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峰出了慈寧宮,杜太后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秦峰說的法子可不可行呢?會不會又是個餿主意?
要不要將杜讓能和杜雪鴻入宮來商議一下?
搞到錢了又能怎么樣?靠著這點守軍,真的能守住康業(yè)城嗎?
青鸞沒想到,重獲自由的秦峰竟然沒有去找他的愛妃皇后,而是真回到了乾元殿!
于是青鸞忍不住問道:“陛下,您……還真的會推拿按摩啊?”
秦峰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在質(zhì)疑我?你也是習武之人,難道不知道你們練武需要熟悉穴位,學醫(yī)也是要熟悉的嗎?
按揉穴位可以緩解疲勞甚至治療疾病,這有什么問題嗎?你若是不信,我按兩下給你體驗體驗?”
“啊?那不用……哎,陛下,你……”說話間青鸞已經(jīng)被按在了椅子上。
而后秦峰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開始按揉起來:“放松!別這么緊張!我又不是老虎要咬你!哎,對,別用力嗎,放松!”
在秦峰的循循善誘之下,青鸞逐漸放松下來,別說!這手法可以的!真的很舒服!
青鸞也長出了一口氣。
她剛才還以為杜太后能允許秦峰給她按摩是被鬼迷心竅了呢,看來不是的,是自己錯怪太后了。
秦峰這種按揉手法,真的可以緩解疲勞。
太后整日為國事操勞,現(xiàn)在又大敵當前,壓力大,身體肯定也勞乏,讓秦峰給按摩一下確實能放松放松……
正想著,青鸞突然覺得胸前有些發(fā)緊!
“哎呀!陛下!你在做什么!”青鸞一伸手就扣住了秦峰的手腕。
“我在給你檢查乳腺啊!看看你到底發(fā)育的怎么樣,有沒有增生什么的!”秦峰強詞奪理。
“你分明是在調(diào)戲我!”
青鸞稍一用力,秦峰的胳膊就被擰了過來,而后左手舉起來就要朝著秦峰臉上招呼!
秦峰忙說道:“青鸞!敢打陛下,你也要謀反嗎!”
“我……”青鸞的小拳拳終于還是沒打下去。
秦峰更有恃無恐了:“明天我說不定就要上朝了,到時候我鼻青臉腫的,你怎么跟太后交代?”
“你……哼!”
青鸞緊咬銀牙,在秦峰的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秦峰只覺得腰上好像被螃蟹夾住了,哎喲一聲慘叫了出來!
“該!掐死你!”
“我說青鸞,你下手這么黑,將來誰敢娶你啊!”
“要你管!”
“算了算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剛才我給你按摩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你給朕也按一按了?”
“不會!”
“我教你!”
“好!”
青鸞一邊說一邊壓著手指關節(jié)巴拉巴拉的一陣脆響,看架勢不像是準備給秦峰按摩,倒是準備動手拆了他一般。
“哎!算了算了!我突然不想按摩了!去讓人把皇后和林妃幫我叫來吧,再讓御廚房準備幾個小菜,朕要好好陪陪我的愛妃們!”
不一會兒的功夫,沈婉凝和林馨兒都來了。
“陛下!臣妾可擔心死你了!”
“陛下您沒事兒吧?”
“哎嘿嘿,愛卿們,讓你們擔心了!朕好的很,這幾日閉關修煉來著,想我了沒?我也想你們!來,先讓朕香一個……”
青鸞撇撇嘴,很自覺的走出了大殿,還將門給關上了。
但是她又不能走遠,畢竟她的任務就是保護和監(jiān)視秦峰。
不一會兒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而后是一聲尖叫:
“哎呀!陛下,你這腰上怎么青了一塊?”
“啊?我看看?嗨!狗咬的,沒事兒!”
青鸞氣得銀牙緊咬:“渾蛋!敢罵我是狗……”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jiān)走了過來,青鸞認出是慈寧宮的人。
因問道:“是太后讓你來的?”
小太監(jiān)站住了恭恭敬敬的答道:“是,青鸞姑娘,太后讓我傳口諭給陛下,請陛下明日一早參加朝會!”
“嗯,我知道了,陛下這會兒……你去吧,一會兒我轉(zhuǎn)告他。”
——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蒙蒙亮,紫宸殿內(nèi)已是冠蓋云集。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人人面色凝重。
“陛下駕到!太后娘娘駕到!”內(nèi)侍尖細的唱喏聲響起。
百官們都是一愣,抬頭看去,果然見身穿龍袍、頭戴冠冕的秦峰在青鸞的隨侍下走了進來,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龍椅上。
珠簾后杜太后也坐定了。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后娘娘千歲……”
百官躬身行禮,或許是又好多天沒喊萬歲了,聲音有些參差不齊。
后面還有許多人在偷偷抬眼打量著秦峰,猜測著龍椅上這位到底是真皇帝,還是如傳言所說的,是個杜太后找來的,身材長相都酷似皇帝的替身?
“眾卿平身!”秦峰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
“謝陛下!”
秦風也感覺到了百官看自己的目光,故意用一種高高在上又有些不悅的眼神逐一看了所有人一眼,將許多猜忌的目光壓了下去。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內(nèi)侍例行公事的喊道。
沒有人主動出來奏事,皇上臨朝出乎了他們的意料,誰也不愿意當出頭鳥。
秦峰清了清嗓子說道:“朕前幾日龍體違和,靜養(yǎng)了幾日,不料朝中竟然生出如此驚天巨變!
魯國公蕭炎,世受皇恩鎮(zhèn)守北疆,本應忠君體國,恪盡職守!
然其不思報效朝廷,反而聽信讒言,勾結外虜,舉兵造反,污蔑太后,構陷于朕!
此等行徑,實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秦峰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壓,聲音逐漸提高,說到最后竟然站了起來。
這番痛斥,先聲奪人,在一定程度上穩(wěn)住了部分惶惶的人心,至少表明“皇帝”態(tài)度鮮明,并未如謠言所說已被太后控制或迫害。
痛斥完畢,秦峰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沉重而務實:
“然,逆賊勢大,兵鋒已近京畿!國難當頭,空喊口號無益,當務之急,是商討如何守城退敵!
朕今日臨朝,就是要與諸位愛卿,共商國事!”
杜讓能和杜雪鴻父子兩個越發(fā)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同時看向珠簾后的杜太后:
你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把這小子給弄到朝堂上來了?提前也沒跟我們打個招呼?
然而隔著珠簾,他們也看不清杜太后的表情,更何況此時的杜太后根本沒有表情!
秦峰的目光再次掃視群臣,最終落在了兵部尚書吳守正的身上。
“吳大人!身為兵部尚書,你先來說說!如今京城防務如何?
糧草軍械可還充足?將士們士氣怎樣?有無信心能守住康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