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介秒懂。
他看向哼著小曲的俏麗身影,心情復雜。
“那…那個,梨花啊……”
梨花轉過身,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嗯?怎么啦亮介哥哥?是哪里還不舒服嗎?要不要再喝點水?”
亮介目光飄忽地問道:“你…你在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
話音剛落,梨花的耳根瞬間紅了。
她眼神閃爍,雙手背在后面食指打圈,強裝鎮定。
“沒、沒有哦亮介哥哥~我一直都在照顧你啊!”
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模樣,亮介默默把手掌攤開。
梨花:| ? ? ? |
梨花眼睛瞪的像銅鈴!
不是哇!
我怎么留下證據了!!!
昨晚好像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要死要死!
梨花手忙腳亂地抓起濕毛巾撲過來,一把按住亮介的手開始擦拭,嘴里語無倫次地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亮介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就是就是怕你醒不過來…心里太害怕了…然后就…就…”
“都,都怪爺爺!他說按摩能讓你好的更快些,對!就是這樣!”
她越說聲音越小,腦袋低了下去。
亮介哭笑不得,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
關心則亂?
好像也不對……
怕自己噶掉了所以盡可能的彌補遺憾?!
看著羞澀的少女,亮介心里生出一股極其詭異的遺憾感。
我好像錯過了一個億。
這丫頭的屬性…什么時候這么復雜了?!
這種奇怪的知識和膽大包天的行為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啊!
桃山可沒教這個!
難道,是雛鶴她們?
很!有!可!能!
宇髓天元!!!
管管你老婆們行不行哇!
把梨花都帶壞了!!!
梨花笨拙地擦了半天才怯生生地抬起頭,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擦…擦干凈了……亮介哥哥…你…你別生氣……”
亮介看著她我見猶憐的模樣,重重嘆了口氣。
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力氣又被這驚人的發現給抽空了。
我莫名的給梨花當了次黃金礦工……
不對!
可能還不止一次!
亮介下意識掀開被子一角往下瞥了一眼,眼里帶著最后一絲掙扎和確認。
“其他地方…你…沒……?”
“沒有!絕對沒有!!!”
梨花頭搖得跟撥浪鼓,連連擺手否認。
“就只有手指!真的!我發四!其他地方我絕對沒有碰!不敢碰!不是…是沒碰!”
不敢?
還有你不敢干的事?!
事到如今,亮介也放棄了掙扎。
算了,湊合過吧。
亮介無奈地閉上眼,聲音帶著妥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哦…哦!好的!亮介哥哥你好好休息!”
梨花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
亮介看著自己的兩根手指有些無奈。
看來等傷好之后去總部開會時,得跟耀哉那小鬼提一下蝶舞建立的事了。
再放任這個丫頭不管,亮介真怕她再覺醒什么奇奇怪怪的屬性。
……
與此同時,無限城。
空間顛倒錯亂,門窗廊柱違背常理地拼接。
琵琶聲嘈切響起,數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不同平臺上。
下弦之陸釜鵺茫然的環顧四周。
他并非一人。
不遠處,一道清瘦的身影同他一樣打量著四周。
那是一位身著華美和服的女子,鴉羽般的黑發間點綴著朱紅發簪,容顏秀麗,唇瓣嫣紅,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而,這一切的溫婉假象都被她的左眼徹底撕裂。
血紅的眸子里,清晰地刻著“下壹”。
下弦之壹,姑獲鳥。
釜鵺心頭一驚,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不敢過多注視。
同時,他很快發現了其他幾位同事。
穿著蛛網紋和服的白發少年站在一根傾斜的梁柱上,面無表情。
累這小鬼,仗著無慘大人寵愛一直都這么臭屁!
同時在他身旁的還有下弦之叁病葉,以及遠處陰影中的模糊身影。
那是下弦之貳,一個寡言少語的家伙,自己沒跟他打過交道。
下弦都到了,那上弦……
然而,中心平臺上除了懷抱琵琶的鳴女,上弦之鬼并未降臨。
箏!
又一道琵琶聲響起!
所有下弦之鬼全部聚集在一處。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那股冰冷暴虐的氣息。
無需任何言語,極致的恐懼感便攥住了每一只鬼的心臟。
噗通!
數只鬼齊齊跪地,大氣不敢喘。
唯有累遲疑了片刻。
他看著四周的同事如此敬業,也像模像樣的無奈跪下。
一片死寂。
在無法目視的高空中,赫然傳來一陣玻璃器皿接連爆裂的清脆聲響。
一股更為暴戾的氣息瞬間壓下,所有下弦之鬼呼吸頓住,不敢妄動分毫。
無慘的身影出現在眾鬼面前。
“零余子,死了。”
簡單的三個字,宛如驚雷般在所有下弦心中炸開!
下弦之肆零余子,竟然…死了?!
“她每次遇到柱,都會像喪家之犬一樣逃跑。”
無慘的聲音繼續響起:“這次卻栽在了一個連柱都不是的廢物手里!”
不是柱?
釜鵺心中猛地一跳,巨大的驚愕暫時壓過了恐懼。
不是柱?怎么可能!
能斬殺下弦的除了柱還有誰?會不會……
“會不會搞錯了?”
無慘率先將釜鵺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強大的威壓讓釜鵺感覺自己的頭顱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攥住,下一秒就要爆開!
“你在質疑我?”
無慘的聲音陡然轉冷。
釜鵺駭得魂飛魄散,急忙開口:“大人!我沒有質疑您的意思!我……”
“我讓你解釋了嗎?”
無慘的暴怒如海嘯般爆發!
一只布滿獠牙和血紅眼眸的畸形手臂驟然探出,一口將釜鵺吞沒!
連一聲慘叫都沒留下,下弦之陸釜鵺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平臺上一片死寂,血腥味不斷彌漫。
剩下的下弦們將頭埋得更低,恐懼浸沒了他們全身。
“藍色彼岸花沒有消息,就連鬼殺隊總部的位置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無慘凝眸,聲音泛冷。
“這些年,我是不是對你們太過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