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回來了。”

“怎么樣？玩得開心嗎？”

利群將《猛鬼街》的錄像帶從包里取出來，輕輕的放在柜臺上，老爹檢查了一下錄像帶，它們和拿走之前一樣完好無損。

“比賽結束后我和格溫和彼得一起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可惜沒能拍照。”

“誰拿下了冠軍？”老爹將錄像帶收起來。

“當然是空手道小子了。”

“他的對手厲害嗎？”

“是個俄羅斯大力士，輸在了得分上。”利群回答道。

“我還介紹那個大力士來唐人街做按摩。”

“呵呵，他會被嚇壞的。”老爹笑了起來。

“過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明天切磋時穿的衣服。”

老爹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牛皮紙提袋，利群接過，從牛皮紙袋子里拿出了一套運動服。

紅色的寬松運動服，直讓利群回憶起舊世界時上學穿的震旦高中校服。

運動服的肩膀上是三條白杠裝飾，三條白杠一直延伸到袖口；下身的運動褲也是在褲腿外側縫合線有三條白杠；運動服胸口左右繡了兩個硬朗的大字，“震旦”。

“換上看看。”

利群提著牛皮紙袋上樓將“震旦”運動服換上，換裝后的利群在老爹眼中精氣神都有不小的提升。

“老爹，這樣弄的好有儀式感。”利群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新造型。

“你相不相信，明天你和宮城切磋的時候，他也會穿得很醒目。”老爹對利群說道。

“老爹，宮城他會用氣。”

“怎么，你不會嗎？”老爹笑呵呵的反問道。

“可是老爹你也沒有教過我使用氣。”利群說道。

“我怎么沒有教過你了？”

“老爹你教過嗎？”

“沒有教過嗎？”

“你不是會喘氣嗎？”老爹笑著搖搖頭。

“不要太在意一些抽象的概念，你的目光該放在具體的事物上。”

“氣，它很抽象。雖然存在，但是抽象到很難讓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你能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為了向利群解釋清楚，老爹是在用漢語和利群對話的。

“老爹，我當然知道氣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就像我今天見到的俄羅斯人安德烈，他氣血旺盛，但是宮城用他的氣阻滯了安德烈的氣，我對氣的使用技巧毫無概念，宮城明顯會在明天的比武切磋上對我使用同樣的招式。”利群說道。

“利群，你知道點穴嗎？”

“點穴？”

“就像這樣。”

老爹起身走到利群身前，手指在利群身上點了兩下，利群吃痛叫出了聲。

“感覺如何？”老爹問道。

“痛，還有酸。”

“你再活動一下呢？”老爹看著利群。

“有點活動受限的感覺。”利群回答道。

“這是一樣的。”老爹說道。

“按照你說的，宮城他是寬泛的打擊對手的身體部位，而剛才的點穴是精準的攻擊經脈穴位。”

老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來一個木質小人，小人上密密麻麻的標注了人體的經脈穴位點位。

“人體是一個整體，氣脈是也是一個完整的運行系統，就像血液在血管中流動一樣，人的氣也在經脈中活動。”

“能聽懂嗎？”

老爹停頓了一下，目光從穴位小木人身上轉向利群，利群點點頭。

“震旦老話說的好，內煉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筋骨皮的筋和經脈的經，不是一個字，意思也不一樣。”

“我知道，老爹。”

“我繼續講……”

老爹的傳統醫學開課了，用淺顯的話語告訴利群氣血是什么、經脈是什么、穴位又是什么。

在和人比武的時候，這些知識都應當忘記掉，不要刻意去追求擊打對手的某個部位，也不必害怕自己會被人打擊到死穴。

真正需要害怕的是有人用槍械往人身上打孔。

“利群，你怎么有點膽小呢？”老爹問道。

“老爹，我不是膽小，而是恐懼來源于未知，我害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不害怕了吧？”

“老爹你都和我講清楚了，我當然不會再怕了。”

“要有一顆勇敢的心，利群。”老爹向利群說道。

“老爹，我回去了。昨晚上我們看了一整晚的《猛鬼街》，用咖啡撐了一整天。”

“好好休息，明天見。”

利群走出典當鋪，老爹看著利群消失在街角。

老爹忽然有些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對利群說他“膽小”。

一家三口遭遇慘烈車禍，只有利群這個孩子活了下來，而他現在的狀態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并且每天都堅持和自己學功夫，老爹他都忘記了利群全身上下都是做過手術的，這個孩子的表現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在等著利群。

老爹目光看向了架子上橫放著的金箍棒。

……

……

利群睡了非常舒服的一覺，醒來后精神飽滿，起床時間和上學時保持一致。

起床穿衣服，利群將昨天老爹給的紅色運動服穿上。走出臥室后，利群對著洗漱臺的鏡子照了照自己，比劃了兩個動作。

看著胸前“震旦”兩個大字，利群感覺有一股強大力量從腳底心涌至全身各個角落。

“很帥。”

舅舅拍拍利群的肩膀。

“今早就不要吃飯了，喝點牛奶就行。”舅舅對利群說道。

“舅舅，為什么不能吃早飯？餓著肚子怎么打？”利群不解的問道。

“保持一定的饑餓感能讓你的神經處于興奮狀態中，讓你喝牛奶不也沒讓你空腹嗎？”

“而且，劇烈運動時會對你消化系統造成強烈的影響，你不希望比武的時候把早飯給吐出來吧？”

“這是舅舅過來人的經驗。”舅舅對利群說道。

“再補充一點。喝牛奶不會吐酸水，不會被胃液灼燒食道。”舅舅補充道。

利群聽著，感覺似乎很有道理，那今天早上自己就喝牛奶好了。

利群和宮城的切磋時間約在了早上十點。

十點鐘切磋完后不影響宮城他回去給他家的披薩店送外賣，也不影響舅舅中餐館的中午營業時間。

彼得騎著自行車早早的來到黃鶴樓中餐館，和利群一起坐舅舅的車去約戰的公園。

利群和彼得到公園時，格溫也到了。

格溫給利群和彼得指了下公園旁邊停著的一輛警車，格溫原來是蹭了老爸喬治的警車過來的，喬治警長的搭檔杰斐遜警官也在警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