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天雕”李應,天罡排第十一位,上應天富星,在梁山上掌管錢糧調度。
征方臘回朝后被授中山府鄆州都統(tǒng)制,后辭官回鄉(xiāng),與“鬼臉兒”杜興重做富豪。
此人武藝也十分了得,可與五虎八彪一戰(zhàn)。
年輕時也曾行商宋遼兩地,仗著一身槍棒飛刀的本事這才掙下了偌大的家業(yè)。
可以說,李家莊是他一手開創(chuàng)的,不像隔壁的祝家莊、扈家莊,乃是祖?zhèn)鞯募覙I(yè)。
杜興在前方領著路,笑道:“今早我向莊主一說,你猜怎么著,大哥當即喝罵了我?guī)拙洌f怎么昨晚不來與他說。”
“讓杜家哥哥挨了罵,是小弟的不是。”
“哈哈,我是活該被罵,這雙招子遠不如莊主大哥犀利,好漢當面也識不得啊!”
杜興放緩了腳步與王禹同行,問道:“昨日那位入了煉精的好漢,受了祝虎一擊,今早就恢復了過來,可是小哥的手段?”
“我以暗勁的柔功為他推宮過血,雖然看上去傷勢恢復了,但細微毛孔多有損傷,還是要好好養(yǎng)上一陣才能徹底恢復如初。”
“好手段!”
杜興豎起大拇指,走過兩套院子,里面不見花花草草,只有到處布置的十八般兵刃,做校場打扮。
又穿過數重門庭,幾道關卡,舉目便看到一魁梧中年大漢雄踞于廳前,眸光銳利如箭,似有精光在閃爍。
“此便是我家莊主大哥,撲天雕李應是也!”
隨著杜興介紹,王禹大步快走迎上去,拜道:“青州王禹,見過莊主。”
李應三十來歲,已經蓄了須,他自廳前迎上來,扶住王禹的胳膊,一雙鷹目炯炯有神,笑道:
“今早方知莊子里來了個少年好漢,好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實力不凡。來,鄙人略備薄酒,為兄弟接風洗塵。對了,杜興,隨兄弟入莊的那些好漢,你也要招待妥當了。”
“大哥,我早便安排了酒肉席面下去。”
“甚好!”
拉著王禹的手入座,只見八仙桌上滿是山珍海味,杜興則在旁親自斟酒。
“我癡長你十來歲,便喚你一聲賢弟了。”
李應持公筷夾了黃河大鯉魚的魚背肉放在王禹碗中:“賢弟先吃魚。”
王禹端起酒碗,敬道:“敬哥哥一碗,我先干了。”
“兄弟豪爽!”
“來,干!”
酒過三巡,李應撩著胡須道:“那祝家三兄弟真的越來越不講規(guī)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攔路打劫,真是匪寇行徑。賢弟勿憂,杜興你現(xiàn)在去一趟祝家莊,拜見祝朝奉,將賢弟的貨物如數取來。”
“是!”杜興放下酒壺,準備前去。
王禹當即起身拜道:“本以為要空手歸鄉(xiāng),無顏見寨中弟兄,今日有哥哥相助,我可算能見青州父老了。也麻煩杜家哥哥了。”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李應再度勸酒吃肉,熏熏然間,提起鋼槍道:“我來耍套槍法助助興。”
有詩云:
鶻眼鷹睛頭似虎,燕頷猿臂狼腰。疏財仗義結英豪。愛騎雪白馬,喜著絳紅袍。
背上飛刀藏五把,鋼槍斜嵌銀條。性剛誰敢犯分毫。李應真壯士,名號撲天雕。
這一柄渾鐵點鋼槍握在掌心,上下紛飛,點出朵朵花來。
嗡,嗡嗡!
鋼槍在手,如一條毒龍從洞中鉆出,槍身抖動之間,好似龍吟虎嘯。
槍尖搖擺,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讓人無從判斷,不知下一槍是奔著腰來,還是奔著腿去。
正所謂:
扎腿立斷根,扎腰血水流!
扎中命魂走,反扎鬼神愁!
這就是大成級槍法的威力。
王禹那八級的殺人技,在這口大槍面前就是個弟弟。
你想象一下,一根三米多長,鵝蛋粗的大桿子,在最少十數點【精】的力量沖擊下,扎中了人的血肉之軀,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縱然你煉體大成,練出了銅皮鐵骨,在這種扎槍的力量下,都顯得幼稚可笑。
也就只有身穿步人甲,才能抵擋兵器的攻擊。
“哥哥好槍法!”
