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娘們發騷了吧!’
這是王禹的第一反應,那眼神**裸的,幾乎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可以確定,只要自己勾勾手,這個熟透了的美婦就能向自己敞開懷抱,任由拿捏。
但這可是個蛇蝎美人啊,不僅恩將仇報差點就將宋江給坑死了,還沒什么腦子直接導致家破人亡。
移開目光,王禹低垂著眼眸露出了一絲靦腆的微笑。
白面小書生的氣質,信手拈來。
這一瞬,劉夫人的心狠狠跳了幾下,整顆心都酥了。
雙眸也溫潤如水,濕噠噠拉出了細絲。
輕移蓮步,搖晃著滾圓豐挺的臀兒,偏那腰肢又生得極細,胸脯兒鼓鼓囊囊、搖搖欲墜,這一端莊又誘人的走動,端的是風流自成。
讓人心癢!
“矮腳虎”王英有句話說的真沒錯:如今這好女人,都讓有錢有勢的弄沒了。
終究還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勾搭外男,劉夫人緩步走進清風寨。
王禹也收起笑容,臉色古怪至極。
‘白面郎君的天賦還有這作用?’
‘我成大宋魅魔了嗎?’
就在這時,花榮龍行虎步趕了過來,遠遠便道:“王禹兄弟,可算將你等來了。你若再不來,我都準備遣人去綁你來喝酒了。”
“恕罪!恕罪!讓哥哥久等了。”
王禹俯身一拜,笑道:“不是兄弟不來見哥哥,只是那清風山上出了幾個強人,小弟得清理干凈,才好來見哥哥。”
“哦!”
花榮眼前一亮,細細打量王禹的面容:“聽說清風山上鬧了大蟲,不少強人下山投案,也不敢在山上多待,原來是兄弟的手筆。好手段、好功夫!”
已經離去一段距離的劉夫人頓時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來聽。
王禹的聲音依稀傳來:“不過微末手段,與哥哥的百步穿楊、箭無虛發相比,小弟還差得遠呢!”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自謙。”
一把抓住王禹的手臂,花榮感慨道:“你這一兩月又有極大的進步,我都看不出你的根底了,不知又除了哪些禍害?”
“一個喚作矮腳虎的,哥哥可聽說過?”
“是他!一個車把式,見財起意劫了客人,結果事發被捕,后來又越獄逃走,我本以為他逃去了他州,原來死在了兄弟手里。若是活捉了他送入官府,可是價值百貫呢!”
“這么值錢?我本以為此人是個好漢,還請他吃肉,誰曾想竟然是個吃人的魔頭,一怒之下用哥哥贈的虎叉一叉捅死。”
“殺得好,活該他犯在了兄弟手里。”
“對了。”
王禹指著佇立于一旁的李忠道:“這位是打虎將李忠,自西北渭城來,在江湖上賣藝為生,是條好漢。昨天我與他上山,遇一吃人的魔頭,喚作什么白面郎君鄭天壽的,為了斬殺此賊,李忠兄弟也出了大力。”
李忠當即叉手拜道:“李忠見過知寨,昨日小的就是陪著走一趟,全是王禹哥哥出力。”
花榮回禮道:“我兄弟認可的,必然是好漢。走,去我家中喝酒,今日可一定要不醉不歸。不,你倆今天就別走了,我們喝上三天。”
自有寨兵將各種野味送進府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必去提。
此刻,知寨府上,瘦長身形、短須略禿的劉高正“噼里啪啦”打著算盤。
嘗到了權利的滋味,怎甘心只做這九品的知寨。
如今這世道,學做官,首要貪,有了錢,那才能走得遠。
“相公……”
夫人劉周氏嬌滴滴從外面趕了回來,內屋里燒著火爐,暖洋洋一片,她將坎肩兒脫下,興奮道:“相公,你猜我在外面見到了誰?”
劉高頭也沒抬,一手打著算盤,一手寫著賬本,不耐煩道:
“何人?你沒看我正忙著嗎?”
“整日算算算,難道銀子還會憑空被你算到家里來不成?”
