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天生就是領(lǐng)導型人格。
性格豪爽、不拘小節(jié),雖然偶爾自視甚高、目空一切,但是遇強越強,并且關(guān)心正義、公平。
就像王禹,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并努力為之奮斗,很有潛質(zhì)做領(lǐng)袖帶領(lǐng)大家一起進步。
進步,可不是金銀美色之流,世間好漢誰能擋得住這兩個字的誘惑。
李忠走南闖北,也曾見過不少豪杰。
比如那“九紋龍”史進,為人勇猛果敢、嫉惡如仇,也很豪爽仗義,但終究輸在了急躁上,缺乏深思熟慮,常因一時意氣而行事。
這樣的人,可以成為朋友,但想要隨著他做出一番事業(yè)來,那就太難了。
再比如那魯提轄,一身實力平生僅見,可也只是一員猛將,不通人情世故,只一味的打抱不平。
跟著他混,那就是三天餓九頓。
而眼前的少年郎,雖然暫時窮困,拿不出幾個大錢來,但他又格外的富有,遲早會名揚天下。
不要說清風山,便是青州,便是京東兩路,也太小了,容不下他這個真正的豪杰。
這就是人格魅力,王禹已經(jīng)徹底折服了“打虎將”李忠的心。
‘真好漢也!’
李忠在心中喃喃一句,手腳麻利跟著他登上了峭壁懸崖。
清風山上,古怪喬松盤翠蓋,杈枒老樹掛冰雪。
縱目遠望,只見天地間一片雪白,茫茫群山,到處都是絕路,凡人難以通行。
但這難不倒王禹,練武之人,不說身輕如燕了,幾丈高的絕壁隨隨便便就能翻越,兩丈寬的溪流,一個縱步就能跨過。
李忠的實力雖然差了些,但有王禹相助,也視之為等閑。
就是兩只獵犬,不具備翻山越嶺的能耐,需要花些精力來輔助通行。
可在這大雪茫茫的深山老林里搜尋獵物,沒有獵狗還真不行。
這兩只獵犬,一黃一花,一個叫大黃一個叫春花,經(jīng)過調(diào)教,知道主人認可的獵物是什么。
那在洞穴里冬眠的黑熊、咆哮山林的虎豹、成群結(jié)隊的野豬麋鹿,都不是獵物。
人才是它們搜尋的目標。
“汪汪……汪汪……”
獵犬尋常時候是不開口叫的,只有發(fā)現(xiàn)了獵物,這才放聲嘶吼。
犬聲在這大雪覆蓋的山林里格外刺耳,王禹耳朵一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見一道黑影從林中一竄而去。
順手,還打出了一顆暗器。
狂叫著追上去的春花頓時就沒了聲息。
王禹大步追擊中眉頭一挑,僅僅一招就知道是個有能耐的,果然,獵犬的腦袋整個塌陷了下去,中間鑲嵌著一顆圓滾滾的鵝卵石。
“兄弟,我追上去,你自個兒小心了。”
“哥哥萬萬要謹慎……”
不容多說,王禹丟下手里礙事的虎叉,已經(jīng)大步趕了上去。
那人身形靈活,身法矯捷,在林中大步狂奔,遇到溝壑絲毫不見減速。
王禹遁著蹤跡死死攆上,有其人在前方開路,他更是不用考慮地形變化導致的危險。
那人能過,他自然也能過。
二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接近。
這時,李忠手持哨棒看著慘死在飛蝗石下的春花,緊皺起眉頭。
而另一只獵犬大黃在不遠處再度狂吠了起來。
“還有人?”
李忠也是鳥槍換炮,經(jīng)過了三天的煉精,打破武學瓶頸,實力自然也是提升了一個臺階。
小心翼翼湊過去,大黃犬吠依舊,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撥開面前的積雪,只見背風處的木屋中血糊糊一片。
“嘶!都死了,那人殺的?!”
李忠用哨棒捅了捅尸體,然后愣在了當場。
那尸體被開膛破肚,心臟部位空洞洞的。
殺人取心,為何?
深吸了幾口氣,咬牙道:“還真有人好這口醒酒湯……果然該殺……果然該殺!”
