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微說:“我感覺每天醒來后,自己都會改變性格,我還是我,但有時候會變得很大膽,有時候會變得很淑女,有時候又變得……很粘人。”
蘇以辰想到今天凌晨,蘇微微黏黏糊糊的就像是一只離不開人的小奶貓,忍不住輕咳了一下。
他問家庭醫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這應該不是身體原因,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p>
家庭醫生思索了一下,便無奈道,“我并沒有了解過心理學的相關知識,因此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二小姐的這種異樣是什么心理病?!?/p>
心理病啊……
蘇以辰若有所思。
“不過,我有一個同窗正在進修心理學,他成績非常優異,性格也很好。如果二小姐愿意看心理醫生的話,我可以帶他來一趟?!奔彝メt生道。
“有病就得治,早治療早痊愈。微微,你如果覺得害怕的話,我會陪著你的。”蘇以辰道。
蘇微微面上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頭:“好?!?/p>
第二天,心理醫生就位。
對方姓溫,就如同他的姓氏一樣,是一個性格溫和,眼神溫暖,就連臉也是英俊得像是自帶一股溫柔圣光的男人。
他說,“蘇先生,我想和蘇小姐單獨談談。您可以暫時出去一下嗎?”
蘇以辰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特別是看到蘇微微饒有興趣地盯著溫醫生看后,他心里更是不爽了。
跟溫醫生一起來的家庭醫生解釋道:“大少爺,心理醫生給人看病就是需要一對一地進行溝通的!”
聞言,蘇以辰只好扭頭對蘇微微道,“哥哥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什么事,立馬喊我,知道嗎?”
蘇微微點頭,乖乖應下:“好的,哥哥。”
蘇以辰和家庭醫生出去后,溫醫生開始和蘇微微聊天。
蘇微微保持著人設,并沒有露太多底,只是說自己每天醒來性格就會發生改變的事。
聞言,溫醫生對她的病情非常感興趣,甚至提出可以免費為她治療。
但是,溫醫生太過敏銳了。
蘇微微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馬,但又為了每日變人設的合理化,她答應每個月接受一次心理治療。
蘇以辰私下找溫醫生問,“我妹妹的這個心理病會不會突然惡化,或者會不會影響到她的正常生活?”
溫醫生解釋道:“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搞明白蘇小姐患上這種不知名心理病的原因,但就目前來說,這個病對于她的正常生活還是有點影響的。
不過,只要你們悉心照顧,倒也沒有什么大礙?!?/p>
聞言,蘇以辰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又問,“那要開點藥給她吃嗎?她昨天晚上突然變得很驚恐,要人陪在她身邊才能睡得著的程度?!?/p>
“如果能人為調節情緒的話,最好就是不吃藥?!睖蒯t生遲疑了一下,補充道,“鎮靜藥物吃多了會產生副作用的?!?/p>
蘇以辰聞言,“如果我要照顧她,需要怎么做?溫醫生,你可以推薦一些這類的專業書給我嗎?”
溫醫生當即道:“可以的!我家里就有這些書,蘇先生可以讓人送我回家,我把書挑一挑,到時候讓人帶走?!?/p>
“麻煩你了,溫醫生。”
之后,蘇以辰讓司機送溫醫生回家。
半小時后,司機回來了。
他第一時間就把車后座的兩箱子書搬到了蘇以辰的書房里。
看著堆起來的書比一米八七的他還要高,蘇以辰忍不住捏了一下眉心。
想起蘇微微每日變來變去的性格,他還是拿起了第一本書,開始認真研讀。
想他當初上學時恐怕都沒有這么認真讀過書!
第二天,蘇以辰還在睡,蘇微微收到了吉野一護送來的請柬。
他邀請蘇微微今晚去鏡花月大酒店參加面具舞會,說今晚會有一位神秘畫家出席。
之前,蘇微微跟吉野一護一起逛畫廊的時候,她曾說欣賞某幅畫,想結交畫家。
所以,這個神秘畫家說不定就是她想結交的那一個。
吉野一護在引她出門。
蘇微微轉頭就砰砰砰地砸響了蘇以辰的房門,“哥,醒了嗎?”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蘇微微捏著請柬翻看,故意拉長了聲音喊:“哥,吉野一護想要約我出門?!?/p>
下一刻,房門被打開。
蘇以辰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鳥窩頭冒了出來,一手把請柬給搶了過來。
“不準去!”他說。
蘇微微卻道:“我要去!”
“你想做什么?”蘇以辰皺起眉,很快想起她的病,又問:“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蘇微微:“……還好吧?!?/p>
“‘還好吧’是什么意思?”蘇以辰疑惑,“是好,還是不好?”
蘇微微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我今天直覺非常強烈,想達成某件事情的愿望非常強烈。”
今天凌晨時,她醒了。
抽取人設為——擼起袖子就是干,橫沖直撞,無所畏懼,風風火火的女漢紙。
正好,黑蜂團的小朋友們到了。
蘇微微下樓就一頓安排,讓他們平時幫自己在申城收集各種各樣雞毛蒜皮的情報。
黑蜂團眾人原以為她要他們冒險去打聽機密情報,卻沒想到是類似于鏡花月大酒店的后廚喝醉酒被婆娘踹出門這種八卦,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有時候,來自于市井的情報帶著濃烈的個人色彩,會反映出基層人民的思想變化。
蘇微微要的不是情報,而是想借此觀察這個社會的變化,從而抓住“革命”的時機。
不過,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告訴黑蜂團的小朋友們了。
聽到蘇微微這話,蘇以辰抿了下唇,問:“如果我不讓你去,你會怎么做?”
蘇微微看天看地。
“說!”
“嗯……會翻墻偷偷去吧。”
蘇以辰擰了下眉心,“我晚上和你一起去。不準單獨去見吉野一護,不準落單,明白了嗎?”
蘇微微高興了,一手握拳,用力地捶在他肩膀上,“哥,謝了!”
蘇以辰:“……”
他揉了揉肩膀,覺得自己大約知道了今天的蘇微微是什么性格了。
入夜后,兩兄妹一起前往鏡花月大酒店。
因為是面具舞會,兩人都在宴會廳門口領取了面具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