“頭發長見識短,婦人之見。”
劉高扔下手里的毛筆,伸了個懶腰,將賬本捧起,吹干了墨跡,笑道:“這可都是銀子,少說能入賬三百貫。”
“真的?”
一時間,劉周氏也不知是被火爐烤得,還是心中桃花泛濫,臉蛋兒潮紅一片。
“自然是真的,等開了春,剿了匪,不要說三百貫,一兩年時間就能將買官的三千貫給賺回來。”
劉高捻著短須,老神在在喝了口茶水。
“剿匪?朝廷又不撥款、又無糧草,剿匪豈不是要搭上寨子里囤積的物資?”
“我就說你沒見識吧!既然是剿匪,那便要捐款,畢竟剿了匪,才能種田,才能入山打獵,才能行商。”
“相公能說得動那些吝嗇的老家伙往外掏銀子?”
“嘿嘿,當然是豪紳先捐,百姓后捐。事成之后,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劉周氏眼皮一翻,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憑白給他們三成?那相公這知寨豈不是白買了?”
“想什么呢!是他們七成,咱三成。去,給老爺我換壺熱茶。”
“如意,給老爺沏壺茶來。”劉周氏往簾外喚了一句。
“是,夫人。”
夫人緊緊貼了過來,甜膩膩道:“既然要剿匪,那相公可有心腹之人使喚?”
劉高不理會手臂處的香軟,擰眉道:“官大一級壓死人,諒那花榮也不敢違背我的命令。”
“終究不是自家人,不可靠。相公,你猜我剛剛在外面見到了誰?”劉周氏再度問道。
“誰?”
“咱家那個雇農,打殺了錦毛虎的好漢王重八,他來寨子了。”
“嗯,他來作甚?”
“花榮請他吃酒呢!”
重重將茶盞摔在了桌面上,劉高氣道:“吃里扒外的東西,要不是我劉家的接濟,他墳頭草都三尺高了。聽說他在山里打了不少獵物,前幾日送給花榮一張好豹皮,也不知道給老爺我送送禮。”
“相公,我聽說書人說那三國,禮賢下士才能收攏人心嘛!尋個機會,我們也請他吃酒吃肉,他豈不會納頭就拜。到時候,相公豈不就有心腹了。”
“嗯!”
劉高點了點頭:“那小子確實有些實力,家世也清白,收下當狗,最好不過。”
“那……我親自下廚料理幾道好菜,來招待他。”
“哪里能讓娘子下廚。”
“你啊!整日想著賺銀子,哪會收攏人心,我這便叫做推衣解食。”
“好,那便有勞娘子了。我還要再算計算計,如今購買個閑散通判,要不了幾個錢,可想要掌有實權,便要賄賂本州知府才行,上下打點都是銀子啊!”
見劉高又鉆進了錢眼里,劉周氏并不沮喪,回到閨房用心畫了個顯年輕的妝容,又遣丫鬟如意注意花家的動靜。
…………
花榮宅院內,已然酒過三巡。
男人在一起喝酒,如果喝得不是花酒,那聊得自然是家國大事。
“唉!”
花榮一聲嘆:“遠的不說,就說這青州境內,清風山有兄弟掃蕩,這才沒被強人占據。那桃花山剛剛被清剿一遍,這不,又有個喚作小霸王的,招攬了兩三百嘍啰,已經占山為王了。二龍山更不必多提,那金眼虎鄧龍武力非凡,根深蒂固。”
“哥哥不必憂心,二龍山我不敢說,這桃花山……我和李忠兄弟去一趟,不說剿滅,只為給哥哥探一探虛實。”
“哪能讓兄弟去冒險,不必再說,我們喝酒。”
“干!”
花家三進的院子,后宅卻是有一個少女正在射箭,聽到前廳傳來的喝酒喧鬧之聲,不禁好奇道:
“嫂子,哥哥這是和誰吃酒啊!怎如此高興?”
“我正在給你縫制的豹皮大氅,就是他送來的。”
“哦,原來是他,聽說他才十六歲,就被哥哥稱作好漢,也不知什么模樣。想來也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粗魯漢子,不然也殺不了那頭錦毛虎。我去瞧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