電視屏幕。
整個過程大約花了十分鐘,當他再次環顧主臥時,房間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整潔有序。
確認無誤后,傅承洲準備離開。
可目光掃過床角那只長耳朵兔子玩偶時,卻又想起蘇晚睡夢中蹙起的眉頭。
他回身,彎腰拿起那個觸感柔軟的玩偶,然后大步離開。
客房里,蘇晚依舊睡得很沉。
傅承洲將兔子玩偶的耳朵墊到她的頸下,蘇晚在睡夢中無意識蹭了蹭那柔軟的絨毛,蹙起的眉頭果然緩緩舒展開來。
看著她柔軟的睡顏,傅承洲心底某個角落似乎也跟著柔軟了一下。
他拉好被子,在她身邊躺下,閉上了眼睛。
然而,僅僅過了五分鐘,傅承洲卻又睜開了眼睛。
他偏過頭,看著枕著玩偶、睡得香甜的蘇晚,眉頭幾不可察的蹙起。
下一秒,他伸出手,將那個礙事的兔子玩偶從蘇晚頸下抽走,隨手推到床邊。
然后長臂一伸,順勢將蘇晚整個溫軟的身子撈了過來,牢牢圈進自己懷里。
失去了玩偶,卻在夢中尋到更溫暖結實的熱源,蘇晚在他胸前蹭了蹭,自發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手腳并用的纏住了他,乖順得不像話。
感受到懷中人全然依賴的貼合,傅承洲深邃的眸光微微閃動,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滿足。
他再次閉上眼睛,這一次,呼吸很快就變得均勻綿長,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蘇晚醒的不算早,睜眼時,陽光已經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了進來。
可讓她驚訝的是,身邊傅承洲居然也還沒起。
他呼吸平穩,冷峻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柔和了不少。
想到主臥里可能還殘留著昨晚的證據,蘇晚眨眨眼,心立刻提了起來。
她得趕在傅承洲醒來之前,先去把現場清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