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你們住哪?”老爹向文武問道。
“這還用你擔心嗎?明天我們也就回去了。”文武回答道。
“你不懂紐約的一些規矩,晚上別出來亂跑,就安心的在酒店里睡覺。”老爹叮囑道。
晚飯結束后,四個人從黃鶴樓中餐館出來站在街邊聊天,文武的目光停在利群的身上。
利群完全是別人家的孩子,唯獨讓文武不太滿意的是利群的雙眼近視。
“利群,你多大了?”
“我十六。”
文武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他看向老爹。
“你什么時候開始教他練武的?”文武問道。
“嗯……不告訴你。”老爹回答道。
“沒有幾年吧?他的手和尚氣的手不一樣。”文武說道。
“沒錯。”
利群抬起手掌自己看了看,這段時間練武讓他的雙手粗糙了許多。
尚氣也抬起他的手掌,利群將自己的手伸過去和尚氣做比較,尚氣的手掌粗礪無比。
“你的手真好看。”尚氣說道。
“你的皮膚也很白。”利群寒暄道。
“我妹妹的手更白,而且和你的手一樣漂亮。”尚氣說道。
“陳龍,我有一個想法。”文武對老爹說道。
“別告訴你想來那一套,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了。”老爹對文武警告道。
“為什么不可以?”文武眼神閃爍。
“我突然很羨慕你。有一個孝順的好徒弟,有著不被人打擾的晚年生活。”
“你這家伙不就來打擾我了嗎?”老爹沒好氣的說道。
文武的目光從老爹身上移開,他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利群的肩膀,對利群欲言又止。
霓虹閃爍的唐人街街頭,文武和尚氣攔到了一輛出租車,老爹和利群目送著這輛紐約黃格出租車駛入紐約的車流中漸漸消失不見。
“老爹,這位徐叔叔是什么來頭?”
等到人離開了,利群才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來。
“來頭可大了,他以前是黑道大佬。”老爹解釋道。
“黑道大佬”這個解釋讓老爹忍俊不禁。
“原來是這樣。”
利群全然相信了老爹說的話,文武大叔畢竟是與“梁朝偉”有著同一張臉的人物,混過幫派也太正常不過了。
《尚氣與十環》在利群的認知之外,他舊世界的記憶對“文武”和“尚氣”兩人沒有任何印象。
“老爹,你年輕的時候也混過幫派嗎?”
“我只是活的久,什么人都認識一些。”老爹邁著步子往典當鋪走去。
“今晚就不練功了。”
“對了,你把賬單給老爹我看一下,我把今晚的飯錢轉給你。”老爹又停下來朝利群伸手。
“老爹,我請不就是你請嗎?”利群說道。
“把賬單給老爹。”
“就算不給賬單,你覺得老爹不會自己算賬嗎?”
“好吧,老爹。”
利群乖乖的將褲兜里的賬單拿給老爹,老爹借著路邊的燈光看清楚了賬單上的內容,與老對手文武的往事回憶在心中浮現,老爹釋懷的笑了笑。
能讓一個男人發生這樣大的改變,只能是他遇到了畢生所愛。
就是可惜了。
將送老爹回到典當鋪后,利群折返回中餐館。
“人送走了嗎?”舅舅從廚房探出頭來向利群問道。
“走了。”利群回答道。
“味道怎么說?”舅舅關心道。
“說是家里的味道,還可以。”利群回答道。
“舅舅,你在擔心自己的手藝嗎?”
“老爹的那位老朋友是從老家來的,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我是擔心人家吃不慣咱們家的味道。”舅舅回答道。
“舅舅,如果這位徐叔叔吃不慣你做的菜,我也早就吃不慣了。”
“你小子!”舅舅笑著伸手用力的捏利群的肩膀。
利群笑了起來,將肩膀掙脫出來。
……
……
最后一天的學車視頻課程,教室里格溫百無聊賴的在翻著二手車車行的廣告宣傳冊,不時的讓彼得和利群看她瞧得上的二手車。
格溫看到一輛黑色的面包型小貨車時眼前一亮。
“這輛車怎么樣?我們可以改造成我們的基地車。”格溫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我們改造基地車做什么?”彼得十分不解的小聲問道。
“我就是感覺這樣做很酷,而且是完全屬于我們的移動秘密基地。”格溫興奮地小聲說道。
“我們可以開這輛車去考駕照嗎?”利群小聲問道。
“哦,還得考慮這個……那以后再說吧。”
格溫的熱情下降了,用面包小貨車去路考絕對沒有用常見轎車車型去考試輕松的。
格溫皺著眉頭,直到視頻課程結束也沒決定要買下哪一種車型的二手車。
在表格上登記簽名后,確定都完成了五小時的強制課程,三人來到街上閑逛著。
“我們要不要去二手車行親自看一看?”利群提議道。
“我們還不會開車呢,車行經理讓我們試車怎么辦?”格溫說道。
“格溫你現在應該先放下買車的念頭。”彼得說道。
“我是有點著急了。”格溫將手里的二手車廣告冊放下,塞回到挎包里。
“放假了,感覺真是無聊。”格溫踢了一腳街道上的垃圾袋。
“彼得,學校的學期成績單什么時候會到?我聽說和成績單一起郵寄的還有學校的假期作業。”利群看向彼得。
“假期作業不是強制性的。”
“郵件里會附有一張書單,讓你從書單里選一本在假期里讀完;還會建議我們去參加社區實踐,去當志愿者什么的,說有助于我們大學面試的時候加分。”彼得回答道。
“我去做過社區志愿者,給一些無家可歸者發放午餐。怎么說呢?他們需要的似乎并不是一份免費的午飯。”格溫說道。
“領取免費午餐的人很多嗎?”利群問道。
“也不多,可是每一個人都十分值得同情。”格溫說道。
“有一些是患有重度PTSD的退伍老兵,一些是沒有合法身份的人,有些是中年破產者,還有些是精神病人。”格溫扳著手指數著。
三人說著走過一條陰暗的小巷,一個渾身蓋著報紙住在廢木板紙板的小窩里的流浪漢在小巷里翻了個身,流浪漢的頭發和胡須長得將脖子和肩膀都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