一腳踹翻還未吃完的血糊糊湯盆,李忠睚眥欲裂。
他還是不明白,人怎么能食人。
…………
冷風割面,“白面郎君”鄭天壽再次一甩自己的脊椎骨,降重心,渾身汗毛炸起,小腹如鋼,鐵砂一般的雞皮疙瘩隆起,猛然發(fā)力,整個人就好像是在野地里面狂奔的麋鹿。
而身后,死死咬住自己的,就是一頭猛虎。
實力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出來,身后的猛虎跑得更快、躍得更遠、實力更強,況且,鄭天壽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
他一點都不擅長正面搏殺。
也就在身法上有些天賦。
畢竟只是個銀匠出身,清風山三廢中的末流貨色。
二人一追就是三五里路程,翻山越嶺,鄭天壽幾次差點就摔下陡峭的崖壁,都被他用靈敏的身法給勉強穩(wěn)住了。
可這樣劇烈的運動,鄭天壽體內(nèi)產(chǎn)生大量的熱氣,要竭力的沖破毛孔以汗液的形式流淌出來。
但是毛孔被他鎖得死死的,熱氣始終散發(fā)不出來。
因為毛孔一旦閉不住,人立刻就會汗如雨下,立刻就要虛脫,嚴重的甚至會脫力休克過去。
這和暗勁的原理如出一轍。
“呼呼……”
不能再逃了!
喉嚨就像被刀子割,心臟如同擂鼓,鄭天壽只能減緩了速度,然后停了下來,來不及喘息,轉(zhuǎn)身抱拳拜道:
“在下……在下蘇州……鄭天壽……敢問閣下為何……為何要追我?”
“哦!”
王禹穩(wěn)穩(wěn)落地,面不紅氣不喘,嘴角一揚笑道:“你說呢!”
但見這個“白面郎君”生得一副白凈面皮,三牙掩口的髭須,瘦長膀闊,清秀模樣。
“我……我如何知道,你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想來是和我開個玩笑。在下初來青州,不懂規(guī)矩,還望閣下原諒則個。”
“那你可聽說過清風山山君的名頭?”
“山君?”鄭天壽疑惑。
“哈哈,山君出沒,要食人呢……”
話音未落,王禹雙腳兇猛的發(fā)力,腳下的獸皮靴子都散了架,身體一閃,竟直接掠了**米,到了跟前。
勁風炸起,出手便是轟隆隆雷鳴般的聲音。
明勁大成,雷音隨手出!
“嘶!”
鄭天壽瞪大了眼睛,清秀的面孔滿是慌亂。
但見少年整個人驟然好像長高了很多,手臂輪起,就好像一只大蟲迎面撲了過來,大蟲的爪子狠狠朝腦門劈下。
虎形,劈勁。
實力懸殊,根本不用陰招,大開大合的一記劈拳,你拿什么來擋?
用天靈蓋來擋吧!
就像歷史上野豬皮南下,狼牙棒敲碎宋人頭,只能用天靈蓋來擋。
煌煌大勢,無堅不摧。
“好漢,饒命啊!”
鄭天壽只來得及大聲求饒。
生死之際,只在瞬息之間。
這一劈,引動全身骨骼震蕩,發(fā)出兇猛的虎嘯,立刻蓋住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王禹整個人如同猛虎下山,大吼一聲,群山回蕩,風起云涌。
那林間藏著的野獸飛鳥,盡皆潛伏了爪牙,不敢有半分動彈。
虎嘯之威,可見一斑。
而一劈之下的鄭天壽,也是肝膽欲裂,哪還有半點反抗的意志。
我命休矣!
根本不必動用暗勁,一劈之下,鄭天壽擋無可擋,脖頸處頓時響起了“咔嚓”骨折的聲音。
他那顆清秀白凈的腦袋,整個陷進了胸腔之中,好似成了個無頭的尸體。
“哼!”
就如同拍碎了個西瓜,信手捏來。
王禹衣角都沒臟,冷笑道:“我找你這么多天,可算死在了我手里。”
“啪”的一聲,鄭天壽倒在了雪地上,鮮血這才如同小溪般流淌出來。
一條爛命,化作經(jīng)驗值,成了王禹進步的養(yǎng)分。
等級10,突破了。
同時,金手指開始掠奪命魂,獲取“白面郎君”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