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屯的父老鄉(xiāng)親站在門口,看向嶄新的學堂,還有孩子們讀書的笑臉,他們只覺得渾身充滿干勁兒,未來充滿盼頭。
“先生給咱三合屯帶來了新的希望啊。”
“先生是咱三合屯的大恩人。”
“名望值 210,名望值 210,名望值 189,名望值 164.....”
正在講課的陳衛(wèi)東眸子一亮,沒有想到蓋起來小學學堂,讓他一口氣獲得了三千多名望值,加上他之前累計的,一共八千二百名望值。
一千名望值可以抽獎一次,但是單次抽獎中獎概率,不如多次抽獎中獎概率。
所以,陳衛(wèi)東每次都是等名望值湊夠一萬,來一次十連抽。
前面五千多名望值,是陳衛(wèi)東每次在學校積極參加勞動活動,還有畢業(yè)考試成績第一,辛苦累積了大半年的。
沒有想到,小山村他建造了一座學校,就能讓他一下子獲得三千名望值。
只差一千八百名望值,就可以湊夠一萬名望值,來一次十連抽了。
陳衛(wèi)東隱隱有點期待,最好讓他能抽到一個空間,這樣以后很多重要的東西都可以珍藏起來,比如,他一直期待的明朝彩圖版的金瓶梅。
田招娣看看日頭,得回去做飯了,除了包餃子,她還想要給先生烙蔥油餅,再炒個菜。
也幸虧是夏天,家里瓜果蔬菜齊全一點,要不然她還得四處去借糧食。
田招娣回家就興沖沖的開始和面,做飯,今天她要告訴先生,她會好多種餡的餃子,可以讓先生天天吃不重樣的。
余會計:“招娣,你勁兒別忙活了。”
田招娣擦擦額頭上汗珠:“怎么了?余會計,不是說好了,今兒個先生在家里吃派飯!”
余會計:“先生說,他們幾個打擾太久了,糧食金貴,執(zhí)意要走,現(xiàn)在估計都要出村了。
他特地要我來,囑咐你一聲。”
田招娣聽了這話,眼眸黯然。
她還想要讓先生嘗嘗她做的餃子呢。
田招娣忍不住往村口跑去.....
陳衛(wèi)東上完課,回到宿舍,和六君子開始收拾行李。
周一循:“老六,我們真的就這么走了嗎?不和鄉(xiāng)親們打聲招呼?”
陳衛(wèi)東:“不打了,再打,鄉(xiāng)親們過年那點好東西全都拿出來了,我們住這里這幾天,你們也不算算吃了多少糧食。
吃了多少雞蛋?受不受三百六,農(nóng)民們一年到頭,就指望雞屁股銀行那點錢,買點東西,咱要是造完了,他們?nèi)兆舆€過不過了?
而且,今天學堂落成,咱要不走,村長能給咱殺豬。現(xiàn)在走,中午到縣城,正好吃午飯。”
和后世的大學生不同,陳衛(wèi)東從建國后讀大學,下過地,下過工廠,知道糧食珍貴,幼年,他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戰(zhàn)亂,深切明白這個年代,農(nóng)民的不易。
這個年代,不管大學生還是干部,都講究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陳衛(wèi)東不是“何不食肉糜”的那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學生。
李榮兆:“老六說的對,趁著這功夫,咱早點走,別驚動村子里了。”
陳衛(wèi)東宿舍舍友抵達縣城,就分道揚鑣。他坐上了回四九城的客運車,從客運車下來,又一路倒車,終于坐上了13路公交車。
在四九城上學的時候,陳衛(wèi)東沒少坐這一班公交車,這路車路程長、線路廣,去雍和宮燒香,北新橋吃鹵煮,北海劃船,什剎海看荷花,可都離不開。
陳衛(wèi)東上了車,出示月票,隨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剛放假他還不覺得想家,如今,已經(jīng)坐上回家的公交車了,反而生出迫不及待的心情,恨不得這車,快點,快點,再快點。
“地安門東站到了,下一站鑼鼓巷站,下車的準備好了啊!”
這個年代,售票員的態(tài)度說不上好,報站名都帶著一股老四九城口音,說的稍微快點,外地人就聽不懂。
聽不懂也不敢鬧,要是惹急了,這些售票員嘴皮子可利索了。
“同志,剛才什么站名?”
陳衛(wèi)東:“地安門東站。”
“哎,我下車,我下車!”
售票員:“腚上有釘子呀?這么久才起來,您咋不等開車了再喊啊?”
那人打著哈哈,飛快下車,陳衛(wèi)東搖頭失笑,他以前也不習慣來著,不過后來,他遇到了供銷社中無故毆打顧客的,在國營飯店有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做的真難吃,被廚子拿著菜刀追了三條街的,也就見怪不怪了。
“鑼鼓巷站到了!”
陳衛(wèi)東下了公交車,胡同里外十分熱鬧,有平板車,洋車,人力三輪車,驢好刺車,走進胡同第一個院子,就是街道辦和居委會,隔著老遠,就見胡同擁著一群人,烏泱烏泱的。
順進去一看,原來是汽車和馬車撞上了。
馬車槽子里的灰漿子,稀拉逛蕩的哩哩啦啦一地。趕車的是個小地里迫子,說出話來嗆茬兒,整個一個四六不懂,滿不賃秧子,非讓那開車的說出個道道來。那開車的也不是個善主,長的賊瘦,兩個大眼賊,像個人燈。
開車的吆喝:“賠什么?賠你坐著?這馬路是你走的嗎?咱城里可不像是鄉(xiāng)下,有理說理,玩三青子可不行!”
趕車的小矬子說:“鄉(xiāng)下人怎么啦!你甭跟我尥蹦兒,就你這樣的嘎雜雜我見過多了,賠錢吧!您那。”
“多少錢?”開車的問。
“五塊。”
“沒有,賠你,姥姥,咱們找巡警去。”
一老頭走過來:“你們的事我都見了,好說好散,誰也別和誰治氣。你開車的比他拿錢順當點,給他仨瓜倆棗的也就行了。不是我在這充大輩、倚老賣老,大侄子,給他兩塊八怎樣?”
開車的一聽,說:“老爺子看您老面上,給這小子三塊,那我就開路了。”
那趕車的哪干那,指著老頭說:“老坷拉完,找練那,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別在這充大尾巴鷹,這大頭蒜也是你裝的?老梆菜,別玩那糊弄局的事,不給五塊,說出大天來也不行......”
趕車的這句話,惹翻了大伙兒,都說趕車的小子狼人,欠收拾。
正鬧著,巡警來了,不問青紅皂白,給哥倆一頓臭卷,再看那趕車的那三孫子樣,跟磕頭蟲一樣,一勁點頭哈腰。
老頭最后吐了一口唾沫:“該!欠!”
陳衛(wèi)東聽著這話,心中感慨,京油子,衛(wèi)嘴子,保定的勾腿子,這話一點沒差。
全程沒一個臟字兒,這罵的可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