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止介紹完情況,忍不住感慨道:“耿陽居然真的找到那個手鏈,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再怎么樣,這也不過是條手鏈,有這么重要嗎?”楊宗謹不解的問道。
“如果這條手鏈是真的,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宋公止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傳說這條手鏈是打開‘不動明王印’的鑰匙……”
“你說‘不動明王印’真的存在嗎?”楊宗謹雖然也知道法眼宗和剔骨兇手都在尋找那樣東西,但他一直很難相信世間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古代歷史上這種事情不勝枚舉,都像是“大楚興,陳勝王”一樣的,多是前人捏造出來的神話傳說。
宋公止也不敢確定:“這個不好說,以前我也認為不過是神話,可是如今真的找到這條手鏈,那么‘不動明王印’也有可能存在,可惜的是我沒看到實物,只憑圖案,我也只是猜測……”
楊宗謹眼珠一轉,從懷里掏出了佛骨舍利,放在宋公止的面前。
宋公止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佛骨舍利”,用力揉了揉眼睛,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這個是什么東西嗎?”楊宗謹故意問道。
宋公止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六扇門里看到傳說中的“佛骨舍利”。
他幾乎雙手顫抖的拿起這顆看似透明的珠子,慢慢在手心搓揉,然后小心翼翼的舉起來,在陽光下仔細打量。
用了幾乎半個時辰,他才慢慢放下佛骨舍利,表情凝重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看走眼,這應該是無天佛祖圓寂時留下的舍利子。”
楊宗謹笑了笑,拿回佛骨舍利,若無其事的在手上拋了拋,然后問道:“你怎么能肯定這么顆珠子就是什么‘佛骨舍利’?”
宋公止見他把這么珍貴的東西在拋來拋去,心都差點從嗓子眼里蹦了出來,連忙拉住楊宗謹:“大人住手,這……這可是很珍貴的。”
“這個我們知道,不過除此之外,你能不能給我們說些比較實際的東西。”楊宗謹先是停了手,然后做出要拋的動作。
嚇得宋公止脫口而出:“我當然有辦法能向你證明……”
不過,他話一出口,突然想起眼下又沒有相關的文獻。
即使有,難道一頁一頁、一條一條的翻出來給他們看上面的記載?而且除了文獻記載,誰也沒有見過。現在眼前這顆珠子雖然外觀、形態、質感等等方面都與記載一模一樣,可又如何證明這就是佛骨舍利。
“什么辦法?”楊宗謹故意激將道。
他雖然從大祭司那里聽到一些關于佛骨舍利的事情,卻并不清晰,而且不明白這東西究竟對法眼宗來說有什么用處。
眼見楊宗謹又要拿佛骨舍利在手里拋來拋去,宋公止咬牙叫道:“火燒!”
“嗯?”
“根據文獻記載,傳說中佛骨舍利遇火能幻化佛像的故事,如果這粒珠子真是傳說中的佛骨舍利,說不定真有一些神奇的效果。”
李媗之和趙福霖曾經聽楊宗謹提起過佛骨舍利,但都沒親眼見過,現在看到這顆有些透明的珠子,也都非常好奇這玩意究竟有什么特別的。
她們兩個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看見宋公止猶豫的眼神,知道他也沒有十分把握,萬一這顆佛骨舍利真的被火損壞,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夫君,你打算怎么做?”李媗之見他發呆,以為他是舍不得用火來燒這顆“佛骨舍利”,小聲在他耳邊問道。
楊宗謹回過神來,用手握緊佛骨舍利,說道:“好!我相信你,我們現在就來看一看這顆‘佛骨舍利’是不是真的有這么神奇。”
宋公止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自己已是騎虎難下,只好也跟著點點頭。
趙福霖吩咐捕快找來一盞油燈和一把火鉗。
楊宗謹取出火折子,把油燈點燃,一小團紅紅的火焰在眾人的目光中閃閃跳動。
趙福霖深吸了一口氣,用火鉗夾起佛骨舍利,小心翼翼把它放到火焰之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透明的珠子仿佛有了生命,竟然跳出了火鉗,懸浮在油燈上快速旋轉,在火光的映襯下變得鮮紅無比。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時候,從佛骨舍利之中射出數道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七道彩虹。在房間里閃爍著各種光芒,震驚了眾人。
更嚇人的還在后面,七道彩光消失的一瞬間,一道光芒投影在墻面上,墻上出現了一尊無天佛祖的佛像。
“佛骨舍利,真的是佛骨舍利!”宋公止手里的火鉗掉在了地上,語音顫抖的跪拜在佛像面前。
楊宗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用鑷子擰熄了油燈,室內的景象立刻恢復如常,佛骨舍利“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滾到他的腳下。
“果然是真東西,我先保管著。”楊宗謹彎腰撿起佛骨舍利,笑嘻嘻的把它重新放到懷里的口袋。
大家這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
宋公止首先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得到這顆佛骨舍利的?”
