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欺并未害怕,蒼白的臉上依舊病態(tài),聲音帶著令人作嘔的粘膩感。
“真是過分啊,明明我讓你做了那么美好的夢,你一醒來卻要砍我。”
他歪了歪頭,視線落在錆兔身上。
“你看,你的同伴還不愿醒來呢,他的夢境也很美妙。”
錆兔依舊保持著握刀姿勢,眼神空洞,臉上寫滿了掙扎的苦痛。
你在說你奶奶個腿!
吃我一擊吧!
亮介驟然揮刀,雷霆斬擊霎時臨近!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戟把!
瞳欺瞳眸驟縮,倉惶躲開。
可亮介身形已然暴動,瞬閃逼近!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閃絡!
狂暴的雷霆閃擊,直奔瞳欺脖頸!
鐺!
金鐵交鳴。
錆兔橫在亮介身前,擋下了這招。
亮介順勢收力,后退數(shù)步。
瞳欺凝望著,不斷嗤笑。
“怎么?不忍心對你的同伴動手了?看他這樣子,可是會毫不猶豫地砍向你呢!”
他操控著錆兔,聲音陡然轉(zhuǎn)厲。
“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可要動手了!”
“呵呵……”
亮介被逗笑了。
從剛剛那一擊他就能看出來。
瞳欺雖然能操控夢境中的人,但無法發(fā)揮其全部實力。
尤其是像錆兔這樣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身體本能遠超同齡的人。
更何況。
清醒狀態(tài)下的錆兔都不是亮介對手,更別提現(xiàn)在這具被強行操控的軀殼!
“我確實不忍心?!?/p>
亮介看著瞳欺,滿臉鄙夷:“畢竟我好不容易才改寫了他的命運?!?/p>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六連!
亮介的身影驟然爆出,曲折的雷光縱橫交錯,僅在一瞬間就繞開錆兔,直奔瞳欺的脖頸而去!
瞳欺匆忙閃避,完全隱匿于錆兔身后。
嗤啦!
盡管他反應極快,可凌厲的斬擊還是擦著他的脖頸掠過,鮮血飚起!
瞳欺急忙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只差毫厘,他的頭顱就會被斬下!
這個獵鬼人跟他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那些要么沉浸在夢中無法醒來。
要么在面對被操控的同伴時優(yōu)柔寡斷,無法下手。
可眼前之人出刀竟如此狠絕果斷!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他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那是一種近乎狂妄,徹底碾壓我的姿態(tài)!
還未反應,亮介便再次沖來。
“攔住他!快攔住他!”
死亡的恐懼讓瞳欺尖聲嘶吼,操控著錆兔上前阻擋,自己則在一旁佯攻。
鐺!鐺!鐺!
錆兔的招式異常簡單呆板,甚至沒什么變化。
水呼本該變幻莫測的風格,此刻卻只剩劈砍和格擋。
這也正常,
瞳欺本身并不懂什么高深劍術,更沒學過呼吸法,自然不知道如何操控劍士施展劍型。
就像是寡婦遇糙漢,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太監(jiān)。
你除了搞我一身口水之外還能做什么?
你不行??!
應對這樣的攻勢,自然沒什么難度。
亮介甚至能在錆兔出招之前就預判他的下一步動作。
瞳欺本身的佯攻亦是如此。
那看似詭異的爪擊在亮介眼中漸漸放慢,軌跡清晰可見。
這些攻擊交織在一起,促成了獨特的韻律。
譜面!譜面在發(fā)力!
家人們誰懂??!
終于有鬼能讓我完成譜面不求饒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
瞳欺越戰(zhàn)越急。
他操控著錆兔動作越發(fā)凌亂,破綻百出。
亮介順勢出招,挑飛了錆兔的日輪刀,冷冷盯著瞳欺。
“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那骯臟的曲譜。”
“玩弄他人情感,攝取珍貴記憶,以此為樂,以此為榮……”
“你!該死!”
最后三個字,猶如驚雷炸響!
亮介腳下的地面霎時龜裂,身影再次消失!
撕裂夜空的雷霆斬擊瞬閃而至!
瞳欺大驚失色,寬大的衣袍猛地一揮。
“血鬼術·千眼囚籠!”
無數(shù)顆鬼眼落下,猶如蟲卵。
每一顆眼球都散發(fā)著幽光,交織成一張無形大網(wǎng),試圖將亮介再次拖入幻境,干擾他的感知!
可就在此刻,亮介的身影消失不見。
“小鬼!在上面!”
冰冷的聲音響起,瞳欺驚恐抬頭。
亮介騰身至半空,狂暴如瀑的熾白雷霆驟然爆發(fā)!
月光之下,他雙手握刀,凌冽斬擊仿佛化作了引動天威的雷矛!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萬鈞!
轟隆?。。?!
磅礴的雷霆震響,猶如積蓄的雷云驟然釋放!
無數(shù)雷光猶如天降神罰,轟隆墜下,完全覆蓋了下方區(qū)域!
煌煌雷光,仿佛要凈化世間的一切污穢!
“不?。?!”
瞳欺絕望呼喊。
密集的鬼眼在一瞬間爆裂,處于雷霆中心的瞳欺更是被貫穿身體,四肢崩斷!
焦黑的軀干癱倒在地,頭顱抽搐。
亮介輕盈落地,手中日輪刀雷光再聚。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凝!
刀鋒如冷月弧光,一閃而逝。
嗤!
瞳欺的頭顱飛起,身軀化作飛灰湮滅,消散在半空。
【斬殺下弦之叁·瞳欺,獲得壽命30年,當前剩余壽命:40年68天?!?/p>
亮介收刀入鞘,在心中發(fā)問。
“狗系統(tǒng),剛剛在血鬼術創(chuàng)造的幻境里,你應該有能力喚醒我,或者做出回應吧?”
【哎呀,狗宿主,這不是看你母子重逢,本系統(tǒng)不忍心打擾嘛,怎么樣?我貼不貼心?】
特么的!
翹班就翹班!
沒醒就沒醒,你還善解人意上了!
“亮介先生!那,那只鬼呢?”
錆兔迷茫的聲音響起。
他晃了晃頭,眼神恢復清明,四下張望。
直至看見瞳欺正在消散的身軀,錆兔張大了嘴巴。
“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
亮介笑著聳肩:“難道要大戰(zhàn)三百回合,把山頭都削平嗎?”
錆兔低下頭,有些內(nèi)疚。
“可是我…我沒幫上忙,還差點成了你的累贅?!?/p>
“自信點。”
亮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把差點去掉?!?/p>
錆兔:(,,???,, )
過分欸!
亮介的聲音放緩,帶著探究和好奇。
“錆兔,你剛剛做了什么夢?為什么一直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