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
清晨的桃山彌漫著葉草和泥土的氣息。
宇髄天元**上身,虬結的肌肉在陽光下緊繃如鐵,每一次揮刀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
“喝!”
一聲暴喝,他手中的木刀猛然劈向身旁半人高的巖石。
轟!
碎石四濺!
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爬滿巖石表面,下一刻,整塊巨石竟在他的蠻力下爆裂開來。
塵土彌漫,宇髄天元長呼口氣看向亮介,眉頭緊鎖。
“這所謂的呼吸法流轉起來還是不夠華麗順暢!感覺被什么東西死死卡住了一樣!”
宇髓天元語氣中帶著幾分煩躁。
亮介眼角抽了抽,目光從那堆凄慘的碎石上挪開。
朝夕相處下他才清楚,當初看動漫對宇髓天元的了解還是太淺了!
這家伙就是一頭披著人類外衣的兇獸!
速度和力量都完美的無可挑剔,遠超常人極限!
哪怕是桃山那些基礎訓練,他一天的強度比自己和翔太只多不少!
可宇髓天元偏偏在最核心的呼吸法上寸步難行。
雷之呼吸講究的是電光火石般的爆發力。
通俗點就是將全身力量壓縮于一點瞬間釋放。
壹之型·霹靂一閃,更是基礎中的基礎。
它能和其他劍招相互配合,造就了雷呼劍技的攻擊連鎖。
宇髓天元的話……
他走的是另一條路。
以絕對的力量和體魄碾碎一切,跟悲鳴嶼行冥有點像。
簡單、直接、霸道!
沒有任何技巧,就是勁大!純粹的數值怪,尤其是腕力!
一只手能干翻自己和翔太四只手!
就像他剛才的那一刀,純粹是靠著蠻力把石頭硬生生砸爆了。
“雷呼的精髓是高速之下的瞬間爆發力。”
亮介慢悠悠地開口:“你這路子…倒也算…嗯,另辟蹊徑?”
他實在找不到更貼切的詞了。
雷呼的迅捷靈動在宇髄天元身上簡直像是給猛犸象穿芭蕾舞裙!
抽象!
太特么抽象了!
“潛能會被限制。”
一旁督練的桑島慈悟郎拄著拐杖下了結論。
他目光掃過宇髄天元,淡淡道。
“你的筋骨、力量、反應,都是上上之選,天生就該走剛猛霸烈的路子。”
“強行套進雷呼的框架就像把奔牛塞進狗窩,只會兩敗俱傷,或許…該換個方向,試著將雷呼演變出去,走你自己的道。”
宇髄天元沉默片刻,握緊了手中的木刀。
他并非不知變通之人。
叛出家族的經歷讓他深知選擇的重要性。
“即便要華麗地開創分支,也必須先深刻理解主流的根基。”
宇髓天元沉聲道:“否則不過是空中樓閣,華而不實。”
他拿起雙劍,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繼續練!華麗的本大爺還就不信了!”
亮介聳聳肩,沒再勸。
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慈悟郎是很厲害的培育師,眼光毒辣,后續的引導和道路規劃自有他操心。
日子在汗水與揮刀聲中流淌。
亮介又出了幾次任務,順理成章的晉升到了己級。
不管怎么說,升官總是好的。
這意味著他能接觸到更高階的任務,有更大幾率遇到高階壽命包。
訓練間隙,亮介也沒閑著。
他主動接近宇髄天元和他的三位妻子,虛心請教忍具投擲的技巧和潛行匿蹤的竅門。
忍者千錘百煉的殺人技藝,在獵鬼的生死場上大有作用。
多一份手段就多一條命。
宇髄天元對此也大方,甚至讓忍者鼠搬來了幾套小巧精致的腕弩和淬毒苦無給亮介研究。
雛鶴溫婉地講解著不同毒藥和炸藥的配比,以及發作時間。
槙於抱著手臂,偶爾毒舌地點評亮介笨拙的手法。
須磨則緊張兮兮地提醒他千萬別誤傷自己。
當然了,這些時候都有梨花在場,眼巴巴的在一旁監督。
后續在亮介出任務時,也拿鬼試驗了一番。
只是這毒對人有效,對鬼效果很差,沒幾分鐘就會被分解。
亮介無奈。
現在蝶屋還沒建立,要研制出殺鬼的毒還是得靠蝴蝶忍和香奈惠才行。
無奈之下,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
很快,宇髄天元的實力提升就陷入瓶頸。
他本身的底子太厚實,基礎體能和搏殺技巧早已錘煉到人類極限。
桃山上,能與他酣暢交手的目前只有亮介和翔太。
可切磋次數多了,彼此的招式習慣早已爛熟于心。
亮介的三連固然快得驚人,但宇髄天元憑借野獸般的直覺和反應總能避開要害。
翔太的雷呼劍技更顯青澀,威力與速度都差了一截,對宇髄天元構不成真正的生死壓力。
訓練場上的模擬,終究缺乏那份刀尖舔血的致命危機感。
“不行!這樣下去太不華麗了!呼吸法的門檻永遠都跨不過去!”
一次對練后宇髄天元抹了把汗,看著對面同樣氣息微喘的亮介和翔太。
“下次你們出任務本大爺跟著去!真正的廝殺才是最好的磨刀石!華麗地提升就在戰場之上!”
“行,到時我們互相也有個照應。”
亮介看著宇髄天元眼中燃起的戰意點了點頭。
對于這個想法慈悟郎沒什么意見,給宇髓天元配備了兩柄日輪刀。
他太想進步了!
攔也攔不住。
再者來說,宇髓天元天賦高,底子好。
哪怕只是簡單的學過呼吸法,在擁有日輪刀后,普通的中低階鬼在他面前也完全不夠看。
慈悟郎并不用擔心。
同樣的,更快讓宇髓天元成長學會譜面,亮介也能偷學一手。
雖然這招的前搖很大,但在對戰強敵時有奇效。
一旦完成,將是必殺!
不過譜面這個技能得益于宇髓天元的超強聽力和反應能力,甚至還吃一定的音感。
對于上輩子就是家里蹲的亮介來說,別說音感了,唱歌不跑調就夠難為他了。
這個是硬傷,得練。
亮介思索片刻,又想到了什么。
“不過……”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個在旁人看來極其古怪的要求:“惡鬼的頭得留給我砍。”
宇髄天元上下打量著亮介,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總是偷懶又藏著鋒銳的家伙。
“你這要求倒是華麗地奇特。”
他摸了摸下巴,銀發馬尾隨之晃動:“行!本大爺對鬼的頭沒興趣,只要能讓我的刀飲夠強敵之血,砍頭這種收尾工作讓給你也無妨!”
他哈哈一笑,豪爽地應承下來,并未深究這古怪要求背后的緣由。
在他眼中,亮介此舉或許只是某種特立獨行的癖好。
又或許是對致命一擊的執著。
無所謂,只要能讓他戰斗,讓他突破就行。
主打一個戰斗狂魔!戰斗爽!
很快,沒過幾天,鎹鴉帶來了新的指令。
“嘎!安井亮介!己級指令!”
“北陸伊根町十三名青年失蹤,現場殘留大片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