王禹雖然沒深入練過槍法,但也時常和李忠交流。如果說李忠的槍是漢陽造,那李應的槍就是98K大狙。
一槍下去,根本不給你閃避、反抗的余地,瞬間取人性命。
一套槍法耍完,李應長嘆一聲:“我的槍法已經有十年未曾進步了,賢弟還年輕,就已經有此筋骨,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我現(xiàn)在只練過叉,會一招刺擊,還請哥哥指點一二。”
王禹自兵器架子上取了鋼叉,一擊出手,電光石火,動如雷霆。
“咦!”
“只一招?”
“只學了一招刺。大多數時間拿來站樁、煉精了,拳倒是練了一段時間。”
“煉精才是根本,這是正確的修煉途徑。很多人年少時迷戀槍法的強大,苦練技巧,卻是本末倒置了。以賢弟你的煉體程度來看,縱然是一力降十會,也能打遍大半個山東。了不得!了不得!”
李應將長槍往空氣中一扎,崩出一聲雷音,很顯然,他在煉精一道上也有不俗的成就:
“我也曾走遍大半個大宋,也曾去過遼國做生意,遇見過無數位好漢,可從未見過有人在你這個年歲,就已經在煉精上走了如此之遠。
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后生可畏啊!”
“哥哥這順手一扎就需要我琢磨半輩子了,哥哥這前浪還洶涌著呢!”
“老了……老了!唉!”
李應略有些愁緒,感慨道:“想當年,我也曾鮮衣怒馬,游俠天下。看到兄弟你,我仿佛看到了少年的自己啊!”
“哥哥如今的槍法老辣彌堅,想來年輕時也是奢遮人物,可惜小弟晚生了十幾載,否則必隨哥哥滿天下去闖蕩。”
“少年人,確實需要闖蕩闖蕩,龜縮一地豈能見到天下豪杰。賢弟稍等……”
李應匆匆離去,很快便有侍女跟著他抱著一套錦衣回來。
“賢弟,穿上試一試,你我今日一見如故,喝了酒、練了武,接下來去狩獵如何?”李應的興致極高。
“恭敬不如從命。”
這一套錦衣穿在身上,那幾名侍女的眼睛都亮了。
男人愛美女,女人自然也愛俊俏的郎君。
“好個無雙公子,走,挑匹烈馬,我們進山獵虎豹。”
“哥哥稍等!”
王禹將換下來的粗布衣服疊好,說道:“這是一位兄長贈我,不敢丟棄。”
“合該如此。”
李應越看王禹越是滿意。
畢竟身具三名地煞的命魂,與他意氣相投。
而王禹所言所行,卻也是豪爽忠義,甚合李應的胃口。
一身錦衣,胯下一匹烈馬,手持一口鳳翅镋,腰佩七口飛叉,端的是鮮衣怒馬少年郎,意氣風發(fā)好時光。
本來王禹是選擇虎叉的,可李應不滿意,他家中不要說十八般兵器了,各類奇門兵刃都齊全。
于是選了這柄鳳翅镋送給了王禹。
那柄花榮所贈的虎叉被祝家莊劫去,僅僅一天,鳳翅镋握在了手。
卻說這鳳翅镋,屬于長柄兵器,因兩側外展結構形似鳳凰翅膀而得名。
镋頭中央設有一尺長的直刃正鋒,正鋒兩側對稱分布著月牙形側刃,彎曲幅度向上形成內弧結構。兩片側刃末端帶有半寸的鉤狀齒尖,在增強穿透力的同時形成閉合環(huán)形構造。
镋柄以硬木制作,長約七尺有余,與镋頭結合后整體可達一丈。
手拿鳳翅镋,王禹那LV10的叉類兵器精通依舊在起作用。
雖然它叫做镋,其實也是叉的一種分支,起源便來源于糞叉。
“兄弟,隨我來!”
李應縱馬狂奔,身后長袍烈烈作響,手臂上的獵鷹振翅欲飛。
另有十來條細犬,早早放了出去。
王禹“吁”了一聲,夾緊馬腹,緊跟而來,另有二十來莊客同樣驅馬緊隨。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遠方的山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