“這個暫時恕不奉告,你別忘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先幫我們找到開啟不動明王印的手鏈。”楊宗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好……好吧。”宋公止眉頭緊皺。
楊宗謹正要說起其他事,這時就聽到屋頂傳來笑聲。
這笑聲十分熟悉,讓愛裝深沉的楊宗謹都忍不住興奮起來。從座位上起身,跑出了屋子。就見屋頂坐著一個白花老頭,對著葫蘆嘴喝著酒。
老頭見到楊宗謹出來,笑道:“老弟,許久不見。”
“蕭笑,好久不見。”楊宗謹興奮地叫道。
闊別已久的南四奇之一的蕭笑縱身飛下了屋頂,來到楊宗謹面前。
趙福霖看到蕭笑的時候,大吃一驚:“你是怎么進來的?我在這里布上了不少的六扇門高手。”
不待趙福霖把話說完,蕭笑就道:“你在逗我,如果這點人就能奈何我。我還是南武林四奇之一?”
趙福霖尷尬的笑了笑。
楊宗謹怕他們繼續說個不停,便接過話茬道:“好啦。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是請你告訴我,你找到他沒有?”
“誰呀?”李媗之話一出口,仿佛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一陣得意。
蕭笑道:“當然找到,他在郊外一個樹林的木屋里待著。打暈他的是沐傾言,想不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下手竟然那么狠。”
“沐傾言呢?”楊宗謹追問道。
“你只讓我找人,可沒讓我幫你抓人。”蕭笑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
楊宗謹頓感失望,但是還要謝謝他:“我答應你的兩壇好酒,等此案完結,一定交到你手上。”
“那我等著。”蕭笑說罷,縱身一躍,飛出了六扇門。
空中不見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他狂放的笑聲。
“他……他就這樣走啦!”趙福霖有些驚訝。
“自從那件事情后,他已經對紅塵沒了興趣。”楊宗謹感慨道,“還是讓他自在一些比較好。”
李媗之建議道:“咱們還是找到蔣忠,再說其他的事。記得帶上賽春華,現在她的安危也很重要。”
楊宗謹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接他。”
回到楊府帶上賽春華,楊宗謹一行人根據蕭笑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隱蔽在樹林里的小木屋。而這個時候蔣忠的身體也已經恢復了大半,可以扶著東西站起來。
不過他的思維卻是半點沒收到蒙汗藥的影響,見到楊宗謹一行人,立刻把沐傾言所說的事情以及自身經歷,向他們有條不紊的轉敘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
那一日,蔣忠在被人偷襲過后,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直到腦袋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讓他驚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木屋里,屋外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一陣陣冷風灌進來,讓他不由得打個哆嗦。他試著從床上爬起來,但卻發現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仿佛被人下了蒙汗藥一般。
自己是怎么到了這里?
他開始回憶,試圖從腦海中找到有關來到這里的點滴信息,但徒勞無功。
唯一記得是在他潛入沐傾言的宅院,突然被人從背后襲擊,還來不及反應,腦袋頓時一沉,就暈了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小木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蔣忠立刻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打他的人露出廬山真面目。
小木屋的門被推開,一個瘦弱單薄的身影,緩緩走進房間。
“你總算醒了,沒想到藥性這么強。”一道斯文的聲音傳了過來。
蔣忠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怎么也沒有想到綁架他的人竟然是那個白面書生——沐傾言。
“沐傾言!你可知道襲擊朝廷命官是重罪!”蔣忠呵斥道。
“你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事到如今,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沐傾言一邊說一邊關上窗戶,然后把房間里的爐火點燃,屋子里頓時變得暖和起來。
蔣忠看他確實目前沒有展示出敵意,心里稍微松了口氣,注意到他屋里一件十分古怪的東西。